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崔容抬起头,眉头微皱。
徐念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不然呢?我跟她真的不熟。”
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徐信爱突然开口:“我敢肯定就是她!”她的语气坚定而急促,与客厅温馨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这么肯定?”崔容疑惑地问道,目光在徐念和徐信爱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看她的头像。”徐信爱指着手机屏幕,语气急促:“不觉得眼熟吗?”
徐念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她是我高中校友,低头不见,抬头见,当然眼熟了。”
“崔容,你觉得眼熟吗?”徐信爱看向另一边。
崔容盯着陈颖如的头像,思索良久。突然恍然,掏出手机,点开了添加的徐念的微信聊天界面。两部手机并排放在一起,屏幕的光芒交相辉映。
“怎么了?”徐念仍然有些不明白徐信爱的意思。
崔容的目光在两部手机之间来回移动,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就是她!”
“为什么?”徐念一头雾水。
崔容指着两部手机上显示的头像照片:“这两个头像中的人物,发型,妆容,滤镜,裁剪尺度,拍摄角度都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徐念这才认真地看向两张头像照片。起初他只是随意一瞥,然而随着目光的聚焦,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两张照片中的人物,虽然是不同的人,但却像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拍摄的。这种诡异的相似性,让他后背一阵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愣愣地盯着两张照片,原本轻松惬意的氛围瞬间被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所取代,客厅里温暖的灯光此刻在他眼里也变得有些阴冷。
“姐,你是怎么判断出就是这个人的?”徐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对面的徐信爱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徐信爱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机递给徐念,修长的手指指向照片中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因为他从高中就开始模仿你了。”
徐念接过手机,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的女孩。女孩穿着统一的校服,扎着规规矩矩的马尾辫,淹没在人群中,显得毫不起眼。
“这大家都是穿着校服,女孩子必须束马尾,这都是学校的规定,怎么就模仿我?”徐念不解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在她看来,照片中的女孩和其他学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徐信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一笑,用手指点了点女孩的头:“你看!”
徐念顺着徐信爱的指引,将照片放大,目光聚焦在女孩的头上。她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突然,一个细节映入她的眼帘,让她心头一震。
“她的发圈竟然和我的一样!”徐念惊呼出声,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发圈是她最喜欢的,每天都戴着它。
然而,一丝疑虑也随之而来。
“但这是不是巧合呢?学校当时流行的就那么几个款式。”她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徐信爱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
崔容说:“你姐姐说的,不是发圈,是项链。”
“项链?”得到提醒,徐念再次向她的颈间看去。
徐念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想起那条丢失的项链,那是徐信爱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条独一无二的定制项链。
“这条项链,怎么会在她那里!”徐念的声音颤抖着,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那条项链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不仅仅是一件饰品,更是姐妹之间深厚感情的象征。
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收到项链时欣喜若狂的心情,想起每天都戴着它,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美好。
然而,在一个普通的下午,她发现项链不见了,她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
“被他偷拿走了?不对,但是也有可能是不是只是她捡到了,占为己有了。”徐念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不愿意相信,有人会刻意模仿她,甚至偷走她的项链。
窗外的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发出阵阵声响,仿佛在回应她内心的不安。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徐念急促的呼吸声和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
她再次看向照片中的女孩,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女孩的面容依旧模糊,但她却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让她不寒而栗。
徐信爱眯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与认真,缓缓地跟大家说:“你们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挺特别的心理疾病吗?它叫做‘模仿症’或者更专业一点,可以称之为‘强迫性模仿行为障碍’。如果把这种疾病比喻成一种动物,那么我觉得是鹦鹉。”
徐信爱看着照片,陈颖如的头顶出现了鹦鹉的形象。
“那是什么?”涉猎到了专业的领域,徐念求知的看向徐信爱。
徐信爱看向崔容,崔容开始解释:“这种疾病的患者啊,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就是去模仿周围人的动作、言语甚至是表情。他们可能并不是有意识地想要这样做,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症状轻的时候,可能只是偶尔模仿一下别人的小动作,比如别人挠挠头,他们也跟着挠挠头;别人笑一笑,他们也跟着咧咧嘴。但症状重的时候,就可能会严重影响到患者的日常生活和社交了。他们可能会不自觉地模仿身边人的说话方式,甚至走路姿势,让人觉得特别奇怪,有时候还会因此引发一些误会和尴尬。甚至把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哈~还有这种病。”徐念震惊:“可是我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值得模仿的对象,为什么模仿我?”
徐念思考着,她在高中确实也蛮普通的。要模仿应该模仿像是林心微那种万人迷才对吧。
“心理疾病的成因其实挺都复杂的,背后的原因可能跟患者的性格、成长环境还有心理因素都有关系。可能是你身上有某种让他想要获得的气质。”说完,徐信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对自己的话做着无声的肯定。
“是美貌吗?”徐念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还算可爱的脸蛋。
另外两个人笑而不语。
徐念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焦虑。他低声重复着:“那接下来要怎么做?直接找他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被困在迷宫中找不到出口的旅人。
徐信爱轻轻摇了摇头,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像是沉思的鼓点。
“现在没有证据,直接找她,她也不会承认的。”她的语气冷静而理性,像是一汪平静的深潭,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开来,只有墙上的中古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尽快做出决定。
崔容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捕捉到猎物的鹰隼:“想捕鸟,设个鸟笼便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徐念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切地问道:“怎么设?”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徐信爱也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目光转向崔容,等待着他的解释。
崔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昏暗的街道,思绪万千。他缓缓开口,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首先,我们需要……”
接下来,三个人围坐在桌旁,开始详细地讨论起「抓鸟计划」。他们时而低声交谈,时而激烈争论,时而陷入沉思。徐念时不时地提出一些疑问,徐信爱则在一旁冷静地分析利弊,而崔容则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指导着他们如何布置陷阱,如何引诱猎物上钩。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只有桌子上的一盏小台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着他们专注的神情。墙上的挂钟指针一分一秒地走动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他们设想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并制定了相应的应对策略。他们讨论了如何收集证据,如何让对方露出马脚,如何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徐念的焦虑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那一刻,心中的希望之火熊熊燃烧。
徐信爱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她对这个计划充满了信心。
容则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沉着,他像是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掌控着全局。
夜越来越深,房间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计划,力求做到完美无缺。
次日,这计划将正式来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