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有些茫然的抓了抓脑袋,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奇怪而又荒谬的念头。
不过,作为修道之人,陈淮还是心里十分清楚,但凡遇到这一类事情的时候,如果躲不掉那便是自己的一个劫数,作为修道之人,遇到自己的劫数,自然要迎难而上。
想到这,陈淮只好叹了一口气,将手机上锁敲出来的那一行字,又一个一个删除。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陈淮也正好做好了提前的应对措施,虽然他也不太清楚在这位施主身上究竟发生的那些离奇的事情由何而起,但直觉告诉陈淮,这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他将能用到的符咒尽可能多的准备了一份以后,便在林娟热情的邀请下,与林老将军一同就餐。
老人家胃口较为清淡,桌子上十分简单的放着两盘清脆的炒菜,一盘较为重口荤菜再加上一锅汤,这便是所有。
林天山解开了心结,连话都比平时多了一些,他这两个年轻人筷子直往荤菜上招呼,难免开口训斥,“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多吃这些绿油油的蔬菜,你门口不知道在我年轻的时候想吃上这一口热乎乎的蔬菜有多不容易。”
林娟甜甜的笑着,顺带给林天山盛了一小碗热粥,“哎呀,爷爷这里有客人,你就不要再教训我了嘛,我知道粒粒皆辛苦啊,无论什么都要吃药,保证营养均衡,但是我就是喜欢吃肉嘛,我总觉着蔬菜老是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我不太喜欢了啦。”
说完这话,林娟还不忘吐出一小节粉嫩的舌头朝林老将军撒娇。
陈淮轻咳了几声,没说什么,顺着林老将军的话荤素搭配着,吃了一顿晚饭。
黄昏的落日散发着如同鲜血一般的光辉,直到最后一缕太阳的光辉彻底收敛起来以后,原本就处于山间的小院更加寂静,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虫鸣狗吠之声以外再无其他。
晚上月光洋洋洒洒的挥洒着洁白的光辉,陈淮则躺在屋顶上享受着晒着月光,同时,闭着双眼,在脑海里一帧一帧的回放着先前这个系统赠予自己的功法。
三轻混元轻功果然无比玄妙。
光是在体内默默运转功法的轨迹,似乎身躯也伴随着这些力量的运转,变得轻盈了起来。
陈淮深吸一口气,猛的睁开双眼,一抹流光便从他漆黑无比的双眸中划过。
他轻喝一声,身体变灵活的自然漂浮而起。
按照系统直接倒灌给自己的功法内容,自己这算是入门了吗?
陈淮伸出自己的手掌,收缩了几次手指这才有些不确定的在内心反问自己。
为了看看自己,现在到了何等水平,陈淮便打算试试身手。
只见他轻轻点了点脚尖,下一瞬,陈淮整个人变戏的出现在了几步之遥的不远之处。
并且全程无声无息,甚至于即使他现在脚下踩着的瓦片,都没有发出任何的生息。
才开始修炼,并且今天晚上才算是正式掌握了轻功的入门功法,陈淮体内所孕育而出的那一小股气流并不充沛,只是这么一小会的折腾,体内的那股气流便已经消耗殆尽。
不过,让陈淮欣喜的是,由于一次性将体内那一小股真气全部消耗殆尽,在自己小腹处所孕育出的真气似乎变得醇厚了几分!
在这一晚,无人知晓陈淮练功练到了三更才施施然的从房顶跳了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还没亮,林老将军便已经起身打理好了自己。
今天他打算带着孙女儿林娟以及陈淮一同去老朋友所沉眠的地方去探望探望。
对此,林娟有些担忧,“爷爷你现在年纪大了,要是在爬山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摔下来的话我该怎么办呀?要不然带上警卫员吧!不然出什么意外的话,真的什么都晚了。”
老军医警卫员也在旁边劝着,“是呀,将军山路泥多路滑,人年龄大了,身子骨也就松了,要是摔出个三长两短来,那就真的不好。”
林天山说不过他们,也只好默认老军医和几个警卫员跟着他们。
一路上,爬山过程中,林天山就像是打开话匣子了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一会儿说自己年轻时候的所见所闻,一会儿又愤怒的斥责过去的那些洋鬼子有多么的虚伪,有多么的贪婪就像是秃鹫一样。
林娟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爷爷说这些事情,难免瞪大了眼睛,像个小蜜蜂一样搀扶着老人家,一边问个不停,“爷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被那些敌方军队俘虏的话,他们大冬天就让人不穿衣服在雪里打滚?”
看着林娟备受惊吓的小表情,林天山慈祥的揉了揉她的发丝,“这都不算啥呢,你们活在当时那个年代,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年代究竟是什么样子,说是吃人两个字,丝毫不为夸张,不过现在总算好了,人民的日子也越来越好,国家也越来越强,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不用过往日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
陈淮一边侧着耳朵听着他们爷孙俩聊天,一边偶尔插上一句话进去同时,顺道感应着那一股隐隐约约的怨气。
虽说陈淮也不清楚为何自己能从林天山感应出极淡的一股怨气,但伴随着林天山一直在前面引路,最终停到一个看起来可以说是十分朴素的坟墓旁边的时候,他便可以确定那一股极大的怨气的源头便是这座坟墓。
紧接着,只见林天山拿出一坛酒,倒了一碗出来,自己抿了几口,便倾斜碗口,任由那飘香的透明液体撒在坟墓旁边的泥土之上。
林老将军突然眼里饱含着泪水,他仿佛在泪水的模糊之中看到了自己过去的故人挣一脸怪罪的看着自己,仿佛在埋怨自己怎么现在才来找自己喝酒。
林娟也被这庄严而温情的一幕所感触,在旁边微微皱着漂亮的眉头,一言不发似乎生怕自己一开口,便打破了这样温情的场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