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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神情一愣，他大约也知道这些年我为他做的事情有多卑微了。
我没有把周律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周律却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我小区门口。
每天给我送不一样的早餐，一如我在大学时期对他做的那样。
“陈年，今天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生煎包，你快吃，吃完我送你去公司。”
他从衣服里拿出来，献殷勤一般双手呈到我面前，“还是热的，趁热吃。”
我看着他这幅举动只觉得似曾相似，曾经他追求别的女孩子总是用这种细节打动人家。
曾经我为了给他送早餐，大冬天的我也是将吃的贴着衣服放，只为他能够吃到一口热乎的。
那个时候我总是希冀有一天周律也能够回头看看我，也能够将这一份温柔和用心用在我身上。
如今，我等来了，可是却没有那么喜悦。
我拿起来闻了一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周律，这么多年或许你从来都没关注过，我对羊肉过敏。”
周律脸色一变，表情很僵硬也很无措，那副样子换做是其他人怕是早就于心不忍了。
可我不是。
“我不知道你周公子又想玩什么，但是我警告你别再来烦我！”
我丢下话往前走，周律伸手要抓住我。
“陈年，你听说我，你不要生气，我下次一定注意。”
他什么时候在我面前用过这种卑微的口吻说过话，一直都是我苦苦哀求着他。
我避开他的手，拿起手机，“你再纠缠我，我就要报警告你骚扰了！”
我以为那样下了周律的面子，会让这个自尊心十足的男人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
但我错了。
周律就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天天出现在我面前。
出现在我出现的各种场合献殷勤。
我都要佩服他的耐心了。
不过，我猜测他应该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因为我要去gay吧跳舞了。
周律这个恐同直男，最厌恶的就是基佬，绝对不可能容忍这个地方！
我换了紧身衣服，在舞台上扭动，引来一群人的喝彩。
然而眼神一扫，我忽然在舞池边上的卡座里看到了周律！
他一个人坐在卡座里，神情冷峻，像是跟谁有仇。
他这幅样子反倒是引起周围人的兴趣，不少人上去搭讪，都被他寒着脸赶走。
果然是恐同，真是难为他了！
我结束完工作下来，有人邀请我喝一杯。
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周律径直将我拽到他背后，“他是我的。”
他的气场有点不太好惹，来搭讪的人悻悻离开。
我有些无语，“周少，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自己恐同，还要掐灭我的桃花是吧？”
周律闻言，刚刚的气场收敛，摇身一变成可怜兮兮的姿态。
“陈年，那些人一看就不靠谱，我是怕你受到伤害。”
“再怎么不靠谱，能有你周少不靠谱？”
周律被我怼的无话可说，站在那里目光悲伤，“我知道以前做过很多糊涂事伤害了你。你放心，我都会补偿你的。你要是想报复我出出气也可以。我只求你不要推开我，让我陪在你身边。”
周律说的言辞真切，卑微的不像他。这一段时间的纠缠，似乎让他清瘦了不少。
“你真的喜欢我？”我看着他。
他眼睛一亮，拼命点头，生怕我不相信。
“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看着他，忽然想到什么，“那你就在大街上说自己是基佬，喜欢男人！”
毫无意外，周律脸色都变了，似乎难以接受。
本来嘛，他最讨厌基佬了，现在还要昭告天下自己是同，不是在他身上扎刀？
“你自己慢慢考虑，决定好了拍个视频发给我！否则，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条件一说出口，周律消失了两天！
看来他是演不下去了！
可能爱他爱的时间太久了，如今虽然恢复了自由意识，但我心中仍有一丝丝波澜，只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
没有了周律的打扰，我生活变得有规律。
只是这天，我刚到酒吧换好衣服准备上台，手机就收到了一条视频。
视频里，周律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拿着一个喇叭，“我叫周律，我是基佬，我喜欢一个叫陈年的男人！”
路过的人纷纷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但是他好像没有感觉，站在那里继续。
我突然眼眶有点热。
明明已经没有束缚，恢复了自主意识，为什么看到周律这个样子，我的情绪还是忍不住受到波澜。
或许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吧。
那七年虽然是我的任务，可也是我实实在在的人生，看到喜欢的人也说喜欢我，有点感触很正常。
然而，事情发展的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周律这个宣言被人拍了下来，在网上发酵引起了很多人关注。
很多人都在骂他是“死基佬”“好恶心”“该不会有病吧，离他远点”等等言论。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的亲朋好友。
一时之间大家都知道了他这件事。
可想而知，那些人会怎样对他。
他们会像当初奚落嘲讽我一样去抵制周律。
然而，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天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周律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他醉醺醺的。
“陈年，我好想你。”他打着酒嗝儿，“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嘲讽你戏弄你是什么滋味了。挺好的，我现在也受到了惩罚，经历着你曾经经历过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不应该那样欺负你。”
他说着说着已经哽咽了起来。
我握着手机，还算冷静。
“你在哪里？”
他还没说，我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一打开门，周律高大地身子直接向我倒来。
我条件反射地扶住他，闻到他的酒气蹙眉，“你到底喝了多少？”
“没多少，就一点点，可以让我鼓起勇气来找你的一点点。”他似乎神志不清，伸手比划了一下。
接着，他靠在我肩头抱着我。如此亲密接触怎么可以？我立马伸手推他！
“你别动手动脚的，放开我！”
“陈年，我好累，你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好不好！”他哀求的口吻，让我阻止的手停下。
他的脸埋在我的脖子里，粗硬的头发戳的我耳朵痒痒的。
“陈年，以前的我是个混蛋，真该死。我现在只想赎罪，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伤害和亏欠。”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间，让我浑身战栗。
“我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声音哽咽，我感觉有液体流进我的脖子。
看着他这样，我心中有些发堵，我又想起了那七年有多少个日夜，我希冀陈年能够回头看看我，能够爱爱我，就像现在一样。
我平静下已经乱了心绪，将他推开。
“你今天喝多了，我就大发慈悲不赶你走，今晚你睡沙发。”
周律雀跃的目光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曾经周律丢给我一颗糖，我满心欢喜的模样。
原来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呀。
这一个晚上倒是相安无事，周律没有来骚扰我，乖乖地在沙发上睡了。
等我起床的时候，周律已经离开。
餐桌上有他做好的早餐，看样子手法很生疏，卖相不好看，当然口感也不咋滴。
但我还是吃完了，吃的我心口发酸。
周律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我听认识我俩的朋友说他因为之前的言论跟他家人闹得很僵。
他家人甚至觉得他败坏家门，脑子有毛病要给他送去看心理医生。
一个礼拜之后，我再次见到了周律。
我在舞台上跳舞，他站在舞台下，明明酒吧里灯光很暗，我还是看到了他病态的脸色。
只是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就仿佛我是他的光。
然而很快，我就看到他曾经的那群狐朋狗友也来到了这里，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上次那个女人。
那群人拉着周律坐在卡座上，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律脸色很难看。
我终于下班，经理立马说有人点我，因为对方身份不好惹，让我过去陪一下。
等我到了，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句，“哎哟，这不是咱们周公子最爱的男人吗？”
赵宁抱着手臂冷嘲，“周律，你甩了我原来是因为你是死基佬啊。之前还在我面前装直男演深情戏码，你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赵宁，看来你有毒。男朋友被一个死基佬抢走，要我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赵宁看着我，目光阴狠，她冷笑一声，“两个死基佬都有脸见人，我一个正常人怎么就没脸了？只是，我没想到周律你以前装的那么深，基佬装正常人，真是晦气，你俩恶心到一起了！”
周律忽然开口，声音冷冽，“说够了吗！你们有什么更难听的话冲着我来就好，我照单全收。赵宁，我们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这事跟陈年无关，你不要迁怒他人！”
“哎哟哟，这就护上啦！真是感动天地的爱情啊。”赵宁冷嗤，“行啊，既然你说要给我补偿，那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说：我错了，我周律就是个死基佬装正常人骗人感情，求赵宁小姐原谅。”
她说完，我皱眉，这是要给周律的自尊踩到脚底。
看周律，他脸色也变得僵硬难看。
他站起来，看着她，“好。我希望道完歉之后你不要再来骚扰我跟陈年。”
说完，他直接跪了下去，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我错了，我周律就是个死基佬装正常人骗人感情，求赵宁小姐原谅。”
他的动作太快，让人反应不过来，一个个都震惊在那里忘了说话。
酒吧里还有其他人，发现这边的异动一个个好奇地打量，有的甚至在拍照议论。
我能够感觉到周律的脸变得很烫，他那么骄傲要面子的人居然当众下跪磕头。
这是比让他承认自己是同型恋更羞辱的事情。
我看着他，心情莫名复杂。
等他磕完头起来，“你要的道歉已经给你了，希望你信守承诺。”
他朝我走过来，牵起我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本来应该拒绝的，鬼使神差的我没有反抗。
走了几步，我听到身后传来赵宁狂怒的声音，“两个基佬，去死吧！”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朝我这边飞过来，还没反应，就被人按在怀里。
接着我听到头顶闷哼一声，有什么温热地东西滴在了我脖子里。
周围人忽然恐慌地大叫起来。
我抬起头，就看到周律额头被什么东西砸的破了个洞，鲜血顺着他俊脸淌下。
我心中情不自禁揪起，周律却扶着我的头笑着说，“还好，你没事。”
说完，他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周律进了急救室抢救了一天一夜才脱离危险，赵宁因为涉嫌犯罪直接拘留了起来。
周父原本看到我很生气，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居然也没有赶我走，任由我待在医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走，明明应该对周律此刻情况漠不关心的。
可是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在看到周律替我挡了那一个酒瓶之后，我的心情很复杂。
既恨又难受，恨他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难受他居然保护了我。
没有了系统的舒服，我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吗？
周律醒来是一个夜晚，我在病房里守着，因为连续几天折腾我睡不好累的在他床边睡着。
睡梦中感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脸，我惊醒。
醒来就看到头脑缠的像一个球的周律正温柔地看着我，眼底有笑意。
“你醒了？”我惊喜道。
周律笑着点头，“醒了有一会，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担忧地看着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如头晕目眩之类的？”
之前医生一说周律被砸的是头，有可能伤到神经会有后遗症。
周律扶着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感受，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更担心了。
“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我刚站起来准备出去，就被周律快速抓住手。
“别去，我没事。”他停顿了一会，看着我，“我刚刚只是在感受，我好像比之前更爱你了。”
“……”我无语，冲着周律翻了个白眼，“你还可以再油腻一点。”
“我说的是真的。”周律将我拉到他面前坐下，那张我看过无数次的俊脸此刻被包裹着只露出五官，并不影响任何颜值。
“陈年，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我看着他的脸没有说话。
周律看着我，眼神变得忐忑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做的还不够。你还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只要能够让你相信我喜欢你，我都愿意照办！”
包括让他下跪磕头这种没有自尊的事吗？为达目的他真的很能豁得出去！
“周律。”
我叹气，叫了他一声，“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大约是见我态度松动他眼睛都亮了，很兴奋，重重点头，“是。”
“如果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像甩了赵宁一样转头就甩了我？”
“怎么会！你是我好不容易追到的，我甚至为了你什么脸面都不顾了。”周律拉我的我的手，非常郑重地对我说，“宝贝，我心中只有你，怎么会甩了你。”
这话术似曾相似，跟他曾经攻略别人说的一模一样。
我听完，心瞬间就凉透了。
看吧，他就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无关真心。
我难过地看着他，悲哀地心疼自己。
我以为自己对他会有所不一样，但是没想到我跟他那些攻略过的人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他为了达到目的的任务罢了。
他可能永远都猜不到，自从他一反常态来要跟我好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的目的。我跟他曾经的那些前任一样，都是他的攻略对象！
甚至应该说，他突然愿意来攻略我，是我苦苦爱他七年达成了纯爱战神之后换来的！
完成纯爱战神之后有一个特别奖励，当时我对系统许愿，希望周律能够来攻略我。
这是我爱了他七年的执念。
即便我有了自主意识，可我爱他的感情真真切切，掺杂不了任何虚假。
周律见我表情奇怪，他有些慌了，抓紧我的手，“陈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向你发誓，如果我撒谎，不得……”
“周律，等你好了之后，你陪我几天吧。”我看着窗外，“还记得我们读的大学吗，你陪我回去看看。”
周律自然欣喜答应。
我想在他认知里，应该就快要攻略成功了吧。
只要攻略成功我，他就可以摆脱系统，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本来周律的病情应该需要在医院多住几天，但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跟我过二人世界提前出院了。
这一天他精心打扮过后开车来接我回大学。
到了门口我提议跟他下车走走。
走在校园路上，我问他，“周律，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眼神迷茫，尴尬地笑了笑，“陈年，我记性没有你好。”
不是没我好，是压根就没有记过。
因为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过我啊。
“你告诉我，我保准记住，不会再忘。”
我指着前面围墙拐角处，“当时我被几个校霸欺负他们让我交钱，你的篮球滚到了这里，你来捡正好撞到了我被霸凌一幕。”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个事。当时我看你那么瘦弱被欺负，为了救你直接跟他们打起来了。”周律看着我疑惑，“可是我记得那会我好像救的是个女孩子啊。”
他突然看向我，上下打量着我，后知后觉，“莫非是你男扮女装？”
我点头，那个时候为了赚生活费，我经常去一些活动现场做cosplay。
那天就是我刚工作完回来，被几个校霸拦住。
是周律救了我，救下男扮女装的我。
而他愿意主动出手救我，也不过是因为在他视角里我是个女孩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时候喜欢我的，看来我们是命中注定啊。”
周律很高兴，甚至语气里带着点得意，他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甚至给一切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周律。”我看着他的笑脸又开口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等你完成这次的攻略任务之后，你就自由了。”
他神情忽然变僵，有些慌张不安，视线躲闪，“陈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都明白的。”我不装了，决定跟他摊牌，“我只是你的一个攻略任务。你的那些喜欢在乎，为我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攻略我，成功之后你就能恢复自由。”
“你……你……”他哆嗦着嘴说不出话，目光惊恐。
“惊讶为什么我知道你的秘密吧？”我笑了，有些哽咽，“因为这是我求来的呀。”
“周律，虽然这些天你的那些行为都不过是任务，但我还是很开心很感动，就仿佛你真的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周律眼神复杂看着我，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我看着他笑，“周律，你上次问我的问题再问一遍吧。我还没有给你答案呢。”
周律疑惑，“你不是都已经知道这是我的任务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问。”
可能他认为到这里任务已经失败了吧……
“是啊，我知道啊。我也知道你任务完成的时候，我就要离开了。”我看着他，眼睛有些发酸，“但是周律，你不想问吗？不想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吗，不想得到解脱吗？”
他看着我沉默了好久，久到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他叹了口气，“陈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看着他，闭上眼睛，一字一顿，“我愿意！”
刚说完，我的身体就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不见。
在灵魂消散的最后一秒，我说，“周律，我原谅你了，你解脱了！”
周律番外
自从陈年在我面前化为泡沫之后，我脑海中的系统就不见了。
我再也不用被系统要求去攻略一个又一个我不愿意攻略的人。
如今我恢复了自由之身，每天寻欢作乐潇洒的不行。
只是偶尔，我的脑海中总是冒出一个人，他会看着我温暖地笑。
“周律，少喝点酒，对胃不好。”
“周律，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你尝尝看。”
“周律，我好喜欢你，你能不能有一点喜欢我。”
等我醒来，我的心一顿绞痛，想要回忆梦里的画面，却越来越模糊，什么都记不得。
最近我的记忆好像越来越差了。
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等我仔细去想，只会头脑发涨。
父亲说是因为之前我的脑袋受过伤，这是后遗症。
可是，我不觉得。
我总感觉有些感觉是真的经历过，只不过是我遗忘了。
可是我到底遗忘了谁呢？我想不起来！
父亲给我安排了一个女孩相亲，对方家境非常好，他是想让我联姻。
可是看到她，我却提不起兴趣。
应该说我现在对任何人都没有想要接触了解的冲动。
以前久经情场的我好像不会爱了。
好友他们嘲笑我说，这是因为以前伤害过太多人的惩罚。
伤害太多人……
我脑袋一阵刺痛，我记得好像真的伤害过某个人，可是我怎么记不起他了呀。
我抱着头躺在卡座里，忽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我抬眸看过去——是他！
我终于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