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痛殴过后。
曹元洲感觉骨头都像是散了架，身上满是脚印，看起来极为狼狈。
不过，好在楚豪下手虽狠，但也没往脸上招呼。
不影响接下来跟马春生姥爷的会面。
楚豪喘着粗气，余怒未消一般，闷声道：“沈老板有话要问你，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有半点隐瞒，明白吗？”
“明，明白。”曹元洲咬着牙回道。
在他向来，沈诚应当是给了楚豪足够的好处。
不然的话，楚豪不会这么明着跟他翻脸。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奇怪的是，沈诚要问他什么。
正想着，就听沈诚开口道：“曹元洲，我把你找过来，不为别的，就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来找我麻烦？”
“没人指使，我是替我小舅子出头。”曹元洲低着头回话，语气平稳，眼神却是一片慌乱。
这个家伙虽然年纪小，可嗅觉未免也太敏锐了吧？
沈诚眉头一皱，没再继续追问，而是看向一旁的楚豪。
楚豪心中一凛，快步走到楚豪身边，抬腿就是一脚踹上去，骂道：“老子都说了，让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你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说话的同时，快速眨眼。
显然是在告诉曹元洲。
哪怕是编，也必须编个人出来。
曹元洲简直想哭的心都有了！
沈诚这得是给了楚豪多大的好处，让楚豪这么帮他？
他脑筋急转，想要编出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毕竟楚豪他不敢惹，马春生他也不敢得罪。
而沈诚也不催促，搬了把椅子坐下，点燃一支烟，静静等待答复。
约莫三分钟后。
曹元洲苦着一张脸道：“沈老板，真没人指使我，是我看你年纪小，觉得你好欺负，想给你一个下马威，然后把你的生意全都抢走。”
“呵呵，编的不错，但我不信，你继续编。”沈诚弹了弹烟灰，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并不急于知道答案。
反正今天的生意已经做不成了，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然而，他不急，楚豪却是不能不急。
上面领导还等着他回话呢，继续耽误下去，就算是跟沈诚协商好，也免不了落个办事不利的印象。
意识到这一点，楚豪愤然揪住曹元洲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念之前的感情了！”
“楚主任，你……”
“别你你你，我我我的，赶紧给老子实话实说！”
曹元洲心知躲不过去，将心一横，回道：“沈老板，是马春生指使我，我是帮马春生对付你。”
沈诚闻言，和杨聪互相对视，尽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狐疑。
马春生，什么时候这么低调了？
就听曹元洲继续说道：“我有事想求马春生的姥爷，为了能顺利达成目的，于是就想办法讨好马春生，他话里话外的暗示我，你跟他有梁子，我就说帮他出一口气，让你的盲盒店关门。”
沈诚若有所思，对这一说法信了几分，但没全信。
因为虽然理由成立，可唯独不像是马春生的行事风格。
按照对方的性格，如果真这么干了。
应该跑到他面前趾高气昂，或者冷嘲热讽，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才对。
可现实却是，马春生自始至终都没露面。
“哦对了，马春生还特意交代我，让我不要提到他，让你怀疑到他头上。”曹元洲补充道。
杨聪啧啧称奇道：“老沈，马春生可以啊，变的有脑子了，还学会玩借刀杀人了。”
“这也正常。”沈诚轻笑道：“吃一堑，长一智，吃的亏多了，总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过，话是这么说。
这笔账他还是要记下的，到时候连本带利，全都得讨回来。
“楚主任，那就这样吧，以后有事咱们再联系。”沈诚笑着说道。
楚豪连连点头，赔着笑脸道：“沈老板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该赔您的损失送过来。”
一番客套过后，楚豪带着人离开。
曹元洲则苦着脸道：“沈老板，我把实话跟您说了，您可千万不能告诉马春生啊。”
“那就得看你什么表现了。”沈诚笑容收敛，态度变得冷峻起来。
曹元洲为了讨好马春生，甘愿被当枪使。
这一点沈诚管不着。
但，十七家店全部停业一天，他遭受损失，却是实打实的。
楚豪都赔了八千，没道理曹元洲能够轻轻松松逃过去。
“老杨，去找马春生，就说曹老板已经把底全都撂了，让他下回再做的更隐蔽点。”沈诚说道。
杨聪点点头，答应道：“我这就去。”
“等等！”曹元洲急忙阻拦道：“沈老板，咱们不妨把话说开，我需要怎么做，你能对这件事黑不提白不提？”
沈诚笑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好……你背地里捅刀子，让我今天没有收入，你说应该怎么办？”
“赔！”曹元洲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道：“损失多少，我全都赔！”
“爽快！”沈诚拍手称赞，目光转向杨聪，问道：“按照咱们平时的营业额，今天损失了多少钱？”
“怎么着也得有个一两百万。”杨聪一本正经道。
曹元洲当场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多……多少？”
沈诚也是差点闪了腰。
一两百万？
你是真敢张口啊！
杨聪干咳两声道：“抱歉，我刚刚说秃噜嘴了，按咱们平时的营业额来算，十七家店加起来，少说也能挣个两万块钱。”
沈诚看向曹元洲，问道：“曹老板，你什么意思？”
“没问题，我赔你两万块！”曹元洲也不砍价，直接答应下来。
沈诚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行，既然你痛快，那我也不多跟你磨叽，精神损失费之类的，我就不管你要了。”
“……”曹元洲嘴角疯狂抽搐。
你个王八蛋，真当老子是傻子不成？
赔你两万块，已经是让你占了便宜！
你居然还扯什么精神损失费？
然而，这些话，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真说出来，肯定是不敢的。
眼下好不容易才跟马春生搭上线。
他可不想因为沈诚这颗老鼠屎，把这条线给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