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的青年依旧在据理力争,“我写的没问题,你明明检查过了。”
“总之,我没钱给你,赶紧走。”
说着,掌柜骂骂咧咧的往回走去。
阮星瑶挡住掌柜的去路,伸手将自己买的东西递到掌柜面前,“掌柜的,我要退货,我觉得你店里的东西质量不行,决定以后换一家别的店买东西。”
阮星瑶买的东西不少,林林总总加起来十两银子呢。
掌柜一听这话,立刻紧张起来,“姑娘,我家的东西质量都很好,您别说笑了,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明着说。”
阮星瑶微微一笑,“我觉得你这个人的人品质量不行,明明答应人家的事情却做不到,做生意的,如果没有诚信,谁还敢来你这里买东西。”
一听这话,掌柜就清楚了,阮星瑶这是为那个书生来打抱不平来了。
掌柜表情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难看,挺着大肚子,撇了撇嘴说:“姑娘,我已经很厚道了,他只动了动手,就让他赚了一两银子,用的还是我店里的笔墨,如今他写的字帖卖不出去,我总不能做赔本买卖吧。”
都是做生意的,谁会做赔本买卖,就连阮星瑶自认自己已经够实诚了,也不会做赔本买卖,更何况是这个肥头大耳的掌柜。
“赔不赔本,先放在一边,咱们就事论事,您确实没有付够相应的报酬,您这么做人,以后谁还敢来您店里买东西,不过是一两多银子,何必坏了自己的名声呢。”
最后,掌柜还是给了那青年一两五百文钱。
出门后,青年对着阮星瑶连连作揖,“多谢姑娘仗义执言,若不是病了多日没钱买药,这些钱,我也没有多想找老板讨回来,实在是,生活所迫。”
阮星瑶虚扶了他一下,“公子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若是公子急需.....”
阮星瑶的话还没说完,那青年男子,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盛眠眠呀了一声:“他这是怎么了?可别死了啊,工钱才要回来,别没命花了。”
阮星瑶摸了摸对方的脉,“人还没死,身体太虚了,让车夫把马车赶过来。”
两人把青年带回了松园,给青年服了药,不多时,青年就悠悠醒过来。
“公子醒了就好,你身子太虚了,我不知道你家里的地址,所以就把你带回我家了。”
青年不顾虚弱的身体,从床上下来,对着阮星瑶和盛眠眠深深作揖,“多谢两位姑娘出手相救。”
“都是小事。”盛眠眠一摆手,而后好奇地问:“不过,你几天没吃饭了,能把自己饿到这种程度?”
青年脸上有些窘迫,捏着自己的衣角说:“五天了,加上我病了几日,所以一直在床上躺着。”
盛眠眠啧啧了几声,同情又震惊的看着他,“五天,平常人早就死了,你的命还挺大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啊?”
青年说道:“在下韩束,雄安城人。”
“韩束?不会是韩国的韩,约束的束吧?”
韩束点头,“就是常见姓氏韩,约束的束。”
盛眠眠噗嗤一声笑了,“这牌子我不爱用。”
阮星瑶瞪了她一眼,“正经点。”
盛眠眠又一本正经的问:“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韩束脸上闪过一抹悲痛,“是,两年前,我父母出意外去了。”
“所以,你现在很缺钱吗?”
“是。”
“正好。”盛眠眠拍了拍手,“我们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包吃住,一个月二两银子,只需教几个孩子读书。”
韩束只是考虑了片刻,点点头,“可以。”
阮星瑶和盛眠眠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后,全都松了口气,阮星瑶站起身,“那两个孩子没怎么读过书,只认得几个字,所以学堂的夫子都不愿意收,公子只需把他们点化开蒙就行了。”
安置好韩束后,阮星瑶让两个孩子来见过老师,好在两个孩子表现的很好。
之后两天,阮星瑶也能腾出手来去忙别的事了,首先还是要一块地,最好是带庄子的,工人忙碌完,可以直接在庄子里休息。
不过买庄子花的钱更多,问了一圈,最便宜的也要一万两,田产不是很多,一百亩地,外加一座小农庄,刚刚好,可以一边种一些可以储存的粮食,可以将庄子改装成工厂。
找了个中间人,庄子很快过户给了阮星瑶,庄子有不少佃户,阮星瑶观察了一番,确定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就让他们留下来了。
农庄主带着阮星瑶去了田地里逛了一圈,不过大部分的田地都空置下来。
农庄主解释道:“我们之前的东家早就有意转让这个庄子,所以在秋收后,他就并没有给我们买种子的钱,我们不忍心这么荒着这片地,所以就凑了些种子,种了些小麦,如今还有二十多亩地没有种地呢。”
阮星瑶也觉得可惜,想了想,“你们这些日子先把土地松一松,我想想该种些什么。”
好在斐州的气温四季温差并不大,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再想重点什么东西还不算晚。
第二日,阮星瑶和盛眠眠来了趟雄安城的农贸市场,买菜的,卖菜的,还有菜种铺子,应有尽有。
经过一个摊贩的时候,阮星瑶停下脚步,盛眠眠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撇嘴说道:“发芽的土豆不能吃了。”
那个摊贩激动的站起身,“姑娘认得这种东西?”
“当然认识,不就是土豆吗,也叫马铃薯,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
摊贩连连点头,“对,没错,这东西是我暹罗国那些商人卖给我的,说很好吃,可咱们庆国的人没吃过,我这都卖了好些天,才卖出去使劲,再加上我家里有些潮湿,这些东西就发芽了,我和家里人吃了两顿,吃的上吐下泻,实在难受啊。”
盛眠眠:“你都这么难受了,你还拿出来卖,真是个黑心商家。”
摊贩叹了口气,“又吃不死人,再说任吃五谷杂粮哪有不难受的,不然的话,这么多的土豆不就全浪费了吗,哎呀,真是愁死人了。”
阮星瑶看了一阵,抬头问商贩,“你这吃不死人的土豆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