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勉强，点了点头，“不过，我希望姐夫可以种出来，姐夫种的百合花也会有书香气吗？”
他看着她微笑了下，“到底是长大了现在说话越发像个小大人了。还书香气？百合花只有花香，哪里会有书香气？”
沈明珠只是附和的笑，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姐夫傅念安，身上带着好闻的书香气，她好喜欢看他在讲台上讲课的模样，认真又专注，他的课总是很有趣，好像那些死的文字在他的嘴里会重新活起来一般。
她也好喜欢他的声音，尤其是他耐心给她讲题的时候，她总是沉迷于他的声音而忘了他讲了些什么。
年纪越来越大以后，每次看到傅念安搂着沈珍珠亲密的模样，她的心里总不是滋味。
后来她渐渐明白了，她……
“想什么呢，小丫头？”
她停住脚步，很认真的对傅念安说道：“我都要十五岁了，我不是小丫头了。”
傅念安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连声说道，“对对对，不是小丫头了，你阿姐认识我的那一年也才比你大一点而已。”
她心想，对啊，沈珍珠认识他的时候不过十六七，他能喜欢那时候的沈珍珠，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傅念安倒是像个痴汉似的想到了沈珍珠，“你阿姐最近忙吗？”
沈明珠撇嘴，漫不经心的说道：“挺忙的，每天芦村青平的两头跑，就靠蹬自行车，她那脚都磨破了，好像也不累，还要花心思去应付人。”
她话里有话，傅念安没听出来，只以为是应付那些在铺子上吃东西的客人。
“你在家能帮上忙的也帮忙搭把手，姐夫明年就能回青平了。”
沈明珠欢喜的拉着他，“真的？”
他没有避嫌，毕竟在他心里这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好像还是记忆里头五六岁的小丫头。
“对，不过以你的成绩，今年你应该能考上市里的高中吧。”
她嘟嘴，“姐夫就不能去市里吗？这样的话我会更有动力。”
他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他这才发现她的头发剪短了，“怎么剪头发了？”
“卖钱了。”
傅念安的脸色严肃了下来，“你阿姐没给你钱？”
她摇头，“不是，我不想问她要钱。”
“那……你卖头发的钱用来干什么了？”
她对上他的眼神，“打耳洞，买耳钉了。”
傅念安没骂她，而是柔声问她，“痛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是委屈了起来。
沈珍珠只会觉得她叛逆，觉得她不务正业，好像只有傅念安真正的关心她。
“傻丫头，哭什么？”他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和阿姐吵架了，所以赌气跑到我这里来的？”
她点头。
傅念安又拍了拍她的肩头，“你阿姐这个人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又胆小，怕黑又怕痛的，就因为这样，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打过耳洞，所以她见你打了肯定生气。”
沈明珠撇嘴，“她就是小气。”
傅念安笑了，“你阿姐还小气？”
“她就是！一点也不在乎我。”
傅念安柔声安慰她，“你阿姐呢最心疼的就是你了，她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吗？为了你读书，她从前是悄摸的做生意，为了让你上青平读书，她又是托关系，又是送礼的，这辈子恐怕都没说过这么多的好话，就怕委屈了你……”
沈明珠听的有些烦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在你这里她就是吐一口口水也是香的。”
“小孩子家家的什么时候说话戾气这么重？”
她很听傅念安的话，他这样说，她立马撒娇说道：“那我改还不行吗？”
“回去好好跟你阿姐道歉。”
她也乖乖答应下，只是不希望给傅念安留下不好的印象，“好，姐夫。”
“明天一早我送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二人站在外头说话，路过的潘金莲看到了，也走了过来。
沈明珠一看她的模样就猜到她是沈珍珠口里说过的那个女人了。
她走起路来左右扭动着，那腰身虽不算纤细，但别有一番风味。
沈明珠也跟着讨厌她。
“这是？”
不等傅念安回答，她先凑了过来，挡在了潘金莲面前，“我是他妹妹。”
她笑了，看着傅念安笑，“从前没听傅大哥说他还有个妹妹啊。”
沈明珠不给傅念安插话的机会，“现在你知道了。”
潘金莲又笑，她笑起来总是下意识的用手捂嘴，那眼神扑闪扑闪的盯着人，像是暗送秋波。
沈明珠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妹妹今天到我哪里吃饭吧，这学校的饭菜再怎么也比不过家里头的菜。”
沈明珠立马回绝了，“不了，我这人不挑食。”
潘金莲看着傅念安说道：“我家老大这两提天吵着不想读书了，你说他一个十二三的娃娃他不读书又想干什么，傅大哥，你帮我劝劝他吧，正好晚上领着小妹到我家吃饭去。”
傅念安看着她很平静的说道：“我看他这段时间上课状态都挺好的啊。”
潘金莲摆了摆手，“哎，那还不是他听的话，大概是不像你失望吧，也就是在你面前做做样子。”
傅念安皱眉。
沈明珠回头看了他一眼，扭头对潘金莲说，“好，我答应了。”
潘金莲笑的高兴，又扭着她那身段走了。
傅念安看着沈明珠说道，“你这小丫头心思倒是多的很，到底是吵架跑出来了，还是你阿姐让你来卧底的？”
她自信一笑，“都有。”
傅念安笑了，沈明珠看着他笑也跟着笑。
他这今年成熟了不少，就算是笑起来也没有那种少年气。
沈明珠反而是喜欢的。
“姐夫，”沈明珠往他面前凑了凑，“我可不可以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傅念安瞥了她一眼没有多想，“小丫头好奇心就这么重？”
沈明珠说的冠冕堂皇，“我就算是替姐姐侦查一下情况也不行？还是姐夫你有什么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