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琰又挠挠头:“学的不好,不敢在父亲面前卖弄。前几日也是事态紧急,我才试着出手救人罢了。”
陈瑞文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只道:“既然有些底子便很好,政贤弟,我看你这孩儿天资不错,我说的那件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贾琰一愣,心道:还有啥事儿瞒着我呢?
却见贾政点了点头:“我儿,你陈伯夫的弟弟,陈瑞岩叔父是太医院有名的圣手,这几日正在收徒,你若愿意跟了去学习,来日,说不定也能在太医院谋个前程,如此,为父也就不必操心了。”
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这有什么不答应的?这简直是天降好运!
贾琰这几日,被族中学堂闹得头昏脑胀,正发愁如何想办法脱离苦海,现在可不是想睡觉送来个枕头么!
跟何况,那地方可是太医院,来日当上太医,岂不是专业对口啦!
贾琰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目光中却早已流露出几分光芒。
“父亲,儿子愿意去!”
接着,又冲那陈瑞文躬身行礼,郑重其事道:“陈伯父关切,侄儿铭记在心!”
陈瑞文见他这样,更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只满意的点点头。
“行了,别跟我客气了。明日一早,就让你父亲派人把你送到我府上去,我让瑞岩进宫时带着你。”
……
这一日过的无比漫长。
贾政允许贾琰不必上学,只在家休息一日,为明日入太医院拜师准备准备。
贾琰自是乐得如此,只讲今早晨学会的“中医典籍”调取出来,又从头到尾复习了几遍。
心中暗道:这书确实不错,去太医院学习想必也能派上用场,明日一早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礼包。
这样想着,却见双燕和南莺从外头跑进来,竟都是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谁欺负你俩了?”
贾琰见两个丫头这样,自是有些不舍。
熟料那两个丫头竟都委屈的抽噎起来。
南莺喘匀了气儿,方道:“你,你要去了太医院,是不是就不回府里了?我,我们原都是洒扫丫头,被拨过来才少受那些婆子们的气,你要走了,我们又要回去了。”
贾琰听罢,当即明白过来。
自己初初入府,老太太虽让人派了丫头来伺候,可那些人都是拜高踩地的主儿,那会给他这位庶出派遣什么好人伺候,不过挑了两个粗实丫头送来也就罢了。
还有平日里守房门的那位妈妈,也是个年老体弱的,什么活儿也干不了。
贾琰看她身子不好,便只让她守门罢了。
所以这双燕跟南莺两人,虽然跟着贾琰没受什么训斥,但整个屋子的上下打扫活计,却都压在这俩丫头身上。
可饶是这样,两个丫头也宁愿跟着贾琰,而不愿再回去做之前的粗活,让人呼来喝去。
毕竟贾琰待她们很好,又常用自己的银子,出门去买点儿像样的菜饭回来。
虽然她们不知道,这些银钱都是系统赠送的,但她们却知道,跟着贾琰不用受罪。
因此,听说贾琰要离府去太医院,自然是不乐意的。
贾琰自然明白这二人的心思,这两个丫头年龄跟自己差不多,若在现代,不过是爹疼娘爱的孩子,哪里用受这样的苦?
因此安慰道:“你们放心,我今日且去看看情况,若太医院那边儿不忙,我便日日往返,白天去学习,晚上回来住,这样你们就不用离开啦。退一步说,即便我要常常留在那边,这里终究是我的住处,总不能每次回府,都没人伺候吧?”
那两个丫头听了,这才露出笑意。
贾琰又道:“今天你们且安心带着,我去看看情况再说,府里本就不太照管我,总不会今天便让你们走就是了。”
双燕和南莺便也点头答应:“那我们在这儿等你回来。”
……
漫漫长夜过,鸡叫天色明。
“滴滴——”的系统提示音就像闹钟,准时把贾琰唤醒。
然而今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医学书籍,不过还是金元宝、诗词、武功三个选项。
要进宫了,总得多准备些银两上下打点吧。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恐怕出处需要钱呢!
这样想着,贾琰无奈耸了耸肩,还是选择了金元宝。
门外,贾政派来的小厮已经候着了,见他出来,便给马套上缰绳:“琰爷,上车吧。”
贾琰点点头,坐上马车。
这他头一回坐马车,一来身份太低,二来之前也没出可去,马车一直跟他无缘。
果然,有了交通工具就是便利,不过一刻钟功夫,便行到齐国公府。
这里的大门跟荣国府一样气派,府外,一辆更加宽敞华丽的马车也已经在候着了。
贾琰见了,忙跳下车往那边去。
马车帘掀开,确实一个年纪跟自己相仿的男孩儿探出头来。
“你就是贾琰?”
贾琰不知对方是谁,只点点头:“是,我就是贾琰。”
“嗯,我叫马遥。”
那男孩儿却冲他点点头,又向车里道:“师父,他总算来了。”
总算来了?
贾琰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不对啊,自己并没有迟到啊。
不光没迟到,还提前了一会儿呢。
这样想着,却听车里传来一个沉着的男声。
“嗯,让他上来吧。”
那男孩儿马遥复又探出头来:“上来吧。”
“哎。”
贾琰点头应了,方有些忐忑的上了车,这才瞧见车里正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眉眼与陈瑞文十分相似,想必就是自己要拜师的那位太医,陈瑞岩。
贾琰忙冲他拱了拱手:“学生贾琰,拜见师父。”
并无回应。
马车缓缓前行。
那陈瑞岩只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马遥又白了贾琰一眼,又道:“别啰嗦,师父每天都要在路上眯一会儿。”
“哦,是。”
贾琰连忙闭了嘴,心中暗道:我哪有你能啰嗦?
马遥,马遥。
不让说话,贾琰只暗自想着旁边这个男孩儿的名字,已经差不多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治国公府上姓马,肯定跟他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