云初将惊蛰的话听了进去，沉默着上了车，直到上了高速，才开了口，“和岁末说的我知道。”
云初这话一出，秦安之心里一突，“你知道什么？”
“我死后的一些事情。”云初看着窗外，“华芝虽然死了，但是他那一脉还是传承了下来，我当年离开封印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云霄和华芝，他们要是死了我就杀了他们的转世，他们要是化作了厉鬼，我就吃了他们……”语气很平静，但是却足以让秦安之他们明白当年她的恨意是有多深。
“后来呢？”秦安之第一次听云初说这些事情。
“后来我没找到他们，但是找到了华芝那一脉的后人，知道了一些事情。”云初顿了顿，“我死之后，云霄慢慢的疏远了华芝，后来凤王崛起，他更是一心扑在了国事上，他们告诉我，如果你没有打进瑶国的都城，华芝可能也离死不远了，因为当时的云霄对他愈发的忍耐不了了。”
秦安之听了，心中唏嘘，“云霄当年是被骗了。”
“那又如何呢，你也要我原谅他吗？”云初转头看向了秦安之，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
“不。”秦安之否定的很干脆，“即便知道了这些，我也不觉得你应该原谅他。”
“我已经死了，在及笄之前，被自己的哥哥送上了祭坛。”云初听秦安之这么说，语气再次柔软了下来，“当时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不离开的话，真的会死，你知道吗，当时凤印在我手中，后宫的密道我也都知道，我是真的可以离开的，但是我不敢相信云霄会这么对我，我赌了一把，然后输得一塌糊涂。”
秦安之听云初这么说只是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云初，也知道云初现在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死后我的不甘让我化为了厉鬼，然而不是因为惨死，是因为杀死我的是云霄，而云州视若无睹……”云初再次转头看向窗外，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淡淡的阴气在车中萦绕，秦安之和惊蛰都知道云初哭了，但是她不想他们看到她的泪水，他们也就装不知道。
“我耿耿于怀了千年。”云初看着车窗外，“张衡答应了我，若是我可以完成他交代的事情，那么就可以洗净我身上的怨气，送我去转世。”
不说秦安之了，惊蛰都是第一次知道云初和张衡之间有这么一个交易。
“云初，你应该知道，鬼王不能转世的。”惊蛰终于开了口。
“嗯，我知道。”云初看着窗外，“但是张衡是鬼帝不是吗，说不定他真的可以。”
惊蛰眉头微蹙，打算回了唐家之后去见见张衡。
“我不想背负着对云霄和云州的怨恨继续留在这个世间了。”云初轻叹了一口气，“其实转世也好，魂飞魄散也罢，都行的。”
“云初，他们不值得你这样。”秦安之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或许吧。”云初看着窗外，有些敷衍的回答了秦安之，显然不想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