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族刑堂的大门,是一个宽大的院子,铺着四四方方的青石。
院子里有一座殿堂,殿堂大门上也悬挂着一幅牌匾,写着‘公正严明’几个大字。
莫晓三兄弟姐妹四个随五个执法弟子而行,一路对着四周的各种事物边走看边看,时不时的给妹妹讲解一些典故,俨然把令族人毛骨悚然的刑堂之行当成了一次游玩旅行。
几个执法弟子既佩服,又愤慨,太肆无忌惮了,简直视刑堂如无物。
站在公正严明牌匾的下面,莫晓三给妹妹讲解起来:“星儿,知道这‘公正严明’几个字是谁写的吗?”
星儿摇头:“不知道。”
莫晓三说道:“这公正严明几个字是第六代先祖亲自书写的,第六代先祖雄才大略,天资惊人,不到四百岁就修炼进入了归元期,娶当时流云剑派核心弟子第一人南宫慧慧为妻,端的是风光至极,家族的核心绝学流云剑法也是这样来的。
第六代先祖在修炼一途上天资惊人,但是治家却是马虎至极,家族中有许多人仗着是第六代先祖一脉,对别的支脉子弟无端打压,碍于第六代先祖的强横武力,使得旁支子弟敢怒不敢言。
后来,有一个旁支子弟在修炼上天赋极为惊人,是当时家族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大有直追六祖的势头,于是遭到了这些人的嫉妒,布下杀局,这名旁支子弟的家人全部被杀,可终究被他逃脱了,从此这个旁支子弟心性大变,加入了尸魔宫,在尸魔宫的培养下迅速突起。”
“我知道了,这个旁支弟子就是尸魔莫正行,他带着尸魔宫一众高手围攻我们莫家,使得我们莫家损失惨重,差点被灭门。这就是年祭上族长说的第六代先祖灭尸魔的英雄事迹。”星儿高兴地说道。
莫晓三点头:“确实如此,这件事以后,第六代先祖大肆清理门风,处死多名家族高层和子弟,可损失终究挽回不了了,事后,第六代先祖以自身精血写下了这几个字,以警示后人。”
“哥,既然第六代先祖都写下牌匾了,为什么现在这些人还是这么横行霸道,刑堂上挂着的这几个字不都是放屁了吗?”星儿不解地问了出来。
“放肆!”
“不得辱及先祖!”
五个刑堂执法子弟怒喝,先前被莫晓三压制,几人一直放低身段敢怒不敢言,此时回到刑堂,胆子却是壮了起来。
莫晓涛讥讽道:“怎么,你们做的出来,还怕被人说,辱及先祖,我呸,就你们干的这些事,那件事不是辱及先祖。”
“何人在外喧哗!”
一声大喝从刑堂殿内传来,透着一股浓浓的威严。
五名刑堂执法子弟脸色发白,莫晓涛与莫晓云也脸露惊色,莫晓三却是毫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走进刑堂的执法殿内。
整个执法殿里面布置得有点像莫晓三前世古代衙门,一个巨大厚重的屏风,屏风上挂着家族的族徽,族徽下是一张椅子和一张大大的桌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六十几岁的老者。
此老者面色庄严,鼻阔口方,双眼紧闭,正襟危坐,双手搁在桌子上,穿黑色长衫,身上有一股凛凛威严。
莫晓三的目光扫过上头坐着的老者,落在了旁边的莫凤丽和莫广远等一众人的身上。
莫凤丽肿胀的双脸已经得到了处理,恢复了光洁,旁边一张轮椅上,坐着莫晓明,因为识海被破,此时正双目发直一脸傻笑。
轮椅的另一边,是一脸阴狠的莫广远,此时正用着一种吃人的目光看着自己。三人的后面就是跟随的家族子弟了。此外还有一些看着像这些人的家人,此时同样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莫晓三几人。
莫晓三毫不在乎瘪瘪嘴,嘴角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星儿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广远,骂道:“坏蛋,猪头。”
引得对方的几乎冒出火来。
这时,莫广远身边一个明艳的女子跳了出来,指着莫晓三四人骂道:“原来是你们这几个乡巴佬欺负我家广远,兔崽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长大必定是危害一方的魔头。执法长老,像这种心肠狠辣之徒,应该收回其修为,打入家族水牢,免得让其继续为害别人,为家族招惹祸端。”
星儿半点也不肯吃亏:“你才是兔崽子,你们一家都是兔崽子”
莫晓三一拉星儿的手:“妹妹,我不是多次告诉过你吗,要淑女,一个泼妇撒泼骂街,你就当它是在放屁,狗咬了你,你再咬回去那就是掉价了,你只要找个机会把它打死就行了。”
“扑哧!”
莫晓涛跟莫晓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道:“她就是莫广远的母亲,司徒燕。”
司徒燕气的浑身发抖,金丹期的气势放出,就要扑过来动手。
“够了!”
桌案椅子上落座的老者喝道,莫晓三只觉一股令他窒息的气势,厚重如山似乎要碾压而来。
不由得暗自惊骇,这修为——绝对在金丹后期以上。
“禀执法长老,本案几名旁支子弟已经带到。”
五名前去拿人的执法子弟反映过来,领头的女性执法子弟连忙上前禀告。
听得执法子弟的禀告,老者的双眼缓缓扫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洞彻一切虚妄,无视距离,落在莫晓三的脸上,一股凛凛威严扑面而来。
“莫晓三,莫晓涛,莫晓云。你们几个残害家族演武教习莫晓明,打伤家族子弟,抢劫家族一众子弟的财物,此事,你可承认!”
执法长老开口了,抑扬顿挫中气十足,声音犹如洪钟敲响,气势逼人,字字钻入莫晓三耳中,若是心智不坚之人,必定要惊慌失措。
莫晓三斜着眼睛看了坐在上方的刑堂执法长老一眼,慢慢吞吞地开口:“你是谁,凭什么来问我门。”
执法长老大怒:“老夫莫承宪,现在执掌家族刑堂,就凭这个问你们够不够。”
“原来你就是家族执法长老莫承宪呀!”
莫晓三做惊讶状,“那么我就奇怪了,你派的执法弟子到我住的地方,开口闭口的乡巴佬,对我等旁支弟子高傲藐视至极,这就是你平时对手下刑堂子弟的教导?
就在刚才的刑堂上,那个泼妇也开口闭口对乡巴佬,小兔崽子,动不动就要收回我们的修为,打入水牢,不知道执法长老怎么看,我还以为家族的刑堂改性司徒了呢!
还有我们与莫广远他们的纠纷,你原因都不问,开口就定性我们残害家族演武教习,抢劫财物,这就是你刑堂执法长老“大公无私”处理家族事物的态度?
大殿外面那块匾额上写着几个字,我不太认识,请执法长老给我这个后辈念上一念,再说说它是怎么来的。
鉴于你的倾向性,尽管你是刑堂执法长老,可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担任这次纠纷的审问人员,我强烈请求家族换人。”
这番话说出,整个刑堂顿时寂静无言,一种无形压力笼罩在刑堂大殿的空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