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他们人不多,立刻反击!”
沙赫里从车里钻出来,躲在车后,大声吼道。
“嘭嘭嘭!”
另一辆吉普车的达利兹战士向对面山脚下的洪宣妍车队反击,迫使他们不得不四处寻找遮蔽物掩护自己。
趁着同伴和洪宣妍车队对射的时机,沙赫里和其他人把这辆吉普车扶正,然后他立刻钻到驾驶座上,又吼了一句:
“马上上车!我们走!”
边打边撤,沙赫里带领着他仅有的几个亲信战士向绿洲东北方逃窜。
“队长,咱们要不要追啊?”
洪宣妍趴在一辆越野车的车前位置,旁边的一个队员向她问道。
“追什么追?我们又不是来打仗的!”
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洪宣妍看着远处越来越远的两辆吉普,冷笑一声道。
车队的其他队员听到,不禁松了一口气。
是啊!他们只是来探险的,可不是来跟人玩命的!
虽然探险过程中免不了各种意外,但是……跟人打仗?还是算了吧!
“走吧!咱们进城堡里看看,”
“我们还没有谢谢那两个乌曼人呢!就顺手帮帮他们吧!”
重新上车,洪宣妍指挥车队说道。
但是三辆车子驶进古城,却只看到遍地的尸体和血迹,一个站着的活人都没有。
“奇怪!人都哪去了?”
队员们警戒地下车,在各个方向布置好火力点,才慢慢地向城中慢慢移动。
这座废弃的古城范围颇大,加上有城墙挡着,居然没有找到刚才那两个进来的乌曼人。
只有随处可见的尸体,还有弹壳,证明了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快看!那里有人!”
一个眼尖的队员突然伸手指着左前方说道。
洪宣妍撇头,在一座低矮的三角废墙下,两个乌曼人模样的男人正躲在那里,一人躺着,一人坐着。
躺着的是克拉佐夫,他的手臂和大腿中弹,只顾着在那喘气,忍痛让坐着的库尔班给他包扎。
库尔班则紧张不已,两手哆嗦地用白纱布给克拉佐夫包扎伤口。
“喂!就是你们俩先打进来的吗?”
洪宣妍朝旁边略一示意,一个通晓乌曼语的队员就扯着嗓子朝克拉佐夫和库尔班大喊道。
而此时,王乐和文诗楚正走在矮山开出的洞穴中,手电筒射出的光在前面两边扫来扫去。
干掉绿洲中所有可见的持枪匪徒后,又懒得去追逃跑的人,王乐就返回找到了受伤的克拉佐夫。
要不是他一只手还能开枪,恐怕克拉佐夫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
叫来文诗楚和库尔班,让他们照顾克拉佐夫,王乐又马不停蹄地朝矮山这边走过来。
他的灵气感应中,在这里闻到了一股有趣的味道!
一种和灵气十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气息!
文诗楚马上紧走几步,跟在王乐身后。
“乐师,我跟你一起去吧!”
文诗楚对回头凝视着她的王乐坚定地说道。
从车上下来,看到这满地的死尸,让文诗楚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
而且是第二次冲击!
第一次,在火车上时,她就看到王乐毫不留情地开枪杀死了几乎有上百个劫持列车的叛军士兵!现在,是第二次!
但在火车上,文诗楚觉得是在反击敌人、保护自己,也无可厚非,可是就这么冲进绿洲,大开杀戒……
这让文诗楚有些想不通。
她和王乐接触时间不长,但也看出王乐并非一个嗜杀之人,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杀性却这么大呢?
害怕王乐有什么闪失,文诗楚决定一定要紧紧跟着他。
“小心点!”王乐不在意地答应道,带着文诗楚来到洞穴之前。
这时,文诗楚才感应到一股淡淡的气息,似乎正从洞中散发出来。
“乐师,这里是……?”
文诗楚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给她一种灵气浓厚的感觉?
她虽然已经能感应到灵气的气息,并且在王乐的教授下开始练习食气法,但是却不能分辨出洞内的气息和普通的灵气之间的区别。
“我也不知道,进去看看吧!”
王乐耸耸肩,快步走了进去。
洞穴内的气温十分潮湿而阴冷,和外面的大漠气温截然不同,而且越往里面,越是这样。
哈利姆在挖掘的时候,十分注意矿洞的安全性,凡是有可能塌方的地方,都用木板挡住,沿路还有木架子上挂着的矿灯,照亮了这条新挖的洞穴。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洞穴内静悄悄的,文诗楚的话刚说出来,声音嗡嗡嗡在远处回响,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赶紧朝王乐身边紧走几步,靠近王乐,似乎这样更能有安全感。
“这里……好奇怪啊!”
王乐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实际上却是在放出灵气,探测前方的动静,和获得那股奇怪气息的源头。
但是灵气反馈回来的,却是一条深而又深的洞穴,和一个奇怪的地下通道。
这里是什么古代的遗迹吗?被深埋在大漠绿洲的地下?
那些达利兹人,就是在挖掘这座遗迹?
遗迹里,又有什么东西呢?
“啊!有人!”
一眼看到前方豁口处趴下的一个人影,文诗楚顿时惊叫一声,闪到王乐身后,同时枪口探出来,对准前方。
她本来不是一个小鸟依人的性子,可是在王乐的阴影下,和在这恐怖而陌生的地方,文诗楚不知不觉中就极度依赖于身边的王乐。
“死了!”
王乐随口说了一句,大步快走,走到豁口那具尸体前面。
死尸背朝天,身上的衣服和外面的达利兹人没太大区别,但是背上破碎的衣服和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像是中了硫酸一样。
王乐一勾脚,把死尸翻了个身。
死者脸上露出痛苦而狰狞的表情,看来在死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忍住恶心,文诗楚托起死者的手,那只手上的中指带着一枚铜戒指。
“哈不都拉·哈利姆·穆哈”
文诗楚念出戒指上的铭文。
“你还懂达利兹语?”
王乐有些惊讶。
“乌曼人和达利兹人的文字是一样的,只是发音不同,我学过……”
文诗楚正要认真解释,突然听到豁口内一阵风声,一团红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