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
面对沈诚的沉默,陈丽丽眼神一黯,嗔道:“看把你吓的,你还以为我真要找你啊,你这个年纪,我这个岁数,真要凑到一块,人家还不得在背地里说我老牛吃嫩草啊。”
“丽姐不老,我也不嫩,咱俩一块上街,不认识咱俩的,肯定以为咱俩是姐弟。”沈诚笑道。
“现在知道给姐说好话了?”陈丽丽哼了一声道:“晚了!”
说完,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沈诚的碗里。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刻意避开了男女的话题。
陈丽丽叹一口气道:“昨天厂里开了一次全体大会,说是要改制……我有种预感,轧钢厂恐怕干不长了。”
“这事我听我爸妈说了,丽姐的预感还是挺准的。”
“哦?你也觉得轧钢厂要不行了?”
沈诚点了点头,回道:“从账目上不难看出来,轧钢厂早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入不敷出,最后的结果要么是倒闭,要么是外包出去,由国营改为私营。”
“没办法,我们这些工人做不了主,只能是随波逐流。”陈丽丽长吁短叹道:“哪天要是真下岗了,也只好自己给自己谋生路了。”
沈诚笑道:“丽姐,你也不用太悲观,要是你真下岗了,我给你托底,你跟着我干,保证比你在轧钢厂挣得多。”
“跟你干?”陈丽丽眯起眼睛,笑容显得意味深长道:“是林青美跟着马振华干的那种活儿吗?”
“……”沈诚。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却老惦记着开车。
这像话吗?
“我最近打算多开几家盲盒店,正是缺人的时候,以丽姐你的能力,帮我管理几家店铺,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诚正色道:“丽姐你要是来的话,我给你最高待遇,每月保底工资一千块钱,奖金之类的另算。”
陈丽丽顿感惊讶。
虽然看不出沈诚有开玩笑的意思,但还是开口确认道:“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诚重重点头。
陈丽丽有些犹豫。
每月工资一千块钱打底,还不算奖金。
这样的条件,要说不动心,当然是不可能的。
哪怕沈诚真的打她主意,她也认了!
当然,跟钱没太大关系。
主要是跟沈诚在一起,总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艘小船,终于找到了港口,从此不必再随着浪潮而起伏。
“你……给我两天时间考虑吧。”陈丽丽说道。
沈诚微微颔首道:“可以,丽姐想考虑多久都没问题,我这里的大门,永远都对你敞开。”
“就你嘴甜,赶紧吃饭吧。”陈丽丽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是一片温暖。
吃过晚饭。
沈诚抱着一大堆荣誉告辞离开。
来到李雪家门外,敲门过后,很快李田民便把门打开。
在客厅跟两位老人闲聊了几句,去到了李雪房间。
“雪儿,这些东西你挑一半吧。”沈诚把奖杯、奖牌,荣誉证书等东西,全都放到了写字桌上。
李雪眉头微蹙道:“这些都是发给你的,给我算怎么回事呀?”
“算你应得的啊。”
“应得的?”
“没错!”沈诚咧嘴笑道:“歌里不是都唱过嘛,咳咳……啊~~~丰收果实,有我的甘甜,也有你的甘甜;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李雪。
怎么说着说着,这家伙突然就唱起来了?
而且,这首歌描写的好像是妻子和丈夫吧?
“我不能要,这些都是你的。”李雪摇头拒绝道。
沈诚却是不肯罢休,虎着脸道:“我的不就是你的嘛,你要是不要,我今晚上就赖着不走了。”
“你!”李雪又好气,又好笑。
这也太无赖了啊!
没办法,她也只能乖乖照做,挑了一半的奖品留下来。
“我会替你好好保留的!”李雪郑重其事道。
沈诚满意地点点头,问道:“还生不生气了?”
“生气?”李雪愣了愣,随即撇了撇嘴角道:“我干嘛要生气呀?”
“当然是因为我当着全校人的面,我背着柴延娜同学跑了啊。”沈诚说道。
李雪下意识就想摇头。
沉吟片刻,她小声问道:“如果我说我生气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心眼?”
“不会,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高兴?”李雪有些转不过弯。
她生气了,他却高兴。
这不明摆着故意气她吗?
却听沈诚解释道:“你因为我背着柴延娜同学跑了而生气,说明你心里有我,我当然会感到高兴了。你要是打我两下,骂我两句,我就更高兴了。”
原来是这样……
李雪嘴角微微扬起,忍不住有些欣喜。
沈诚见状,趁机把在台上,突然跟柴延娜坐在一起,以及表演结束下台时,背着柴延娜跑的事,原原本本的详细解释一遍。
李雪听完没有说话,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明显加大。
而察觉到表情的失控,她立即转身,以隐匿面部表情的变化。
沈诚看着女孩曼妙的曲线,喉咙不自觉吞咽。
李雪穿的衣服,是上次跟他一起买的。
上身是一件纯白T恤,下身则是一条窄腿牛仔裤。
那修长的一双长腿,挺翘的臀儿,完美显现出来,别具美感。
不由自主的,沈诚向前迈步,环住那纤细的腰肢。
“你……”李雪顿时瞪大眼睛,娇躯也不受控制一颤,僵硬在原地。
“嘘!”沈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下巴放在李雪的香肩上,小声道:“爷爷奶奶已经回屋了,门还关着,不用怕被看到。”
“……”李雪。
这是看到看不到的事吗?
牵手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居然还抱她?
“雪儿,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沈诚缓声道:“出门不戴口罩,到哪都有人认出我来,回到家电话响个不停,也就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放松和开心。”
李雪闻言,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站立不动。
她有些心疼背后的男孩。
外人只羡慕他,获得了荣誉。
可他的心思,他的厌倦,他的辛苦,是外人所看不到,也不能够理解的。
“雪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沈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