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变化吓懵了,她一只手搀扶着神情恍惚的沈梦,一脸做梦一样的表情,“发生了什么?怎么又是枪响又是这个古怪的家伙?发生什么事了?”
陈淮没回头,只是冷冷的盯着那个伸出一只手,显然是在召唤着什么的陌生男子,语气发冷:“没有什么,不用担心,只要我还站着,这保护罩便不会破裂,林娟你照顾好那个小姑娘,这家伙不是冲着我来的,便是冲着那个小姑娘来的。”
林娟点了点头才发现陈淮背对着自己,便赶紧应了一声。
只是这简短交流的几个呼吸之间,万生东望,男子裸露出来的灰色的光芒边彻底熄灭,一些不祥之物,也在这个时间间隙内重现世间。
这是一具又一具惨白的骨骸,狰狞着爬出地面,骨头上湿润的土壤还夹杂在上面。
陈淮咬紧牙关,袖子一挥数十章便悬飘在空中。
纸符飘荡在空中,尸骸所带来的阴冷的气息便被纸符发出的金光驱逐,被冷的瑟瑟发抖的林娟两个姑娘好受了不少。
只听连绵不断的土壤瑟瑟下落的声音,这些早已化为白骨的亡灵再次被恶意操纵的站了起来,并狰狞的将目标放在了在场的三个人身上。
带着兜帽的男子伸出那只操纵着亡灵的手臂,手臂上一片惨白,唯独只有映衬着惨白皮肤的散发着辉灰光的线条格外的明显。
陈淮皱起眉头,虽然他从没见过这真实的招数,但好歹在师傅生前也算认真的聆听过他老人家的教诲。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一招可以将亡灵召唤出来的术法应该是崂山派的那一类的控尸之术,可崂山派没道理会突然在此处显现踪迹呀?
陈淮虽然满腹疑窦,却仍然手上不停,一个一个散发着温暖淡黄色光线的纸符,从他手上抛了出来。
温暖的光线夹杂着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辉,使得那些阴暗的腐朽生物,在一击中如同消融了的白雪一般重新消失。
只是就算这一张纸符可以一次性击败如此多的亡灵,可终归,这些亡灵是召唤生物,无喜无忧,无悲无喜,无惧无痛,再这样耗下去的话第一个支撑不住的肯定是他自己。
陈淮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便不做停留,重新抛出四张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用朱砂所绘画的符纸。
这四张符纸分别悬浮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如同四个守护之兽一样,安静而沉稳的守在那里,而在这四张符纸之间,所护着的便是李娟以及从先前起就陷入迷茫无暇顾及自身的沈梦。
兜帽男子见陈淮从保护圈里走了出来,立刻扬起一只手臂,只见这只手臂上竟刻画了些暗黑色的条纹,伴随着东往男子的这一个动作,原本暗淡的黑色条纹逐渐开始发出血腥的味道。
与之同时一个恐怖的生物逐渐从东茂男子的阴影里爬了出来。
这是一只狐狸,至少从表面来看,的确是这样,只是这只狐狸身上的皮毛破破烂烂的甚至在旁边还能看见腹部的惨白的骨头从破洞中刺了出来。
原本光滑水亮的大尾巴更是变了样,无数惨白色的如同骨刺一般的尖锐之物,竟隐藏在那蓬松的毛发之中,狐狸面首处的眼窝处,更是闪耀着邪恶而渗人的红光。
为什么突然出现的这个看似更难对付的东西是一只狐狸?难道自己先前猜测错了吗?这人所学习的术法并不是狼山派特控尸之术?可这操纵狐狸,并将狐狸炼化成这副样子,究竟是哪一派的倒数?他先前竟然从未听说!
陈淮脚尖轻点便闪到一旁,这狐狸的速度很快,就像一抹暗红色的光芒一样,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便可以从十几米外得地方突然闪到你的面前。
那锋利的带着腥臭味的尖锐的爪子,一看上面就布满了毒素!
陈淮自己也知晓自己在战斗方面,根本没有什么太多的胜算,他唯一擅长的便是推演之术,虽说别的树法也略懂皮毛,但终究难上大雅之堂。
就在陈淮正在思索对策的时候,先前一直如同木桩一样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狐狸于陈淮缠斗的兜帽男子突然动了起来!
兜帽男子的速度并没有狐狸那么迅速,可陈淮却硬生生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为此,陈淮立刻什么也顾不了的拍出一张符纸,同时,一脚狠狠踢在同样扑过来的狐狸的面部,以此作为反作用力成功退回李娟,沈梦二人身边。
那不是活物一般的狐狸,就算面首的骨头已经被人踹碎了,可仍然只是伏爬在地上挣扎了一阵,便又重新撑起四肢,抖了抖脑袋,刺出挂着腐烂的烂肉而又尖锐,森白的牙齿向陈淮示威。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一直如同哑巴一般的兜帽男子,总算开口发出了声音。
“奉主人之命,前来除掉敌人……速速束手就擒!”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先前那只摇头晃脑,呲牙咧嘴的核裂变如同一抹暗红色的流光一样,猛地出现在了面前。
林娟瞬间瞪大眼睛,再也无法压制喉咙中的尖叫,“我的天呐,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这是狐狸吗?身上的肉还有毛皮,都已经腐蚀成这样子了,为什么它还能动?!”
陈淮,利用先前的功法,巧妙的化解了狐狸猛地冲过来的那一股冲劲,并借此机会,毫不犹豫的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顺利地将狐狸娇小的身子狠狠地踹在了一棵粗壮的树木之上。
足足有半个女子那么大的狐狸,从树上滑落下来,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看样子是陈淮,刚刚那一脚成功踹断了这狐狸身上的哪根关键的骨头才是。
“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陈淮盯着兜帽男子的一举一动,同时手下不停地抛出黄符,以此来驱散这如同潮水一般,不停地从地下冒出来的骨骸。
“奉主人之命来取你性命,束手就擒吧!”这兜帽男子发出的声音,如同干枯的树枝在地上摩擦一般,这沙哑沉闷的声音,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古怪的僵硬的感觉,立刻引起了陈淮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