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阴气慢慢的消散,云初感觉舒服了一些,听着手机里的音乐,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云初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面前是正在说着京中趣事的云州,神情漠然,她知道现在这是自己的梦境。
看了看窗外,与之前幻境中的一样,是出事那年上元节的灯市,她再过大半年就及笄了,云州说及笄就该议亲了,明年的灯市说不定陪着她来的就是她的驸马了,所以今年一定要他这个兄长陪着看看灯市的热闹。
云初放下手中的酒杯,这里的梨酿清甜爽口,偶尔她还会央着云州给她带进宫里一小坛解解馋,哪知道这次灯市竟是她最后一次喝到这梨酿,她终究是没有等到及笄,也没有举案齐眉的驸马。
“哥哥。”云初顿了顿,她已经有千年时间没有如此称呼面前这个人了。
“怎么了,可是今日这菜不合胃口?”云州看云初懒洋洋的模样,“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听闻边疆的将士连过冬的棉衣都没有。”云初看着下面热闹繁华的景象,“边城的百姓更是只能以雪充饥。”
云州没想到云初说的会是这事儿,这也是白日才传到宫中的消息,云初竟是已经知道了,不过想想白日里闹得那么厉害,知道了也不稀奇。
“这事儿皇兄自有打算。”云州手中并无实权,平日里就是一醉心古董佳肴的闲散王爷,若不是如此的话,也活不到现在,现在在外面人多口杂的,自然是不愿意去说这些。
“哥哥。”云初收回视线,看向云州,“我听闻吴将军被打了八十大板。”
吴将军已是年过半百,身体又有陈年旧伤,就算是武将,这八十大板下去也足够要了他的命了,云初没记错的话,吴将军家在正月十六就办起了丧事,还被皇帝说了一句晦气。
“云初。”云州将云初半满的酒杯添满,“朝中大事皇兄心里自有打算。”又说了一次,语气也重了许多。
云初听了这句话,看着云州笑了出来,“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也……”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什么?”云州看着欲言又止的云初,面上带了几分疑惑,“你怎么?”
“没事。”云初端起桌上的梨酿一口饮尽,却觉得这清甜爽口的梨酿喝起来如同白水一般寡淡无味,视线又落在下面热闹的灯市上,即便问出来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云州也做出了选择。
“我的少爷,您可赶紧回去吧。”
几个人闹腾腾的从街的那头走了过来,云初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她看不清这几个人的脸,毕竟千年前的人事物她已经忘了许多,之所以记得吴将军不过是因为与她之后心中的不甘有关罢了。
“我爹不是让我明天启程回祖地吗?”声音张扬的少年声音中满是不悦,“我还不能在今天出来好好玩玩了。”
“少爷啊,要是被老爷知道您偷溜出来,小的可是要挨罚的。”小厮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
“不过就是罚你一点银子,到时候小爷给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