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盛眠眠这番话,风向立刻转变了,开始指着王张氏指指点点。
“真不要脸,卖了自己的外甥,现在眼瞅着孩子过上了好日子,就想上门讹钱.....”
“呸,活该被捅死。”
“......”
众人一人一句,王张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她和王大力的脸皮多厚啊,否则也干不出来拉皮条买卖人口的生意。
王张氏嗷了一嗓子,“你别想冤枉我们两口子,我们对付子浩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即便自己饿肚子,也得让他吃得饱饱的。”
“yue了,你脸皮是有多厚才能说出这种话。”
阮星瑶走上前,“你说你没有卖亲外甥,那好,那我们请暖春楼的老鸨来问问,看看我是不是花了十两银子把子浩从暖春楼赎回来的?”
王张氏不说话了,但紧接着又吼了一嗓子,“我说不过你们,我只知道,我家相公死在了你家里,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件事情你们别想赖掉。”
“死在我家里头?”阮星瑶笑了,“那你可知庆国律法,你们无故闯入民宅,还要动手抢孩子伤人,我们还手,那叫正当防卫,王大力死的可不冤枉。”
“什么叫抢孩子,这分明是我小姑子的孩子。”
“那他的籍契可在你手上?”
“......”
“没有,那不就是抢。”
阮星瑶讲了一大堆道理,把别人都说服气了,偏偏王张氏咄咄逼人,吵着嚷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阮星瑶摇摇头,“没救了。”
说完抬脚往松园走去,然后吩咐人:“把大门关上,任他们去闹。”
阮母、周氏、阮洺等人看到阮星瑶归来,全都从正厅迎出来。
“我的女儿啊,一走就是这么久,阿娘快要想死你了。”
“小瑶,你终于回来了,就怕你在外面玩野了不想回来了。”
家里人一人一句,都是一些琐碎的事,可让阮星瑶觉得倍感亲切。
一行人进了屋,说起付子浩杀人的事,全都是一脸愤愤不平。
周氏重重叹了口气,“这王家,根本是无赖,就跟在你们在门口说的话,我们也说过,许是不如你们口条好吧,每次都把我们气够呛,渐渐地,我们就不说了。”
“那一家脸皮厚着呢,看着是来为王大力喊冤的,其实就是来讹钱的。”
众人说完话,盛眠眠和阮星瑶又去看了付子浩。
韩束正在给阮福禄上课,看到阮星瑶回来,立刻走上前作揖,“东家,你回来了。”
阮星瑶点点头,目光落到他额头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吧?”
韩束笑了笑,“没事,就是被人推了一下。”
“子浩呢?”
“子浩在屋里,已经好几天没读书了。”
盛眠眠立刻冲到房间里,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紧紧抱在一起的兄妹二人。
付子浩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把妹妹搂在怀里,表情很是凝重,怀里的付露儿看到盛眠眠回来,漆黑的眼睛一亮,朝着盛眠眠伸出手。
“阿娘回来了,阿娘抱抱。”
盛眠眠心都要化了,走过去,把付露儿抱在怀里。
付子浩也红了眼眶,嗫喏着嘴唇叫了句,“阿娘。”
盛眠眠摸了摸付子浩的头,“别担心,阿娘回来了,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们的。”
付子浩下了床,跪在盛眠眠面前,“阿娘,都怪子浩给你惹麻烦了,我当时.....气急了,所以才......我不想杀舅舅的,可舅舅太过分了.....我怕露儿被他抢走,然后卖到那种地方.....”
盛眠眠急忙将她扶起来,“阿娘都知道,阿娘不会怪你的,你是个好哥哥,你能保护妹妹,阿娘很为你感到骄傲。”
“可我毕竟杀人了,我怕.....我怕会连累到阿娘,还有阮奶奶,和阮伯父,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心里很愧疚。”
阮星瑶上前两步,也劝说道:“不需要愧疚,长辈们不会怪你的,但以后若是再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能冲动,有这么多长辈护着你,不必你一个孩子出头。”
付子浩缓缓点头,眼泪掉下来,“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露儿被舅舅卖到那种地方,我看到过那些姐姐被人折磨过,不是鞭打就是被人欺负,她们叫的很惨,还有舅舅舅妈他们,我在他们家的那几天他们对我非打即骂,两个表哥欺负我,往我身上撒尿,我....我是真的怕了.....”
一听这话,阮星瑶和盛眠眠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不好看。
她们之前只以为把付子浩赎出来,让他衣食无忧,让人悉心教导,这孩子便会慢慢走出来。
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这孩子的心理明显发生了变化,甚至还有了应激反应,肯定要及时干预的。
安抚好两个孩子,阮星瑶和盛眠眠去了自己院子说话。
“如此看来,子浩的病因是王大力一家,他们若是每天都登门,子浩这孩子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盛眠眠急了,咬牙切齿的说:“不如找几个人偷偷干掉他们。”
“不行。”阮星瑶说道:“他们每日都上门,若是他们死了,我们肯定逃脱不开干系。”
“那怎么办?”
阮星瑶想了想,有了主意。
当天晚上,她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小秋和盛眠眠去了暖春楼,也就是之前赎回付子浩那家青楼。
青楼的老鸨之前在丽人堂定了不少货,和阮星瑶也算是熟识,熟了之后阮星瑶就一直喊对方为春娘,春娘是个知情识趣的人,知道阮星瑶专门生产女性用品,自然会跟对方交好。
虽然是个下九流的营生,不过毕竟是生意,阮星瑶没道理不赚钱。
更重要的是暖春楼不少姑娘都是王大力牵线搭桥卖过来的,其中不乏拐过来的姑娘。
听完阮星瑶的话,春娘想了想,“还真有两个姑娘说是自己被拐过来的,但我管那么多呢,银子既然已经花过去了,我肯定要收回一点本钱。”
阮星瑶脸色快速变了变,很快恢复如常,“春娘,那两个姑娘如今在哪?”
“正在花魁屋里学习怎么伺候男人呢,才十来岁,也接不了客,但不妨碍让她们多学习学习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