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彧被她后面那句话说的面红耳赤。
谈情说爱,这个盛眠眠还是一如既往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表面上镇定的说道:“我会接骨。”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进来啊。”
“你早说会接骨啊,那早该在马车上就给她接上,让她活活疼了一路。”
江彧在盛眠眠的念叨声中走到里屋,里屋燃了不少蜡烛,全都放到床边的位置,就是方便大夫治疗点燃的。
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床的方向,以至于江彧一踏进来,就看到笼罩在橘色暖光中的女子。
她上半身几乎赤裸,纤薄的身体在床上薄薄的一片,露出的皮肤上泛着莹润的光芒,头发散在床上,扭头看过来的目光平静明亮,有种少女般的圣洁感。
他脚步一下子顿住,呼吸一滞,骨子里的礼节和教养让他没办法在上前一步。
盛眠眠急了,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过来,“别看了,快过来,她疼的不行,你快把骨头给她接上。”
江彧脚步僵硬的走上前,入目第一眼就是女子纤细的腰肢,平坦紧实的腹部,腹部上还能清晰的看到两条竖线,他是学武的,知道男子身体上的线条是怎么形成的,只是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也有。
但想起她闲不下来的样子,不是做玻璃,就是上山,要不就来回跑的卖货,就能理解,她活的并不比任何一个男子轻松。
阮星瑶的声音打断他混乱的思绪。
“江遇,你真的会接骨吗?”
江彧抬头,镇定的点点头,“会,我以前给不少人接过断骨。”
阮星瑶松了口气,然后问了一个跟盛眠眠一样的问题,“那你怎么不在马车上就帮我接骨?疼死了。”
她委屈的皱眉,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
江彧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盛眠眠说:“他怕唐突了你,真是服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江彧无话可说,坐下来,眼神不可避免的落到她胸口,他眼睛狠毒,不用摸骨也能看出她断骨的地方。
“你....把衣服再往上撩一些。”
阮星瑶也知道自己手上的位置,把内衣往上撩了一些,露出一小片浑圆,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如隐匿在雾霭中,画面有些不真实。
盛眠眠吹了个流氓哨,趴在床边,“哇,宝子,看不出你这小身板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然后看向江彧,“便宜你了。”
阮星瑶:“滚!”
江彧的手还没伸出去,就心虚的收了回来,他看向盛眠眠,眼神没了以往的温和,变的阴沉犀利。
盛眠眠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不敢说话了。
江彧冷声说道:“出去。”
盛眠眠想说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可看到江彧瘆人的目光,终究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出去就出去。”
盛眠眠出去后,江彧一时间并没有动作,眼神沉默的看着某一处,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阮星瑶也很不自在,虽然她看过不少裸体,不,是尸体,早已经看淡了这种事,但是第一次被人当身体看,多少有些.....尴尬。
她干咳了一声,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放心吧,就算被你看光了,我也不会缠着你让你负责的。”
江彧加速跳动的心脏,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沉下来。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心情冷静了不少,他伸出手碰到她断骨的部位,位置刚好在浑圆的下方。
“是这里,对吗?”
阮星瑶疼的嘶了一声,点头,“对,就是那里。”
“深吸气。”
阮星瑶深吸一口气,就觉得疼痛加速, 喀嚓一声,骨头已经复原。
就两个呼吸间,就接好了。
做完后,江彧立刻站起身,不忘把被子替她盖上。
“你先躺着,我让大夫过来看看你。”
说完,转身,脚步很快,几乎落荒而逃。
阮星瑶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看不出来,还是个纯情小男生。
不多时,大夫走了过来,给阮星瑶把了脉,说她受了内伤,让她养两个月,方能下床走动。
这天晚上,几人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翌日,赵大人不敢耽搁,立刻提审了王大人和李员外一家,王大人把交代的昨天就交代了,所以只用签字画押就完事了。
李员外的家人却一个劲的喊冤,说他们并不知道李员外做的事情。
付轩睿和付母也在其中,一整个傻眼,他们本以为会在李家衣食无忧一辈子,没想到李员外竟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现在完了,李员外死了,李家也晚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摊上官司。
付母一个劲的哭喊:“青天大老爷,跟我们没关系啊,我儿子只是入赘到李家的,李家的生意李老爷一直防着我们母子俩,我儿子整日就知道读书,根本不知道李家做的那些孽啊。”
赵大人说道:“有没有做过,一查便知,你们不必在这里大喊大叫。”
王大热很快被判了斩首,县衙的衙役怕连累到自己,一个劲的为自己洗脱罪名,甚至还牵扯出了阮文杀衙役一事,因为见证人不少,所以这件事情根本不用抵赖。
赵大人很快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江彧,“主子,阮姑娘的二哥杀了人,虽然事出有因,但按照律法,是要砍头的,而且听说孝安镇的人都知道了,怕是不好遮掩啊。”
江彧眉头微蹙,一时有些为难,思索了一阵,他说:“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了,阮文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好在,阮文并没有露面,事情还有得补救。
多少有些意外,阮文竟然能护妹到如此地步,竟敢光天化日杀害衙役。
他在庄子上虽然住了没多久,但对阮家两个哥哥还是很了解的,都是老实人,尤其是阮文,没什么心机,还好说话。
也是,泥人都有三分血性,更何况是哥哥了。
江彧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阮星瑶,这件事情总该让她知道的,也瞒不过去。
阮星瑶听后,激动的从床上坐起身,牵扯到胸口的伤口,疼得她眉头都拧起来。
她顾不得疼,忙说:“我二哥是正当防卫才杀的人,况且是他们故意污蔑我们,我二哥才反击的,怎么能被砍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