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不得从那里看过一句话,我贪恋的人间烟火,不偏不倚,全都是你。
——陈烟雨
“咳!咳!咳!”
陈烟雨是被呛醒的……
睁眼就是火光,映的整个后台红彤彤的。
她今天被安排在压轴出场,妆却是很早就化好了。坐在后台无聊的拿着口脂画画。
不一会儿她就有些困,支着额头打盹。
……
她被呛的有些晕,扶着梳妆台站起来,想着赶快离开这儿。
没跑几步路就被带着火的房梁木挡住了去路。她弯着腰,绕过火势大的地方走。快到出口的时候她有些无力,腿软的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就倒在了火场里。
陈烟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她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了。
陈烟雨动了动身子,疼的她直皱眉。
想叫人进来,却发现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刚好有个小护士进来,给她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还说:“小姐,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陈烟雨张了张嘴唇,没能说出话来。小护士知道她想要说话就拿起床头一杯水递给她。
陈烟雨直起身子喝了几口水才觉得好多了。
她抬眼看着护士问她知不知道是谁送她来医院的,护士摇摇头转身走了。*
陈烟雨身上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看到床边椅子上放的是自己昨晚的演出服,衣服已经被烧破了好几个地方,没法再穿了。
正发愁怎么办,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穿着旗袍年龄和她一般大的女人——苏雅。
“给你带的衣服。”苏雅一手擎着烟,一手把一个袋子递给她。“快去换上,我带你去找个人。”
陈烟雨接过袋子,当着她的面换了衣服。苏雅带的旗袍还挺合身。
“啧啧啧,身材真好。我要是个男的,我一定娶了你。”说着还伸出擎着烟的那只手搭上了陈烟雨的肩。
陈烟雨拍掉了她的手,“一股子烟味,离我远点。”又附赠了一个白眼。
陈烟雨理了理旗袍的领子,拿起坏了的演出服和苏雅离开了医院。”
苏雅的车子就在医院门口,陈烟雨看着那辆红色敞篷车又看了看搭着自己肩膀的苏雅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张扬。
“你开车?”陈烟雨看了她一眼。
苏雅歪着头说:“我爸新买的车,他说是从法国运过来得。前天才到。我昨天偷了他的车钥匙。”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车钥匙。“今天带你去兜风。”*
陈烟雨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走吧!大小姐。”
“好嘞!我的红玫瑰。”还轻佻地挑起来陈烟雨的下巴。
陈烟雨不想理她,给她一个白眼。
……
陈烟雨坐在车上问她:“你要去哪儿?”
苏雅扭头挑眉:“带你去大快人心。”
“哦?”
苏雅没回答她,缓缓停下车子。“到了。”
陈烟雨看了一眼窗外,扭过头来眼睛淡淡的看着前方。
“你说带我兜风,我们来巷子里兜风啊?”
“兜风兜过了,下面带你来大块人心。走吧,下车吧。”
她们相视一笑。
苏雅和陈烟雨下了车就走进了巷子里,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苏雅使劲拍了拍门。里面马上穿出了一个尖锐嗓音。“谁呀?”
门被打开,是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陈烟雨和苏雅嘴角抿着淡淡的笑一齐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
那个女人面上露出一抹不适,不知是惊慌还是什么。
陈烟雨笑了笑,“林琳小姐,别来无恙啊?”
林琳搓了搓手:“烟雨啊!是啊,别来无恙,别来无恙。”陈烟雨注意到她脸上的不自然。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陈烟雨嘴角勾着笑。
林琳挪过身子,腾出一条路,冲着陈烟雨不自然地笑笑:“看我,见你太激动了,快请进。”
林琳走在她们后面紧张的搓着手。“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林琳抬眼看着苏雅。
陈烟雨看着在房间里转悠的苏雅说:“她是苏家的——苏雅。”
林琳又问:“不知道烟雨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事么?”说着还递上了一杯茶。
陈烟雨笑着抿了一口茶:“没事儿就不能来坐坐么?”
林琳假笑了两声:“当然可以,我们也刚还好久没见了。”
苏雅一直坐着,这时候却开了口:“昨天晚上不还见过,怎么能是好久不见呢?”
“这位苏小姐说笑了,我可是日夜在家呢,怎么会在昨天见过烟雨呢?”林琳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苏雅笑笑说:“也是,那是我记错了。昨天晚上在天上人间歌舞厅还以为是见到林小姐呢?”
天上人间歌舞厅是陈烟雨上班的地方。
林琳脸色更白了一些。“怎么会呢?林小姐一定是你看错了。”
苏雅点了点头,拿起被子喝了口林琳沏的茶:“好茶!”
林琳说:“这是我弟弟前一阵子托人送过来的茶。我弟弟啊在北平上学呢……”
陈烟雨看林琳想岔开话题便叫了她一声打断她:“林小姐……”
陈烟雨不想和她打游击战,便直接了当的说:“林琳,昨天晚上天上人间后台失火,我差点死在火场里。当时你在场没?”陈烟雨走到她身前,撑着林琳身旁的椅子,明眸直直地看着她,让林琳的眼神有些闪躲。
林琳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声音有些颤抖:“烟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我么?我说了这几天我都在家。”
“林琳,死鸭子嘴硬这么好玩么?”苏雅在一旁看着她,嘴角还是那抹淡淡的笑。看的林琳直发抖。
看的林琳直发抖。
“林琳,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这么好闻!”陈烟雨又俯第身子,离她更近了些。
林琳颤抖着声音说:“是朋友送的。”
“哦?朋友挺有钱啊!法国的牌子。”陈烟雨上挑的眼尾有平添了几分犀利气势。
“我也不懂,只是朋友送的。我,我也不知道!”林琳用力的抠着衣服边角,手指骨节发白。
坐在一旁的苏雅,站起身子,理了理身上的旗袍,五指扫了扫肩膀处像是拍打掉身上的灰尘。
苏雅:“林琳,你很清楚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我苏雅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陈烟雨也收回支撑在林琳身旁的手臂:“林琳,你可以说昨天晚上的火不是你主谋的……”
林琳激动的站起来:“不是我,我不是主谋!”
刚起身就被陈烟雨按了回去。
苏雅勾了勾唇了。
“对!你确实不是主谋,你没那个胆子。”
“但是你有没有胆子参与,这事儿就另说了!”
“林琳,我们今天敢找你来,肯定是备足了证据!”
“所以,你就别挣扎了!”
陈烟雨直起身子现在林琳面前。
“林琳,昨天晚上我醒来,后台没有一个人。”
“失火。肯定会有动乱。”
“这么大的动静,我却是一点儿都没听见!”
“你说,可疑不可疑?”
陈烟雨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里透出一股子肃杀。
林琳一直低着头。手指搅弄着衣角。
“林琳。在我刚化好妆时候,有一个后台丫鬟送来了一杯水。”
“当时我还纳闷。后台从来没有这种便宜事儿。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我靠近你的时候,闻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
“我就明白了!”
林琳有些激动开口:“用这个香水的那么多,你怎么就能偏偏说是呢?”
陈烟雨不置可否。
静默了许久的苏雅开口说:“确实,一点儿香水味确实表明不了什么。但是,你看……”
苏雅歪着头,眼神直直的看着林琳的鞋。。
陈烟雨也抿着笑看着她的鞋。林琳不自觉的把脚往凳子地下收。林琳的鞋子边上有些红色。
“是胭脂吧?林琳。”陈烟雨依旧直直的盯着她的鞋。
陈烟雨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和苏雅对视了两秒。
“林琳,我是一个很少在上台前瞌睡的人。”
“但是昨天晚上却犯了困。”
“你昨天晚上送来的水里,放了药,对吧。”
“把我迷晕之后,你去放了火,又假扮后台的人去疏散人群。”
“但是,你太慌张了,不小心打翻了后台姑娘的胭脂。”
“所以……”陈烟雨指了指她的鞋子,“你也不注意的踩了上去。胭脂粉就留在了鞋子上。”
“可能是纵完火心里害怕,一点儿也不冷静,就忘了收拾一下自己!”
陈烟雨耸了耸肩。
“女人呐!还是干净一点好!要不然容易露出太多丑陋的东西!”
林琳身体猛地颤抖了两下,她抓起身边的杯子朝陈烟雨砸了过去。
......
【作者题外话】:好了好了到这里了,要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