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被眼前这荒诞的一切吓得差点呼吸不上来,她抖着手指,将自己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的眼镜取了下来。
她戴着的金丝眼镜,从刚刚起就由于他太过于害怕而摔碎了一个豁口,锋利的镜片似乎是一个非常好的尖锐的小刀……
割断!为了活着,她必须要割断自己和眼前这个怪物之间的联系!
求生的执念,催促着杨红割断了小腿上所粘连着的那些如同血管一样的管道。
刺痛的声音便从肉球上面逐渐发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小吴格外熟悉的声音,“杨姐,你在干什么?杨姐救救我,我真的好疼呀,杨姐,杨姐带我出去吧……杨姐,我好疼好痒啊,救救我杨姐,杨姐是你让我进来的,你得负责,你得把我带出去才行……”
杨红手上沾着,不知是自己还是眼前这个怪物的血,染了血的滑腻的镜片,尖锐的部分,差点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不过好在她与这个怪物之间的联系总算被割断。
在摆脱的一瞬间,即使杨红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但那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感,还是催促着杨红继续前进。
杨红在心里催眠自己赶紧忘了,刚刚一直坠在自己身后的肉球,她简直无法想象,究竟是从什么开始,她竟然和那个古怪的肉球粘连在了一起……也怪不得从刚刚起,她就一直觉着很累很累。
越来越近了,那如同山峦一样,巨大的肉球堆放在那里,越考越近,甚至杨红都可以清楚的闻到,从这肉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如同蜂蜜一般,香甜的味道……
真的好甜的味道呀……杨红在不知不觉之中,嘴里竟分泌出了一些唾液,她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确在这鬼地方已经走了好久,在这段时间内不仅滴水未沾,甚至还饿了很久。
肚子真的好饿,嗓子也好咳,咳到几乎要冒烟了,这股甜蜜的气息实在是太美妙了吧?
杨红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块巨大的肉球。
在肉与肉的粘连之中,伸出了一些如同触须一样的东西,而在这肉球表面,还沾粘着一层如同薄膜一样的粘腻滑腻的液体看起来那股如同蜂蜜一样香甜的味道,就是由这些粘液素散发出的。
一些污秽的东西藏匿在肉球下方的阴影之中,可这地方又没有光源,没有光源,从哪里又折射出的阴影呢?
这些十分重要的诡异的地方是满脑子已经被食欲和求生欲所占据的杨红无暇思考的。
靠的越来越近的时候,就当杨红以为自己总算可以得救的同时,杨红有些惊讶的发现,在这颗肉球的前方静静站着三个闭着眼睛的人!
在这鬼地方,竟然还有人在!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也有机会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
杨红在看到同伴的同时,一股从心底所迸发的喜悦感成功将先前那一股不自然的饥饿感压了下去。
她一边后怕的朝身后退去,企图远离眼前这颗古怪的肉球,现在清醒了过来,杨红才又恶心又抗拒的看着这热求索刺出来的这些古怪而又奇怪的出去,以及粘连在肉球下方如同会一样的阴影以及那些扭曲的粘液。
虽然这些不知名的粘液闻着真的好香,自己也真的很渴很饿……
杨红控制不住自己,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压抑住那诡异的饥饿感,转头想要去唤醒自己刚刚所看到的那三个人类。
只可惜,这三个人的状态似乎特别的不对劲。
不仅三个人,如同三个木桩子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甚至于在三个人的脚底下,也逐渐长出了一些如同肉瘤一样的筋膜来。
这些肉瘤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血管,看起来就像是针线一样想将这三个人和地面连接起来……
救还是不救?
杨红有些不确定的在内心做着挣扎。
她一方面有些害怕,与这三个人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一方面又觉着在这诡异的地方终究是多一些同伴为妙。
再认真打量了片刻,杨红决定自己还是出手打这三个人弄醒了再说。
谁知刚一靠近她便认出,这三个人中的其中两个人,她好像隐隐约约有一些印象。
……这两个看起来就瘦不拉几的家伙,好像是当时在进小区门口的时候,自己采访的那两个人。
他们的身份好像是警察……警察!?
太好了!
杨红赶紧使出自己吃奶的劲儿,用力拍在这三个人的身上,只可惜,似乎没有任何的用处。
于是,杨红认真想了一下,又掏出了自己刚刚收起来的,救了自己一命的眼睛片,用尖锐的那一端划向了连接在三人小腿以及脚上的那些如同血管一样的筋膜。
果然,这一下子原本一直沉睡着的三人有了动作!
但紧跟着,气喘吁吁的杨红半天才割断了一个人腿上所沾着的那些肉膜,自己的手心变也已经被镜片无意中划出了好几道裂口。
但此时自认为找到求生方法的杨红,根本顾及不到自己手上的伤口,仍旧小心地捏着粘上血格外滑的镜片,仔细的割着这些黏黏糊糊的肉膜。
作为被杨红第一个选中的幸运儿,肖警官一直紧闭的双眼,眼皮也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颤动,似乎马上就可以醒了。
见此,杨红大受鼓励,再确定肖警官身上所粘连的肉魔都被割干净了以后,立刻转过头去准备处理下一个人,谁知刚一回头?便看见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脖子上,似乎也长了一些格外熟悉的疙瘩。
……等等,这个像过敏一样所冒出来的红点点,不是和小吴身上所长出来的那个东西一模一样吗?
难道这些警察也已经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所感染了吗?
杨红大受震撼,一时之间,原本就沾了血而变得特别滑的眼睛片,也掉在了地上。
杨红顾不得手上沾着的,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有些苦恼的用一只完好的手摁住自己,一直颤抖着的手心被划出了伤痕的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