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和顾念埋下这个胶囊时,就说好了等二十年后再来挖开。
现在,时间还没到,怎么会......?
林安迅速挖开泥土,很快找到了十年前放着信的胶囊状塑料盒,可让他诧异的是,旁边居然还多了一个装着液体的瓶子。
他先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信来。
信显然已经被换了,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还都带着笔锋,显然是小念长大后的笔迹。
上面的内容却让林安惊呆了下巴。
【怎么办?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切割普通动物的头颅已经无法让我感到满足,都怪死安然抢走了哥哥,没有哥哥的温暖,我的病情才会变得这么厉害,我真的好想,好想用刀割下安然的脖子,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妙吧......】
林安看到这里就看不下去了,实在是过于血腥暴力,完全不像是一直乖巧懂事的妹妹会做出的事。
可信上的字迹偏偏又和小念的一模一样。
信被林安放进口袋,坑里就还剩下一瓶不知名的药水。
林安打开药水的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熟悉的味道,让他的身体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渴望和燥热,同时也让林安的记忆回到和小念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一晚。
刚刚确定安然死亡的那段时间,林安每天都活在悔恨和愧疚中,总觉得是他害死了安然。
唯有每天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才能睡得着。
那一晚,他照常喝得烂醉回家,被顾念扶到大床上。
然后,顾念给他倒了一杯水,那水也散发着这样的气味。
喝完水后,林安浑身滚烫,口干舌燥,最后迷迷糊糊地和顾念发生了关系。
之后,为了给小念一个交代,才选择和顾念结婚。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难道都是小念的设计?
而且,小念还有可能是杀害安然的凶手?
林安脑袋嗡嗡作响,这一切都刷新了他的三观,让他难以置信。
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能做的只有回去问个明白。
连班都没心思上了,林安带上证据,立刻驱车回到了自己家里。
这段时间,顾舒影去外面买菜,房子里只剩下顾念一个人。
“林安哥,是忘带了什么东西吗?”顾念笑着迎了上去。
林安却直接将那瓶药水和记录着顾念歹毒想法的日记,放在顾念的面前。
顾念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和瓶子,顿时大惊失色。
“安然,真的是你动的手?”林安脸上蒙上一层阴霾,一字一顿道。
“林安哥,你听我解释。”顾念眼睛里氤氲起一片雾气,握住林安的手,“这封信的确是我写的,但是安然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嫉妒安然姐霸占了你所有的爱还不知足,而我又因为从小就有精神分裂,所以容易有偏激的想法,但我那只是宣泄情绪,我怎么可能真的动手呢?林安哥,你最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下那么残忍的手呢?”
林安目光晦涩难明,也不知现在还该不该相信顾念的解释。
“那和我结婚呢?和我结婚不是你设计的?”林安愠怒道,脸色黑沉。
闻言,顾念低下了头,垂着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支离破碎的笑,“是,这是我做的,因为我以为安然姐死了,我就有机会了,却没想到安然姐在你的心目中那么重要。”
林安冷冷一笑,失望道,“小念,你还真是让我意外,所以之前你的乖巧懂事都是装的了?”
“不,林安哥,那不是装的,我对你的爱也不是装的。”顾念抓住林安的手,激动地说。
林安却强硬地挣脱开她的手,就要转身离开。
顾念却忽然捂住肚子,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起来,“林安哥,我的肚子好疼呀。”
林安皱着眉头,看顾念不像是装的,急忙搀扶着她,前往医院。
医院,经过检查发现顾念已经怀孕了,之所以会肚子疼,是因为动了胎气,所幸不是很严重,孩子没事。
临出诊室,医生还嘱咐林安不要让孕妇情绪激动,不然对身体里的孩子很不好。
林安五味杂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将顾念小心翼翼地带回家好好看养着。
去往车库的路上,顾念搂着林安的手臂,脸上满满的幸福。
“林安哥,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给孩子取个名字?”
林安推开顾念的手,对于孩子的到来,感觉不到半分的快乐。
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生意味着谎言和欺骗,哪怕是昨天,他都会万分欣喜地迎接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可是今天,他却只觉得抗拒,烦恼和屈辱。
眼前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女人竟然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耍得团团转,让他怎么甘心屈服于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安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顾念红着眼眶,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扑簌扑簌地掉落下来。
林安沉默不语。
顾念便朝着马路那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