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二十。
结束高考的李雪，走出了校门。
对比昨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难看。
很显然，估计是自觉成绩不会太理想。
沈诚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意外。
作为小妮子的辅导老师，他当然清楚，小妮子的副科，并没有主科那么好。
不过，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称不上优异，但也不至于真的拉胯。
见到李雪情绪不高，刘爱芳也就没询问成绩，或者考的怎么样。
而是笑着说道：“小雪，已经考完了，咱就不想那么多了，回家咱们好好吃一顿，放松放松。”
“嗯。”李雪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晚饭仍旧是在李雪家吃的。
只是对比昨日，气氛稍显沉重。
这还是沈诚努力活跃气氛，外加小妮子强行撑着配合的原因。
不然的话，只怕饭都吃不下去。
收拾完碗筷，沈家栋和刘爱芳起身告辞。
刘爱芳冲沈诚说道：“哄哄小雪，别让她想太多。”
“我知道。”沈诚点头答应下来。
进到房间。
沈诚还没等开口说话，李雪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李雪语气显得有些哽咽道：“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可副科的成绩，估计不会理想。”
沈诚把李雪抱紧一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用说对不起，你已经很优秀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尽了全力。”
“可……可我总觉得愧疚，对不起爷爷奶奶、刘叔沈姨，还有你。”李雪抽泣道：“大家都对我那么好，可我却……”
说到最后，已经是说不下去。
沈诚一遍又一遍，怜惜地抚摸着小妮子的长发，温声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省城大学！”
“你的水平我知道，完全没有问题！”
“别忘了，你可是年级第一！”
在沈诚不断地鼓励和安慰之下。
李雪的情绪，总算是趋于稳定。
她缓缓抬头，红着眼眶道：“如果我要是考不上省城大学的话，那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沈诚顿感讶异。
小妮子是很少会问这种问题的。
此刻问出来，显然是真的紧张了。
“当然不会！”沈诚不假思索道：“你别忘了，省城大学的校长邹宇，可还欠着我人情呢。”
“我让他帮忙，给你弄个旁听生的身份，你照样能跟我一起上大学。”
“反正你这辈子别想跑，走哪我都得带上你！”
李雪听完，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去。
她破涕为笑道：“谅你也不敢不要我！”
言毕，努力装出一副凶恶的表情道：“你要是敢不要我的话，那我就……我就……”
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沈诚表情严肃道：“我要是不要你了，就让我天打……”
话没说完，嘴巴上便多出一只手。
李雪眉头紧锁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赶紧呸呸呸！”
“呸呸呸！”沈诚把脸扭到一边，吐了三下。
李雪这才松一口气。
她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颗水果糖，拆开包装纸，然后放进了沈诚嘴里。
“甜不甜？”李雪问道。
沈诚愣了愣，旋即明白了小妮子的心思。
他笑着回道：“还行吧，不算特别甜。”
“胡说！”李雪义正言辞道：“刘姨买的糖很甜的，怎么可能到你嘴里就不甜了？”
“那要不你尝尝？”沈诚送给小妮子台阶。
李雪哼了一声道：“尝尝就尝尝，我就不信不甜！”
说完，双手环住沈诚的后胫。
接着凑近，品尝糖果的滋味。
良久。
一直到糖果彻底融化消失，两人才算是分开。
“明明就是很甜的。”李雪小声说道。
沈诚没忍住，在那亮晶晶的粉唇上啄了两下，柔声道：“是很甜，可也是因为有你一起吃才很甜！”
“嘤！”李雪嘤咛出声，粉拳轻捶在沈诚胳膊上。
沈诚摇头失笑。
小妮子这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明明受不起挑/逗，偏偏还要主动撩拨他。
当然，沈诚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
第二天。
沈诚一大早便来到李雪家中。
吴巧玲满脸慈爱道：“沈诚，吃饭没？”
“已经吃过了。”沈诚回了一句，说道：“我妈说，让我跟雪儿去一趟南山夫子庙，拜一拜孔圣人。”
“小雪考试之前，我跟你妈已经去过一趟了。”吴巧玲说道：“不过，多拜拜也好，没啥坏处。”
这时，李雪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沈诚的话，她自然也听到了，并且没有任何意见。
从家属院到南山夫子庙，需要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八点出发，九点左右抵达。
把车停好之后，两人开始爬山。
抬头向上看，几乎全都是人。
然而，这还是高考已经结束。
如果是高考之前过来，人比现在还要多得多。
“雪儿，你以前来过吗？”沈诚问道。
李雪点头回道：“来过，两年前，跟爷爷奶奶一块过来的。”
南山夫子庙，在龙泉市来说，称得上是每个高考学子的必来之地。
沈诚去年高考前，也曾来过这里。
如今再来，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从山脚到山顶，大概半小时的路程。
好在上午九点，气温并不算太热，不至于出现汗流浃背的状况。
就是到了山顶之后，排队进香这个过程比较漫长。
甚至要超过上山用的时间。
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两人才算是进到大殿里。
等出来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半左右。
沈诚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提议道：“雪儿，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吧？”
“你也一起拍。”李雪说道：“反正都要消耗胶卷，只拍我一个人的话，有点不划算。”
沈诚笑道：“想跟我合照就直说，用不着找借口。”
“我是说真的，不想浪费胶卷。”
“行吧，我信了，雪儿最贤惠了！”
李雪白了他一眼，气呼呼道：“你要是不愿意一起照的话，那咱俩就各照各的好了。”
“别别别，哪能不愿意呢！”沈诚连忙说道：“能跟你这样的大美女合照，我求之不得！”
“哼！”李雪把脸扭到一边，笑意已经是止不住。
沈诚一边哄着小妮子，一边暗自感叹。
他到底还是成为了他曾经最鄙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