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似乎又响起来了,自己年幼时候的声音,伴随着这股淡淡的思念之情,陈淮手上捏着一张空白的纸张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就是在陈淮闭上眼睛的同时,那一张空白的纸张,突然就像是被无形的存在泼了墨水一般。
空白的纸张逐渐呈现出了一些不一样的颜色。
这是像儿童简笔画一样的存在。
空白的纸张突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不知名的东西,而在这黑乎乎的像是水桶一样存在的上方,用明亮的黄色的蜡笔画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从那个圆圆的东西向四周散发出了许多黄色的线。
无论是这像极水桶一样的黑乎乎的蜡笔涂成的一团,还是像极了如同灯泡,散发出光芒的黄色蜡笔随意画出的圆圈,都看起来十分普通。
而这随意的简笔,便是进入沈梦此时所经历的时间节点的通道。
悬浮在上方,如同灯泡一样存在的女神,收敛了从自己身上所散发着光辉,他用那种带着母亲慈祥的目光温柔的看着由于睡着,身体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陈淮,张开形状优美的嘴唇。
“如果这是你坚持的,在这梦境之地,怎有不实现的呢……虽说为了证明光的存在,那必定要将自己裂成千百万份,将每一个细小的光种散落在浓稠的黑暗之中,由此想来还真是任性呢。”
“……不过,要证明光之所以为光,也唯独只有这一个办法……”
沈梦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被穿着白衬衫的恶灵绑在一张座椅上,四肢都被固定的死死的,唯独只有手腕处被割出了一个狭长而深可见骨的伤口,汪汪的鲜血,正缓缓从伤口中溢出,滴落在下方,专程放在那的容器之中。
而这些便是刚一睁开眼睛,才适应了这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的陈淮,所看到的所有事物。
他急忙赶到这个古怪的坐椅旁边,用手拍了拍沈梦的脸颊,企图唤醒对方的神志,“沈梦,沈梦!快点清醒过来,沈梦,醒一醒!醒一醒。”
“别叫了,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个觉,你这大老爷们儿,在这搞什么乱呀?能不能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下啦?”
诡秘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陈淮想都不想,便激发体内的功法,同时,还不忘顺手从衣服里掏出几张黄符,朝后方抛了过去。
三张黄符在刚抛出手的同时,便燃起了熊熊火焰,这些黄符落在白衬衫上的时候,便如同一个小型炸弹一样,砰的爆裂开来。
出现在陈淮身后的鬼怪,也在冲击波中,倒退了好几步发出凄惨的叫声。
陈淮来回判断了好几遍,确定沈梦现在已经完全丧失自己的意识以后,皱着眉头咬咬牙,有些艰难的摸出一把小刀,割断了缠在对方四肢上用于固定的布条。
在整个过程中,无论是鬼怪所发出的变了调的恐怖的叫喊声,还是陈淮由于太过着急而有些粗鲁的撕扯,布条的过程,沈梦就如同一个布娃娃一样,乖巧的一直坐在座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可能由于失去了大量血液,沈梦的脸色特别的差。
陈淮生怕自己在解决这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鬼怪的时候,对方就突然没了,于是只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沈梦背在自己的背上,同时,把外套当做绳子,将沈梦固定在自己的后背。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陈淮还不忘摸出一张精致的用朱砂所画出的黄符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一股淡淡的暖流便由黄符所激发,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淡黄色罩子。
“哦,这是道法?没想到在这一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狩猎过程中,我竟然还能看到,已经失传了几百年的道法,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伴随着这道毁灭的声音再次的出现,先前那几张黄符爆炸所引起的动荡彻底消散了下去,一个长的人模人样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笑盈盈的出现在了陈淮的面前。
看起来对方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
陈淮在判断到这一点的同时,就意识到自己先前那三张符纸,恐怕对对方并没有形成太大的伤害……
所以,想要救出沈梦的话,就必定要和眼前这个摸不清深浅的穿着白衬衫的诡异男子对上。
陈淮不知道这男子都有什么手段,但他知道,被动就要挨打。
于是乎,陈淮在确定已经牢牢打沈萌固定在自己背上了以后,便率先发起了进攻。
他对于自己的斤量还是有很好的把握,别的方面不行,至少在画符方面还是勉强拿得上台面,在五行八卦之中,唯独阳气最足,为鬼怪最惧怕的。
陈淮将几张黄符抛在空中,食指中指和一,在胸前画了个决,至纯至阳的火焰便凭空出现了半空之中,如同,脱轨了的流星一样,直直朝着白色衬衫的鬼影那边袭去。
“你真的觉得就这种程度的攻击,我会害怕吗?”穿着白色衬衫的鬼影似乎也被陈淮,这一连串的挑衅所激怒,干脆放弃了那一副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的人皮,变成了一个像余非鱼,像蛇非蛇的怪物。
尤其是原本在人脸处的位置,更是不断的向前拉长,绿色的眼睛闪耀着灿烂的光芒,变成怪物模样的鬼影张开血盆大口,便如同鱼类在水里一般,猛地甩了甩后面,如同蛇尾一般的后肢。
这怪物在猛地甩了一下自己那长长的尾巴以后,整个身体就如同离弦了的弓箭一般,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极速朝陈淮,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
甚至在此过程中,这巨大的怪物,丝毫不顾在半空中直直朝他撞过来的夹杂着火星子黄符,任凭黄符夹杂的火焰,在它身上燃烧。
见到怪物这样冲动行事,陈淮脸色白了一瞬,随即就像想起什么一样,又勾起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怪物莫不是以为黄符所点燃的火焰,真的就是普通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