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苏乐悠挣扎着拼命地摇头,双眼已是一片朦胧,泪水如同决了堤,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倾泻而出。
她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袖用力的哀求,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要这样...求你...”
男人并未受到她的哀求所动摇,苏乐悠觉得自己像是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
苏乐悠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颤抖。
此刻心中充满了恐惧,自幼养在深闺的她,遵循礼教,从未与男子亲近,更别提这样被人轻薄。
身上的衣裙滑落,露出娇嫩的肌肤。
此刻,她似置身于火炉之中。
“怎么会这样?”
眼睛逐渐变得迷离,意识也开始模糊。
一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抚过肌肤。
她感受到那炽热的触感,让人浑身颤栗不已。
苏乐悠用指尖紧紧掐住自己的手指,尖锐的疼痛如针扎般袭来,使她在恍惚之中还勉强保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
她紧咬着下唇,试图抑制住即将溢出的呜咽声,但那颤抖的身躯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男子的气息愈发浓烈。
她用尽全力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男人嘶了一声。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害怕地紧闭双眼不敢看那人。温热的泪水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溢出,沿着眼角滑落,滴落在那张绝美而又充满痛苦的脸庞上。
那男人的吻落在她眼角下的泪痣上,又落在了她粉嫩的樱唇上。
...
“不要!”
苏乐悠猛然惊醒,身体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浑身湿透,冷汗淋漓,几乎可以滴落。心跳剧烈地跳动着,如同被擂鼓般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紧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惊恐和不安。
“姑娘,可是又梦魇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苏乐悠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熟悉的床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床头的烛火盈盈跳动,为她带来一丝温暖与安慰。
借着这微弱的烛光,她看清了身边之人是她的贴身丫鬟秋月。
秋月此刻正用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眸注视着她,随后她动作轻柔地取来一块干净的帕子,细心地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同时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苏乐悠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秋月,我又做噩梦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悲伤,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无法释怀的日子。
秋月见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用更加温柔的语气安慰道:“姑娘,别怕。都过去了,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今夜奴婢在这里陪着您,守护着您。”
*
三月前,江南苏家安排了几名家丁随着苏乐悠进京,可就在借宿白云寺后,这位苏家小姐就忽然病了。
家丁们都说小姐的这病情来势汹汹,令人措手不及。
眼看京城已近在咫尺,众人却不得不因为她的病情而折返江南。
回到江南后,苏乐悠的病情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在这漫长的病榻之上,她饱受梦魇的折磨。
每当夜幕降临,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就如同鬼魅般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安宁。
为了治愈她的病症,苏家人请了好几个大夫,尝试了各种汤药,但病情却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
而这一切的根源,只有她的贴身丫鬟秋月和苏乐悠本人心知肚明。
那晚,在白云寺中,秋月被人打晕,昏厥在屋外。
当她挣扎着从黑暗中苏醒时,她猛然闯进屋内,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头猛地一颤。
她家的小姐苏乐悠衣衫不整蜷缩在床角,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此刻,看到小姐如此模样,秋月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疼痛难当。
秋月与苏乐悠,两人自小一同长大,两人虽是主仆但更似姐妹,二人之间的情谊深厚无比。面对这样的变故,秋月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经历了什么。
她紧紧抱住苏乐悠,安抚道:“小姐,别怕。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这就回江南去。”
苏乐悠本身就长得极好,若不是如此,那嫁入京城高门的姨夫人为何千里迢迢要为她家小姐说亲。这本是一段令人羡慕的美好姻缘,然而,这一夜,所有的美好都被残忍地撕裂。
但此事无论如何她都得保持沉默。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对她家小姐的声誉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女子的清白比生命还要重要。一旦失去了清白,别说嫁不出去,甚至家里为了颜面有可能将人浸猪笼。
往事不堪回首,苏乐悠也只能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咽。
“时辰还早,姑娘再睡一会吧。”秋月轻声劝道。
苏乐悠摇了摇头,“不睡了。”
她不敢再入睡,心跳还是很快,真是害怕又在梦里见到那人。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她依旧害怕他,也难以摆脱这份挥之不去的心悸。
秋月见状,心中明白了几分,便坐在苏乐悠身边,轻声问道:“姑娘可是听说了京城那姨夫人又来信了的事情?”
苏乐悠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的嘴唇微颤,有些难以启齿。
“母亲身边的嬷嬷催促我早日起程去京城。虽然姨母如今已是侯府的继室,但她希望我与府中的公子联姻,以此巩固她作为主母之位。”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紧蹙着眉头,思绪纷乱如麻,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如今已经失去了清白,若是真的按照姨母的意愿嫁给那位高门的公子,一旦真相被揭露,那将会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如今我这副模样,又如何能够...”苏乐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垂下眼睑,试图掩饰眼中的泪水。
那颗晶莹的泪珠还是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紧握的双手上。
秋月看着自家小姐模样,轻轻握住她的手,“姑娘,奴婢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