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刚进门,盛家的管家就让盛眠眠跨了火盆,说是去晦气,但那火盆里的火差点没把盛眠眠的裤裆燎了。
还说,盛家老夫人嫌弃盛眠眠坐没坐相一身寒酸气,没少阴阳怪气给难听话,还说要请几个嬷嬷好好教盛眠眠规矩。
又说,盛眠眠的亲大哥让她安分守己,不可欺负盛棉儿,改掉那些粗鄙的恶习。
最后才是重点,盛眠眠说吃饭的时候都不让她吃饱,最后盛眠眠直接掀了桌子,然后被人关到了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阮星瑶听完后,一整个呆若木鸡,但也不意外,这是盛眠眠能办出来的事。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不会真不回盛家了吧,那这样,盛棉儿岂不是成了盛家唯一的女儿了,你甘心把属于自己的身份地位财富全部拱手让给她一个假千金吗?”
“不甘心啊。”盛眠眠郁闷的嘟起嘴,“这不是回来找你商量吗?就算我不能在盛家享福,我也不能便宜她,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太太和盛洲之所以给我难堪,都是她在背后挑唆的。”
下午的时候,盛家来人了,来的是盛眠眠的亲大哥,也就是盛眠眠口中刻薄她的盛洲。
盛洲并没有像盛眠眠描述的那般冷漠,进门先对阮星瑶拱手问好,“给县主添麻烦了,我这次来是带妹妹回家的。”
说话也客客气气的,长相跟盛眠眠有五分像,一看就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阮星瑶笑着说:“盛大公子客气了,眠眠她从小无拘无束惯了,性子虽然直率了些,但并不是坏心眼的人,大公子和眠眠一母同胞,相信也能感觉出来,之前,我和眠眠在军营待了一段时间,眠眠和她二哥相处的也是极好的,二公子也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在军营里多亏了二公子的相护,我和眠眠免去了不少麻烦呢。”
盛洲岂会听不出阮星瑶的意思,这是在点他这个大哥不如二哥好。
想起昨天家中鸡飞狗跳的情况,盛洲脸色变了变,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看向盛眠眠,没好气的说:“回去吧,别在这里打扰县主了。”
盛眠眠像是抓住了把柄一样对阮星瑶说道:“宝子,我没说错吧,我这个大哥是没二哥好,什么态度!”
盛洲也气急了,“我什么态度,你昨日把桌子都掀了,你想让我什么态度,祖母因为你都气的晕倒了,若不是母亲让我来接你,我压根不想来,你跟棉儿根本没法比!”
亲兄妹说这种话着实难听了。
阮星瑶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眠眠为什么要跟一个养女比?她刚回到家不懂你家规矩很正常,你们却摆架子耍威风,给了她好大一场难堪,她是盛家的女儿,又不是你家的奴婢,又不欠你们家的,反倒是你们都应该为了她走丢十多年的事情而感到羞愧,更应该百倍弥补她,可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
“你亲疏不分,偏疼你家的养女,但也不该如此扎你亲妹妹的心,除非你不承认她是你妹妹。”
盛洲被这番话弄的哑口无言,脸色红一阵黑一阵的。
好半晌,才说:“眠眠自然是我妹妹,我只是规劝了几句,并无他意。”
“规劝?那眠眠做错了什么需要你来规劝?”
“我.....她粗鄙无礼,在禹州频频羞辱棉儿,我只是不忍心家中因她一人鸡犬不宁。”
阮星瑶轻笑一声,“哦,原来是你那好妹妹在你面前告状了啊,所以你才迫不及待要为她出气。”
“哎,眠眠,你的命也太可怜了,明明你们才是亲生的兄妹,你在外吃苦受累了这么多年,别人代替你在盛家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最后你在亲人心中的分量,还不如一个养女。”
盛眠眠配合的哭哭啼啼起来,“是啊,谁让我有娘生没娘养呢。”
盛洲:“……”
最后重重一甩袖,“你爱回不回!”
然后抬脚走了。
到了晚上,盛家又来人了,这次是平宁郡主和儿媳妇一起登门了。
也就是盛洲的夫人魏志颖。
平宁郡主明显是哭过一场,眼圈红红的,拉着盛眠眠的手责怪道:“你这孩子为什么这么任性,昨日的事情长辈都没追究你,你倒是先委屈上了,谁好人家的姑娘当着长辈的面就掀桌子,只不过罚你跪了两个时辰,你就闹成这般。”
“只不过两个时辰,您这话说的可真轻巧,您要不要试试跪两个时辰的滋味,我不跪,你们还压着我跪,到现在我的膝盖还疼着呢。”
平宁郡主:“……谁家女儿没被罚跪过祠堂。”
“哦,那不好意思了,我不想跪,也不想受这份罪。”
盛眠眠说话也很不客气。
一旁的魏志颖开口劝说道:“眠眠,我知道你刚回府可能不习惯,祖母和母亲也是为了你好才会这么说的,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魏志颖说话还是很客观的,从面相看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不过脸色有点发白,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咳嗽,应该是产后一直没调理好。
盛眠眠对她印象还不错,并没有给难听话,只是说:“我觉得没必要商量了,我自由自在惯了,有没有家人对我来说无所谓。”
平宁郡主愣了片刻,爆发出一声哭声,“你这是要疼死母亲啊!”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矛头对准了阮星瑶,怒指着她,“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唆我女儿的!别以为你被封了县主,就可以插手我们家的事了,你不过是祖上积德才有这番造化的,信不信本郡主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今天的一切全都化为泡影!?”
阮星瑶都快无语死了。
盛眠眠挡在阮星瑶面前,“你威胁谁呢,我家宝子是未来的太子妃,你郡主的身份压根威胁不到她!”
平宁郡主:“……这不是还没当上吗,话别说的那么早……”
母女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阮星瑶注意到一旁的魏志颖体力不支的坐在了椅子上,坐姿还十分奇怪,表情也极度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