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暖,陪我出去走走吧,在病房待着很无聊。”苏然突然提议。
现在战九枭不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把陆心暖弄流产,她坐上战太太位置的愿望就指日可待了。
陆心暖并没有怀疑,她被苏然带到了医院的楼梯间。
“怎么不乘电梯?”陆心暖疑惑的问她。
“走楼梯好一点。”苏然站在陆心暖身后,胡编乱造着。
陆心暖也没起疑心,她回头想要看苏然时,却被一双手推下了楼梯。
顺着楼梯,陆心暖只感觉到浑身都好痛,好像小腹要炸开一样,撕心裂肺的痛。
她下意识捂住肚子,好痛啊……
已经痛到意识涣散,她迷迷糊糊听见一句:“你活该。”然后是高跟鞋渐行渐远的声音。
她被苏然害了……
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陆心暖看着已经被摔得不成样子的手机屏幕,好在还能用。
她艰难拿起手机,脑海只有一个字:痛。
“喂,心暖,你在哪?”是宋溟的声音。
陆心暖努力张嘴,只有一点蚊子般大小的声音。
她现在在楼梯间,根本不会有太多人经过,她会死在这里么?
不能死,她不能死,仅存的意识让陆心暖保持着清醒。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暖暖,你在听吗?”
把手机拿到嘴边,陆心暖很用力的发出声音:“宋,溟,我在…仁爱…医院,四楼的楼梯间……”
“你是不是遇事了?心暖,你不要急,我来找你,我现在就来找你。”宋溟的声音带着轻颤。
他很少因为一件事情这样紧张,他怕陆心暖出事,不能让陆心暖出事。
——
战九枭得知陆心暖出意外后,他从一个正在谈的大合同酒席离开了,合同只谈到一半,他就着急赶往医院。
到医院时,战九枭看见宋溟,居然又是那个男人。
每次陆心暖出什么事,他都在场。
“陆心暖怎么样了?”战九枭语气很不善的问他。
宋溟双眼通红,他不语。
“我问你怎么样了?!”战九枭只想知道他离开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她怎么样了,战九枭,你有一天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吗?”宋溟抬手狠狠给了他一拳。
战九枭正准备还手,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吓住了。
“她死了……”宋溟悲痛欲绝的看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战九枭千刀万剐。
战九枭摇头,他瘫靠在墙壁上,像个孩童般无助。
怎么可能没了呢,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商量给孩子买什么样的婴儿床。
明明,她都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明明他们可以很幸福的在一起。
若不是苏然,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场景?
对,苏然。
战九枭起身,直往苏然的病房大步走去。
“九枭,你来了啊?”苏然开心的过去迎他。
战九枭上臂一伸,紧紧捏住苏然精致的下巴:“你真有本事啊,怎么害死的陆心暖,你说,你说啊,你怎么害死的她我就怎么弄死你。”
苏然没有挣扎,只是任由战九枭捏着自己。
“陆心暖,死了?”苏然假装很惊讶,内心却无比高兴。
终于,死了。
没有人再和她抢战九枭了,再也不会有阻挡她坐上战太太位置的绊脚石了。
“你装什么,苏然,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战九枭拆穿她。
“那你弄死我啊,战九枭,人死不能复生,你难道还要一个很爱你的人也跟着她去陪葬?”
苏然满不在意,她知道战九枭不会。
战九枭跌跌撞撞离开了病房,他忘记自己怎么离开的。
忘记自己怎么要求医院给他看陆心暖的遗体的。
只知道陆心暖躺在面前的白布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抬起节骨分明的手,手指轻颤,捻起白布的一角。
揭开,里面躺着一具死相很不好看的遗体。
遗体被摔得血肉模糊。
他眼里充满了悔意,不知道陆心暖摔下去的时候是怎么样忍住疼痛的。
他记得自己的心暖最怕疼了,摔得那么严重,她一个人怎么受得了,最后的时间,自己居然没有在她身边。
真是该死,他该死。
火化的那一天,战九枭没去看,他知道陆心暖最爱美。
但其实,她什么样子,自己都喜欢。
后来的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公司也不想打理了。
整日就靠喝酒度过,有时候他会做梦,梦见陆心暖没死,她回来了。
醒来却是无穷的黑暗。
——
机场。
“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一个长相清纯的女人问宋溟。
宋溟点点头:“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生下孩子,好不好?”
坐在他面前的,是陆心暖,失忆后的陆心暖。
那天,他很快在医院楼梯间找到奄奄一息的陆心暖。
还好抢救及时,陆心暖和孩子都没事,他看着昏迷中的陆心暖,忽然有了想要守护她一辈子是念头。
再后来,陆心暖醒来她已经不记得任何事。
宋溟以为是老天的安排,所以他撒谎告诉战九枭,陆心暖死了。
他要带着陆心暖去别的地方,南方也好,出国也好。
总之,不要在这里。
“好,我听你的。”陆心暖点点头,宋溟是她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
他对她好,她已经记不得任何事,但是宋溟说自己是他的妻子。
那,他们之前一定很幸福吧。
他这样会照顾人。
陆心暖在心里想。
“请E1471航班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检票。”广播里的声音提醒着每位游客。
陆心暖被宋溟牵着手踏上了去E国的飞机。
陆心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她心里隐隐有些不舍。
不舍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总之就是闷闷的,很难受。
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明明,她坚信着自己最重要的都在自己身边啊。
此刻。
战氏总裁办公室。
战九枭做完最后一个项目合同的修改,他躺在转椅上,看着一架飞机划过天际。
在海蓝色的天边划出一道很长很长的痕迹。
他苦笑,摇摇头喝了口咖啡,继续埋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