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微凉。
柳烟楼生意兴隆,人满为患。
当左平左县令兴高采烈,满怀希望的跟在老鸨身后,来到戏渺房中时,房内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左平怒了,“人呢?”
“不知啊,可能她去茅房了吧?小的立刻让人去找她回来,大人您先在房中等候,很快戏渺就会被送来了。”
左平瞅了一眼老鸨那满是脂粉的脸,只觉十分厌恶,甩了甩衣袖便进房等候了。
老鸨让人去茅房寻了,没发现一个人影,她又立刻让人在柳烟楼上下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慌了,那个死丫头中了软筋散还能逃跑?
随即,由慌乱转变为愤怒。
“来人,立刻向四周仔细搜索,务必将戏渺这个活招牌还有她的丫鬟绿萝,也一并带回来。”
老鸨将柳烟楼的十个看护都派出去找戏渺和绿萝了,而一名丫鬟突然跑来跟她说,“不好了,老妈妈,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难不成后院走水了?”
“正是啊,老妈妈,你快去后院看看,你的房中走水了,正有火光往外冒呢。”
老鸨一听,立刻提起自己的裙摆,往后院的方向跑去,她这身肥肉,一跑起来,总感觉地动山摇一般。当她到达房外时,里面全是烟,火光冲天,她急得团团转,“来人啊,赶紧救火,赶紧救火啊……”
待到好不容易把火扑灭,房内的东西已烧毁得差不多了,老鸨顿时腿一软,瘫坐在门口捶胸顿足的大哭。
“老娘的银票啊,老娘的银票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干的?”
后院的动作太大,引来了前院的不少客人与姑娘,还把左平给引来了。
身为县令,自然是要管这事的,他立刻背着手走至老鸨的面前,“是何人纵火的?”
“大人,你要给小的做主啊,不知哪个天杀的纵火,小的银票、房契和姑娘们的卖身契皆在里面呢。”
左平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老鸨的房间被烧毁,其余的厢房并未波及,看来,还是发现得及时的。
突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急匆匆的走到左平身旁,将手中的纸条和令牌递到他面前。
“大人,这纸条和令牌是一位黑衣人让小的转交给您的。”
左平接过,摊开来看了,上面几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写着,“承蒙县令大人除暴安良,惩奸除恶,现如今柳烟楼的老鸨贩卖良家妇女,扣押众姑娘的卖身契,还对姑娘下毒,逼良为娼,望县令大人明察。”
看完纸条,左平这才看着手中的令牌,周身是黑色的,中间一个烫金大字刻着“知”字,想来是知府大人的令牌了。
这个,若是知府大人知道了此事,他岂不是也自身难保了?贩卖人口这事,他与染落平染丞相,还有柳烟楼的老鸨都是参与者,左平立刻问小厮,“你可知道那黑衣人是谁?”
“回大人,小的只是送信的,其他的并不知情。”
左平有些不安,到底是何人掌握了贩卖人口的证据呢,刚巧这柳烟楼的后院又起火,又刚巧将所有卖身契都烧光了?
这世上,这么巧的事情只能说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