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院门外。
一行人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为首一人含糊不清道:“二赖子,听说你他娘买了个老婆,是不是先让老子爽一爽啊?”
邹文静吓的瑟瑟发抖,直接抱住沈诚的腰,把脸埋在其后背上,眼睛紧紧闭着。
此时此刻,沈诚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牛哥,你们来的正好,这狗崽子,把老子墙都给破坏了,还想把老子老婆给拐走,哥几个帮把手,收拾了这狗崽子,晚上一块当新郎!”二赖子大声喊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精神一震,酒也醒了大半。
“一块玩?”
“二赖子,你他娘还真是大方啊!”
“反正是买来的,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众人哈哈大笑,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被称为牛哥的青年,则目光转向沈诚,冷笑道:“哥们儿,你哪个村的?”
“省城的。”沈诚冷声道。
牛哥嗤笑道:“别说你是省城的,就是京城的又怎么了?你毁了人家院墙,还想拐人家的老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庞家庄这么横!”
顿了顿,又道:“这样吧,看在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也不讹你,赔五百块钱修墙费,我们放你走人,怎么样?”
“呵呵,五百块钱,都够我雇人,挨个把你们腿全都打瘸了。”沈诚轻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我身后的这个女孩,身份可是不简单,谁碰谁死!”
他没有说拐卖人口犯法之类的话。
在这样的村子里,讲法完全行不通,只有拳头才是最硬的道理。
“不简单?”牛哥不屑一顾道:“怎么个不简单?难道还是皇亲国戚不成?那正好,老子也想尝尝,这皇亲国戚是什么滋味儿!”
在其身后的众人,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还他妈皇亲国戚?在庞家庄,我牛哥就是皇帝老子!”
“没错!我们跟着牛哥混,我们才是皇亲国戚!”
“小崽子,你这些话,吓唬三岁小屁孩还行,你当你这些爷爷都是吓大的?”
牛哥抬起手臂,制止了身后人的聒噪,冷冷地盯着沈诚,语气森然道:“小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掏不掏钱?”
沈诚没有回话,伸手去掰环绕在腰间的手臂。
眼下对方人多势众,而他孤身一人,还被抱着腰。
这要是真打起来,结果没有任何悬念。
想要增加赢面,只能是先把束缚给摆脱掉。
然而,他刚一动,邹文静却抱的更紧了。
“不要……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了!”邹文静带着哭腔喊道。
此刻,她当真是恐惧到了极点。
想起以往那些噩梦一般的日子,她浑身颤抖,唯一的念头就是牢牢抱住沈诚,抱住这最后的希望!
而牛哥明显耐心不足,摆摆手道:“去两个人,给他点厉害尝尝!”
“得嘞!”
两名青年立即冲向沈诚。
“先松手!”沈诚用力掰开邹文静的胳膊,但下一刻,再次被抱住。
沈诚再次掰开,然后又被抱住。
就像是被橡皮糖粘上,怎么甩也甩不开。
“草!”沈诚骂了一句,看着愈发接近的两人,只能是先下手为强。
他飞起一脚,正中迎面一人的两腿之间。
“嗷!”
不似人声的惨叫声响起。
另外一人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但凡是男人,多多少少都体会过踢过的忧伤。
他怒视着沈诚,骂道:“你个狗东西的,还敢玩阴的!”
说完,抄起地上一块砖头,便朝沈诚砸了过去。
沈诚眼疾手快,准确抓住其手腕,另一只手握拳,直接打在对方的面门上。
“啊!”青年惨叫一声,连退数步,跌坐在地上。
“没用的废物!”牛哥脸色难看道:“一块上!”
剩下的几名青年,立即开始有所动作。
有两个前车之鉴摆在面前,他们也都学精了,没有空着手。
锄头、铁锹、擀面杖,基本上有什么拿什么。
沈诚面色凝重,顶住身后的阻力,一步步后退。
要是木棍之类的,挨一下或许还没什么大事。
可铁锹和锄头挨上一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又不是铜皮铁骨,金刚不坏,不可能用身体去扛。
不多时,沈诚被逼到墙角。
篱笆墙的高度,也就半米高的样子。
他深呼吸,突然掰开邹文静的胳膊,接着转过身,将其横抱起来,丢到了篱笆院墙外面。
“去喊人,你爸也来了,让他们过来帮忙!”沈诚大喊一句,紧接着感受到脑后传来呼啸的风声。
他不敢大意,立即蹲下身,然后就地一个翻滚,拉开距离。
“别跑!老子花钱买的你,你就是老子的!”二赖子表情凶恶,握着扁担朝邹文静跑去。
墙外的邹文静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跑啊!”沈诚用手臂挡住锄头把儿,扭头喊道。
邹文静清醒过来,担忧地看了一眼跟六七个人扭打在一起的沈诚,然后扭头就跑。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按沈诚交代的去做。
不过,她也不敢随便乱喊。
村子里的人,没有谁会帮她。
她只能拼命的跑。
不知跑了多久,脚下传来剧痛。
没穿鞋子的她,脚底被锋利的石子划伤,血流如注。
“啊!”邹文静痛叫出声,跌倒在地。
身背后,二赖子的冷笑声响起:“等老子抓你回去,先把你脚筋挑了,看你还跑不跑!”
“别,别打我……”邹文静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眼神迅速被恐惧和绝望占满。
但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自侧方出现。
她想喊,但喊不出声音,只有泪水滚滚。
邹文静甚至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真实,还是出现了幻觉。
而邹宇,此刻也愣在原地。
“文静,是……是你吗?”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当然没能认出女儿的长相,但眼神的接触,让他有种感觉。
这个面黄肌瘦,躺在地上发抖,不断流着眼泪的女孩,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儿。
“爸!”邹文静终于喊出了声音。
惊喜!
委屈!
难过!
悲伤!
一时间,各种情绪交织在一处,集中爆发。
邹文静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