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膝盖撞到腹部的夜七殇,脸色一沉,低声问道,“轻尘为何打为夫?”
“应该我问你吧,你干嘛趁我睡觉占我便宜?说好的不打搅我休息的,又说话不算话。”
“为夫哪有占你便宜,这不是夫妻间应该有的吗?”
“你……”
染轻尘也不知如何说他,总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容易吃瘪。
罢了,看窗外的时辰,应该快到晌午了,她赶紧翻身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下地。
岂料,却被夜七殇拦住了,他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怎么,轻尘睡饱了就想走,不打算先喂饱为夫么?”
“你肚子饿了就到厨房去找吃的,或者让下人给你送去墨白轩,而且你也有手有脚的,多大的人了,还需要人喂?”
“少装蒜,你知道为夫指的是哪方面的。”
对,她知道,那又如何,她就是要躲开他的兽性才行,所以,染轻尘突然蹦了起来,“啊,有蟑螂!”
夜七殇被她这一声大叫,顺势朝地上看去,怎知,她立刻绕开他的手,轻轻一跃,稳稳落地。
好在一切都平稳,未感到腹中有何不适。
她回头冲着他嫣然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某物,“再见了,夜七殇。”随即,她便抓起自己的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门口,开门,跑出去。
夜七殇看着她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亵裤,不禁摇头,啧,这女人,就那么爱变走他的亵裤么?喜欢玩欲擒故纵?
她没打算玩什么欲擒故纵,只是以为变走他的亵裤,然后赶紧逃跑,他就不敢追出来了。
好在他真的不敢追出来,所以,染轻尘赶紧穿好鞋,纵身一跃,从院墙跳了出去,随手把他的亵裤挂在了倾尘阁的树上,便往济世阁的方向慢慢行走了。
白色亵裤迎风而飘,路过的下人看到都不禁低头,绕道而行。
*
昨夜皇后九颜殡天,今日下了早朝后,夜疏天便去看了新立的太子,夜九,他尚在襁褓,几乎是吃饱了就睡,根本不知道何为母后一说。
遂,他看了几眼便回去了。
由于他一夜未眠,便暂时放下政务,回寝宫歇下了。
却不料,一闭眼,满是九颜含恨而终的眼神,他顿时吓醒了,豆大的汗珠在额角处,晶莹剔透。
这场景颇为熟悉,就如同昔日母后殡天后,他也常常噩梦缠身。
对于九颜,他是又爱又恨的,九颜的死,于他而言,终究有些愧疚。于是,他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装容,遣了莫公公一同前去九颜所住的凤翔宫。
宫门外都是白绫白花,里头也是,白晃晃的。
曾侍候九颜的宫女们皆沉浸在哀伤之中,见到来人,立刻跪地行礼。
这儿与昨夜残留的痛哭声与熟悉的摆设,让夜疏天不禁顿住了步子,随即蹙眉吩咐,“来人,下令让全国上下为先皇后披麻戴孝三日,不得见一丝血腥,违令者,杀无赦!”
有人得令下去后,夜疏天再次道。
“莫公公,先皇后含恨而终,朕想请宝安寺的一念方丈来凤翔宫替其超度,你派人速速去请方丈来,切记,要礼貌。”
“是,奴才这就去请方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