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年货置办的差不多，这些还需拿回去才是，沈拥军便提议叫他们认认门，宁启明跟周蓁蓁便一道去了。
结果这一去不得了，居然就在政府大院儿不远嘛！
周蓁蓁家里也是住的家属院，对于沈晚喜家的二层小洋楼实在眼馋，“晚喜姐姐，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找你玩？”
周蓁蓁比沈晚喜足矮大半个头，漂亮小萝莉模样，恳求的时候想必没有谁可以抵挡得住。
“可以呀，但是我只有放长假会过来，一般的日假我是不过来的……”
“那你放假了去我家找我，然后我来你家睡觉！”
宁启明听了这话哭笑不得，拉拉周蓁蓁的衣服，“蓁蓁，你也太不客气了点！”
“那有什么？晚喜姐姐都给我送衣服了，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于桂芳就听见门口有人说话，便朝门口走，一看全是熟悉的脸嘛，就是有个小姑娘，看着小，还对宁启明挺依赖的模样，没听小明说家里有妹妹呀——
“呀，小明来啦！这是你对象？”
周蓁蓁一听这话可美了，嘴甜道：“阿姨好！我叫周蓁蓁，晚喜姐姐的好朋友！”
“你好你好。”
于桂芳看着这漂亮小丫头笑得合不拢嘴，再一瞧，她身上穿的可不就是自己做的衣服吗？
果真是喜儿的好朋友！
“这裙子你穿着真好看！我说喜儿这是要送给谁呢这么费心，原来是她的好朋友！”
沈晚喜在一边儿感觉有点儿诡异——那什么，今天才做的好朋友，也算好朋友吧？
“那当然啦，好朋友就是这样的！”周蓁蓁挺胸叠肚，“这衣服挑的是最适合我不过了，晚喜姐姐，你这是在哪买的？”
她对于桂芳说完，又转头去看沈晚喜。
“这是我妈做的。”
于桂香和蔼地看着周蓁蓁。
周蓁蓁夸张的“哇”一声，“阿姨好厉害啊！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衣服，我以后能找你买衣服吗？”
宁启明顿觉失礼，且现在经济还没开放……
于是皱着眉轻斥了周蓁蓁一句，“蓁蓁，不能这么说话！”
沈晚喜一旁看周蓁蓁的表情，表面上是有点儿抵抗外加乖顺，实际微微翘起的嘴角曝光了少女心事……
这一琢磨，好像在县里的时候他俩也是这么个相处模式，宁启明会把控周蓁蓁的言行，而周蓁蓁被他一说就很乖。
嘿嘿，这不就是想要博取关注吗？
沈晚喜低头，当场磕cp。
“没事没事，都进来说话吧！”
年轻人都站在外头做什么呢？瞧这一群龙章凤姿的青年少女，于桂芳心里就美得很，进屋热闹！
杨槐花围着围裙出来看，于桂芳就说：“槐花啊，中午多做点菜吧！家里来客人了。”
“好。”
宁启明连忙起身客气道：“阿姨，嫂子，不要这么客气，我们中午回去吃的！”
“这都要十一点了，回去做什么？家里有菜！”
宁启明的家教实在不许他什么都没带就上门作客，今天本来只是想认认门，并不打算进来的，可是没想到于桂芳却出来了……
沈拥军也劝，“留下吧，都进门了哪有不吃个饭再走的道理？”
周蓁蓁笑着说：“宁哥哥我们留下吧！不过你得去我家帮我说一声！”
好在是距离政府大院不远，宁启明没办法就从了，跑去周家门口，他还犹豫了几分钟。
他的名声受了影响，虽说院里看着他长大的叔伯阿姨们都没明着对他说什么，可是没有以前亲近却也是事实。
开门的是周启业还好，恶言恶语几句他也不当真，若是周家父母……
犹豫之后，还是得敲开周家的门。
好在这回出来的还是周启业，“你又来干嘛？”
“蓁——小周在朋友家吃饭，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周启业挑眉，一手支着门，“哪个朋友？”
“就是送她衣服的。”
“跟你认识？”
“……”
宁启明面上直接表现出无语。
周启业也觉得自己是说了蠢话，咳咳两声缓解尴尬，随后才说：“哪的人啊？从前没听蓁蓁说过！”
“……”
宁启明又很无语，他明明在之前送衣服的时候就跟周启业讲过大概情况。
于是——
“咳咳，我刚刚就是试探试探你！我知道是谁！”
宁启明面不改色地点头，“好。”
“你要回那边吃饭吗？”
“回。”
周启业似有难言之隐，磨磨唧唧才说：“那我也去呗？”
“你去干嘛？”
“我可不能叫蓁蓁跟着你！那一帮子可都是你的朋友，蓁蓁不是兔子进了狼窝？”
宁启明方才还因为周启业蠢得可爱想笑，现在便有几分难受了。
“你也不信我？”
周启业沉默。
宁启明也沉默。
“你、你妹妹……也在私下里说过你在家偷看她洗澡，被她发现什么的，我不敢信你。”
宁启明如遭五雷轰顶。
难怪……难怪！
他从前不说是大院里孩子的榜样，也是叔伯阿姨都喜欢的，可是仅仅是蓁蓁这一件事，他就明显感觉自己遭人厌弃了。
本是清风霁月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骤然落地，他心里哪里承受的了？直接就躲去县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都跟谁说了？”
周启业说得艰难，“这我也不清楚，想来没跟男的说，但是院子里的女孩子怕是……都知道了，我也是听夏小爱说的。”
夏小爱是他们院子里一个特八卦的姑娘，但是比较害羞，一般不跟男的玩，是周家邻居家的女儿。
“是兄弟，你就信我，我什么都没干！”
周启业又沉默了，随后才说：“就算你什么都没干，可是你一走了之，现在大家都默认你干了，你、你爸不也那什么……”
宁启明遭他爸大晚上痛骂，整个院子没人不知道了，当时他还觉得是父亲严苛，对他失望，现在想来……
宁启明在周启业面前垂首站了会儿，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启明……”
周启业在他身后讷讷叫了声，声音大了些，“我、我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