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草！”
“你们他妈的……啊！”
趴在地上的马春生，已经是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双方加起来二十多人，正打在兴头上，谁还有功夫搭理他？
沈诚找准时机，脚尖对准马春生的两腿中间，像是足球运动员射门一样，果断踢出了一脚。
“嗷呜！”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自马春生的喉咙当中发出。
叫声很短促。
因为他很快便承受不了剧痛，眼前一黑，直接昏厥。
这算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而每当这种保护机制被动开启的时候，说明受伤绝对不会轻。
乱斗仍旧在持续。
沈诚早已经开溜，退到了游戏厅最里面的台球案子旁边。
接过杨聪递来的香烟。
沈诚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烟雾。
在缓慢消散的烟雾当中，他仿佛看到了前世因为他的逃避，最终导致小妮子跳河的悲惨结局。
前世，在得知那一晚的真相后。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马春生和常雯花的合谋。
那么他的人生，还会不会跟李雪有所交集？
可惜，人生不是游戏，没有读档再来的机会。
也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只有需要面临的结果。
好在老天垂怜，让他有了重新再来的机会。
他即要亲手报仇，也要好好守护他的小妮子！
“老沈，你说马春生他姥爷，斗不斗得过郑勇和郑波涛？”杨聪问道。
沈诚略作沉吟，回道：“斗不斗得过，那得看怎么斗了，要是不计后果的情况下，两边大概率是两败俱伤。”
不管郑波涛的首富称号，是不是有名无实。
可能把这个称号顶在脑袋上，足以说明财力雄厚。
九二年计划经济彻底宣告结束，正式开启市场经济的新篇章。
转型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以大胆尝试，但不能过火。
郑波涛要是倒下了，那么影响还是很大的。
所以，只要不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大概率是倒不下的。
而马春生的姥爷，半生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
真要是发了狠心，要跟郑勇斗上一斗，也够郑勇喝上一壶的。
“那你觉得，两边能不计后果的斗起来吗？”杨聪追问道。
沈诚摇了摇头，回道：“不清楚。”
郝明堂只有郝凤兰一个女儿。
马春生虽然是他的外孙子，但估计也是一只按亲孙子那么对待。
而马春生还没结婚，也没留下后代香火。
要是断了根，那仇无疑是结大了。
当然，这只是沈诚的分析。
具体郝明堂会是什么反应，他也不敢说百分百肯定。
一支烟抽完。
沈诚把烟头踩灭。
也就在此时，终于有人发觉了异常。
“都他妈别打了！”
“有人不动唤了！”
“快快快，看看是谁？”
众人围成一个圈，把马春生围在中间。
有胆大的人，上前晃了晃马春生的肩膀，结果毫无作用。
把人翻过来之后，见到的是一张混合着血污和灰尘的脸。
“卧槽！”
“这不是生哥吗？”
“啥时候趴这儿的？”
尚志刚等人七嘴八舌，全都一脸的懵。
而郑波涛领来的一些人，则纷纷后退，同时开口撇清关系。
“这不是我打的啊！”
“我连碰都没碰他！”
“他要是死了，可别算到我们头上……”
没办法，实在是马春生此刻的样子有些吓人。
满脸是血也就算了，就连脸色也成了紫色，确实很让人怀疑，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郑波涛走到马春生身边，踢了两脚，没什么好气道：“别装死，想要多少钱，老子赔你就是了！”
三秒钟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妈的！”郑波涛怒骂道：“还他妈装是吧？宏卫，照着他的命/根子可劲儿踹！”
听到这话，沈诚差点没乐出来。
郑波涛亲自下令，让跟班攻击马春生的要害。
这下郝明堂事后算账，连扯皮都不用了，
“得嘞！”
名叫李宏卫的青年答应一声，走到了马春生面前，冷声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再装死，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他刚刚被两个人追着打，吃的亏可不算小。
如今正在气头上，正愁没地方撒火呢。
苗保亮和尚志刚等人，一个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年纪都没超过二十，压根就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外加刚刚跟李宏卫等人混战，也没占到太大便宜，心中已经是有些犯怵。
此刻，没人站出来出头，他们也权当马春生是在装死好了。
“老子让你装！”李宏卫一脚踹在马春生的双腿间。
他也没敢用太大的力气，但还是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下意识缩了缩，或者侧了侧身子。
连看的人，都觉得疼。
可真正挨了这一脚的马春生，仍旧不动弹。
“涛，涛哥，情况有点不对啊。”李宏卫变了脸色。
“还他妈用你说！”郑波涛骂了一句，拿出大哥大来。
以往把人打到昏迷的事，他也没少经历过。
最多就是送到医院，然后赔点医药费也就是了。
因此，郑波涛并没怎么当回事。
等到医院来人，把马春生抬走。
郑波涛找到了沈诚，笑着问道：“老弟，咱们去哪吃饭啊？”
“这条街上有个专门做牛肉的饭馆，别看门脸小，但手艺可是一绝。”沈诚歉然一笑道：“我本来怕老哥找不到地方，特意选在游戏厅等你，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郑波涛摆摆手道：“你就放心吧，没多大点事儿……对了，怎么没见弟妹？”
“她有点不舒服，我没让她来。”沈诚给出解释的同时，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这个王八蛋，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郑波涛眉头当即蹙在一起，不满道：“老弟，不是说好了让弟妹来吗？要不这样，我开车跟你去一趟，把弟妹接过来？”
“不用了，她来不来都无所谓，主要还是咱们兄弟吃的好，喝的好就行！”沈诚再次婉拒道。
郑波涛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说好的李雪会来，结果不来了。
还莫名其妙跟人打了一架。
要不是惦记着老爹说的那一百万，他此刻当场就要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