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印象里的琉璃，浑然天成，足以媲美宝玉，根本不可能跟沙子产生什么联想。
更荒诞的是，不值钱的沙子做出的琉璃，却卖出了几十万，上百万银子的天价。
许墨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贪官！
中间不知道被他贪了多少的银子。
现在才知道真相，一把沙子被他卖出几十万银子的高价！
听皇城司说，琉璃在海外卖的价格更高。
秦霄简直难以想象。
物以稀为贵。
琉璃是这样子的，银子也是，那交钞，又何尝不是呢？
照这么看，一旦商人赚回来的银子没有了，交钞肯定完蛋，百姓又能好到哪里去？
百姓们需要生活，商人也要赚取利润，等到一切都告破灭，天下还能怎么办？
骚动，暴乱，甚至发起战争，那都是可以想见的。
才建立十来年的大周，又会陷入四分五裂的战火中。
秦霄越想越头皮发麻的时候，许墨又说到。
“一句话，再继续这么大量地发行交钞，整个经济肯定会崩溃。”
“经济完蛋了，百姓，商人，官员，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人人怨气冲天。”
“这么地情况，大周会不亡吗？”
这一回，秦霄无言以对了。
这些经济上的道理，秦霄闻所未闻。
哪怕梁山河等这些文臣智囊，都从没有这么讲过。
一个交钞的大量发行，就能联系到亡国，这么可怕的结果。
秦霄心里不会全信，但也不可能不有深深的疑虑。
不管怎么说，秦霄还是十分的震惊，震惊许墨能用沙子造出贵重的琉璃，更震撼许墨对大周局势的看法，能从藩王里发现其中的隐患。
但秦霄还是对许墨的分析，做不到相信。
一个小小的货币，就能导致亡国?
“你的话是不是夸大其词了，你也知道，我也是商人，经济上如果真出现了大问题，朝廷肯定会及时地处理，绝不会放任它危害到国家的层面。”
“你所说经济崩溃，那更不可能出现。”
秦霄不住摇头，不相信许墨的话。
见秦霄不信，许墨只是耸了耸肩膀：“秦老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等你手中的银子不值钱，交钞变成一堆废纸后，你才会晓得害怕。”
“想证明也容易，你出海找个小国家做个试验，琉璃生意现在反正只你一家在做，你试一试，就知道我的话是不是吓唬你了。”
“你不如想想，经济一旦混乱，朝廷能如何地采取措施呢？话说，那时候的朝廷还有正常的秩序吗？”
“经济崩盘，那涉及的是百姓的生存层面，远比外国入侵还要严重！”
许墨的话，听得秦霄脸色沉下来。
他还是不相信，这可怕的后果会成真。
毕竟，历史上都没见识过这种事情。
要是真的有机会，秦霄不介意真的试一试。
顿时，许墨和秦霄都不在说话。
长公主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此时倒是莞尔地一笑。
从认识许墨到现在，每次他都让人惊叹不已。
不论治政，还是经济上，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大周出现这个良才，实在是大周的幸运。
不过，对于许墨说的经济上的事情，长公主不是很明白，她更关注的，还是许墨说的大生意。
“许大人，你让我父亲过来，肯定不是的为了聊刚才这些事儿的吧？”
“你说你有大生意跟我们谈？”
许墨呵呵地一笑。
“还是秦小姐看的通透，秦老爷子就是死倔，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长公主听得掩嘴而笑，她不好多说什么。
但自家的老爹，还确实是这个脾性。
这顿时让本来还有些恼火的秦霄，更加地生气。
特么的，这狗日的胆大包天！
“去去去，你才是一根筋儿！说正事，你有什么大生意？”
秦霄不想再跟许墨争执，这家伙鬼精得很，自己说不过他，干脆聊生意。
此行就是冲着大生意来的。
见状，许墨微微一笑：“我早就知道，你们肯定有兴趣。”
“先给你们看样东西。”
说着，许墨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了袋子口。
然后又取来个茶杯，把袋中的东西倒入了茶杯里。
一道白色的细沙，不断地注入茶杯。
细腻洁白，日光下分外的耀眼。
“精盐？”
秦霄惊呼一声，忍不住伸手捏了一点尝尝。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盐？”
没有杂质，更没有一点的苦涩，纯净的咸味。
见秦霄如此惊讶，许墨笑道：“我这儿的精盐，比大周的市面上的任何盐都要细，没有杂质不说，还很入味。”
“盐是咱们生活的必需品，大周多的是盐商，但价格视品质各有不同。”
“我这提炼精盐的技术，效果就是这么的好，你也看到了。”
长公主好奇的听许墨侃侃而谈。
她身为公主，虽说不会亲自下厨做饭，但也不是不知柴米油盐的人。
这么精细的盐，她也是头一次见到。
她也沾了沾那些纯白的盐粒，放入口中尝了尝，然后瞪圆了美眸。
“这盐，好纯啊。”
“皇宫里的盐，都略带苦涩，没有这么好的品质。”
“许大人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本领，提炼出了这么精细的盐，如果能推广地批量生产，大周的百姓有福了，你说的大生意，就是这吗？”
连宫廷里的盐都比不上，那么，整个大周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盐了。
别说这么纯白均匀的颗粒了。
很多商贩卖的盐，都还是块状的，完全无法跟眼前的相提并论。
这样品质兼具卖相的精细一旦公开的出售，肯定大受欢迎。
见长公主称赞，许墨笑了：“这生意很不错吧，是不是感兴趣了？这生意，比琉璃大而且重要的多了。”
秦霄板着个脸，翻了个白眼。
这不废话，琉璃那东西，是用来锦上添花摆排场用的，能跟关系到民生的精盐相比吗？
回头想想，买那么多沙子做成的琉璃，简直是犯蠢。
不过，秦霄心里倒是也生出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