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喜闻言挑眉,“你是从哪看出来我得意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巴上白家吗?我就不信凭你那个老农民的爸,就能跟白家好成这样!”
她问过白宇,关于沈晚喜跟他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白宇说过两家父亲是好友,具体也没多说,刘雅曼就觉得这算是客套话了。
一个市里的公安局局长跟一个乡下的老农民怎么可能是好朋友?
估计就是沈晚喜知道长辈认识,所以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别人对她印象会好,这才巴上了白家不放手的!
“谢谢夸奖,我确实比你好看。”
听刘雅曼承认自己长得好看,沈晚喜便淡定回复,懒得理她后面那些无知的言论。
刘雅曼怒瞪眼睛,压低声音说:“我没夸你!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没你脸皮厚啊,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自己没点儿数了?我自问没得罪过你吧,选角的事情又不是我说了算,你连自己落选都要怪罪到我头上?”
沈晚喜没刻意压低音量。
刘雅曼便说:“我没想过怪你,你能不能小声点?万一叫阿姨听见,她会怎么想我?”
“关我什么事。”
沈晚喜脸一沉,懒得跟刘雅曼废话。
“你——我警告你,有男朋友就别跟白宇来往密切,你对象头上不怕绿,我还怕呢!”
若是之前只是因为电影的事情有几分口角之争,沈晚喜并不真正动怒,然而刘雅曼却将理由扯到了如此离谱的地方!
“你警告我?你凭什么?凭你给人胡乱扣帽子诽谤?”
一连三问,还气定神闲,岿然不动的姿态直接碾压了露出本性的刘雅曼。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到底谁不可理喻。”
沈晚喜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她,这世上确实有人脑回路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不管是什么都得多想甚至拐着弯想,认为别人都是有恶意的。
真是极品。
白宇进门,乐呵呵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晚喜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二傻子!
刘雅曼的脸色立马就扬起来了,“我在恭喜沈同志即将参演电影呢!虽然她没有舞蹈经验和基础,不一定能把这个角色演好,可是既然导演选择了她就有导演的理由!”
“确实有理由,容音老师你认识吗?她在乡下教我跳舞呢,还夸我有天分!”
沈晚喜皮笑肉不笑道。
容音在市里名气还挺大的看,不是谁都能得到她的教导。
沈晚喜这话一出,刘雅曼的脸色几乎撑不下去了——凭什么!
白宇只是有点儿二,但并不是傻。
刚进门看俩人在说话,他便下意识以为两人熟悉了在聊天,然而现在看来,刘雅曼似乎跟喜儿不对盘啊!
罢了,女人之间的矛盾,他一个大男人掺和什么?
没再多问,白宇把药膏朝沙发一丢,二话不说直接溜去厨房。
厨房里再塞一个人进来就很拥挤了,白宇把茶具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又提了暖壶。
“我在北京的时候常泡茶给我外公喝,这一手还是跟茶道大师学的呢!”
颇有模样的泡出几杯红茶,白宇给沈晚喜和刘雅曼一人一杯。
“尝尝味道怎么样?”
“味道我是外行,品不出个什么,不过你这茶道手艺倒是不错,一上架势那点儿傻劲儿都没了,翩翩君子玉树临风啊!”
沈晚喜调笑道。
白宇听着又想笑又想跟沈晚喜拌嘴,搞得纠结万分,“说你在损我吧,你又在夸我,还是刚认识你的时候好,那会儿你嘴多甜啊!一口一个白宇哥哥。”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忘记我俩啥样了?你喊我我都不带停的好吗?”
这便是说到了人贩子那事儿了,两人心知肚明相视一笑。
刘雅曼端着茶杯看见眼前一幕插不上话,心中妒火中烧,她刚刚才警告过沈晚喜的!
然而刘雅曼却不明白,白宇跟沈晚喜连一句出格的话都没有,只是身为好友的几句交谈便让她生气成这样,自己的心眼到底是有多小?
一个假装失手,“呲儿”的一声脆响,她手中的茶杯摔碎了。
刘雅曼眼中迅速盈出雾气,“白宇,我烫到手了,好疼!我不是故意的!”
她把手伸出来,之前烧水时烫伤的红痕便露出来了。
白宇一时间也把责怪抛在了脑后,“刚刚不是把药给你了吗?怎么不抹呢?快拿来,我给你擦药!”
说着两人坐在一起擦药去了。
沈晚喜端着茶杯,面对刘雅曼扔过来的挑衅目光,一脸的古井无波。
真傻,把不是敌人的人当成假想敌。
这模样,倒是跟金棉有几分相似。
沈晚喜喝着茶陷入了深思——她为什么会招这些人不待见?难不成真是她做得不对才会导致金棉跟刘雅曼都对她有敌意?
可天地良心,一个是她亲二哥,一个是世伯家的哥哥。
对亲哥她都是不肯白拿钱的,对白宇更是有来有往,从来没有过任何的逾越举动。
金棉跟刘雅曼到底在想什么呢?
沈晚喜思来想去都不知道她们到底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最后唇角一弯。
得了,她干嘛要反思?
傻叉为什么不反思反思自己?
或许这就是傻叉跟正常人的区别吧!
这样想着,沈晚喜觉得自己对她们的在意又淡了许多——自己没做错,何必怕指责?
接下来因为手上的烫伤,刘雅曼果然吸引了白宇跟白夫人的注意,倒是让她自己十分自得满意,但是沈晚喜并不把她当回事了。
下午吃过饭便告辞离开。
“喜儿,你真的不跟阿姨一起去看《小柳》啊?”
沈晚喜站在门口,看着一连可惜的白夫人说:“家里事情还挺多呢,以后有机会再陪阿姨一起看,我也会继续努力创作出更多好故事的!”
白夫人连连点头,“那我就不耽误未来的大作家啦!”
沈晚喜告辞。
临走还听见刘雅曼说:“阿姨,你很喜欢《小柳》吗?我可以陪您一起看一遍的。”
白宇郁闷,“刚上映我俩不就去过吗?”
“这不一样!”
……
沈晚喜嘴角噙笑,淡然离去。
时间过得很快,沈爱农的“分田承包责任制”雏形已经出现,大队里有不少人已经签了协议,选择自己种地。
不过也有不愿意的,但毕竟是少数。
等到九月,伟人逝世,举国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