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老太太蹙眉，叹了口气，有些不太舍得陆心暖离开：“她是北城带来的，北城会照顾好她，你还是陪奶奶多说会儿话吧。”
陆心暖干巴巴地笑笑，拉拉战老太太的手：“奶奶，其实，不瞒您说，我对战北城的印象，咳咳……”
后边的话不用明说，战老太太便立即秒懂陆心暖的意思。
她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强留人：“行吧，你要实在想过去，就过去吧，不过，有一点我可要事先澄清，北城是个好孩子，不会乱来的，别听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陆心暖挑眉，颔首：“知道了，谢谢奶奶。”
“去吧。”
望着陆心暖清脆离去的步调，管家眉心蹙紧，等人走远后，转眸对上战老太太的眼，凝声：“夫人，这位沈小姐恐怕……”
“无妨。”战老太太抬手，轻轻摇了摇头，“都是过去种下的因，一切就让他们自己顺其自然地发展吧。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管家叹息：“只是没想到，这位沈小姐会和少奶奶是这种关系。”
战老太太眯了眯眸子，目光穿过镜厅，望向外边一大片的绿草茵茵，喃喃自语：“或许，这就是孽缘，孽缘啊……”
别墅外围的花园内，陆心暖踏在绿色的草坪上，穿过广场中央的喷水池，终于寻到沈灵的身影。
而沈灵的身边，除了战北城，还有被她丢下的战九枭以及秦勉。
四人围坐在一处复古欧式的石桌前，侃侃而谈。战北城拉着沈灵坐在战九枭秦勉的对面，偶尔推过去一点点心给沈灵。
沈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一口接着一口地灌饮料，高脚杯中的橙汁很快就见底。
她不太会喝酒，宴会准备的又饮料较少，想来大概是战北城特意为沈灵准备的。
陆心暖提步走向几人，高跟鞋踏在鹅卵石上的动静提醒到了心不在焉目光游移的沈灵。
沈灵抬起眸子，像是终于找到了救星一样，站起身，提着裙摆，立刻朝陆心暖迎过去：“暖暖……”
陆心暖沉了口气，上下打量穿了一身桃红色明艳礼服的沈灵。
那面料轻薄柔软，裸肩设计，裙型贴合沈灵玲珑曼妙的曲线，直到脚跟，V型露背，乌发被拢在右侧身前，展示着她漂亮的蝴蝶骨。
她还是头回见沈灵打扮得这么妩媚迷人，原来她的小灵儿也有这么性感的一面。
陆心暖睇一眼和她扬手打招呼的战北城，浅笑回眸：“我听说，是战北城带你来的这里？”
“对呀。”沈灵挽住陆心暖的胳膊，目光在她身上左右巡睃，惊讶地赞叹她身上的礼服，“这是最新定制吧？好美啊你，暖暖。还有这条发带，真好看。”
“你也不差，今天美得惊人。”
陆心暖歪头，手指摩挲沈灵肩头的布料，这礼服虽然设计偏旧款，但面料高档，似绸非绸，指尖触碰微凉，实在不是沈灵这种家庭能消费得起的，想来，应该是战北城的杰作。
像是瞧出陆心暖的心思，沈灵赧然地笑笑：“这是战北城送我的，说是担心这里来了太多上流社会的人，我穿得过于简单朴素，容易不招人待见。”
陆心暖皱着眉心，她记得沈灵以前说过会离战北城远一些，这眼下怎么看起来越走越近了？
“……考虑得很周到。”但到底这毕竟是沈灵的私事，陆心暖自觉没什么资格置喙，她笑了笑，“我还从未见过我们家小灵儿这么美过，对了，你们一伙人在这里聊什么呢？”
秦勉抬手和陆心暖打招呼，笑笑说：“陆小姐，你可算来了，我们三个社会青年坐在这里讨论工作上的事，沈灵同学可闷坏了。”
陆心暖挑眉，犹记得上次秦勉看待沈灵的眼神不太寻常，眼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倒是没有了。
战九枭朝陆心暖伸出手，掌心朝上，依旧是那副主动邀你，你爱来不来的倨傲模样：“过来。”
陆心暖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没搭理战九枭。
在旁人面前，男人似乎总是喜欢张扬表现自己的掌控权，而他们不明白的是，他们越是这样做，往往也越容易伤害到他身边的她。
她也是好面子的人，尤其经过最近的舆论风波，不想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她在高攀战九枭。
陆心暖浅浅勾唇，没应战九枭的意，径自走到他身边坐下，接上秦勉刚刚的话：“那你们不会让着点我们家小灵儿，一个个都这么直男吗？”
“……”沈灵轻咳一声，掩下面上的不自然。
战九枭见陆心暖不搭理自己，面色陡然一沉。
但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后，他大手伸过，像是故意和陆心暖强调什么一样，紧紧将她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当中。
陆心暖眉梢一挑，冲战九枭扬了扬眉：“我要喝香槟。”
战九枭勾唇，从恰好路过的侍应手中接过一杯香槟，递给陆心暖。
秦勉盯着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笑笑，转移话题：“陆小姐最近一定被战九枭这家伙气得不轻吧？”
眼瞅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还不亦乐乎。
陆心暖挑眉：“确实。”
战九枭脸一黑：“秦大夫，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就是。”战北城在旁嘁了声，面色凝霜，完全没当秦勉是在开玩笑，“落井下石你也够了吧，秦大夫，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勉转眸，睇战北城一眼，那视线也过分冰冷：“不过一个玩笑而已，小公子还真是喜欢替自己哥哥出头呢。”
“那可不，毕竟是我亲哥，不像某人……”
“战北城——！”
气氛陡然间竟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够了！！”战九枭冷冷开腔，“要吵滚去外边，今天是奶奶的寿宴。”
两个大男人互相嫌弃地白对方一眼，别开争讨的视线。
陆心暖摸摸鼻子，默默观察眼前的两人，不由自主杵了杵身边的沈灵，这才发觉，沈灵也在注意他们，眸色幽深晦暗。
陆心暖眯眸，这三个人，难道之前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