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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1章
11
大概住了半个月，我就要出院了。
这半个月，方洁都没再出现了。
但是出院这天，她还是来了。
只不过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黑眼圈重的像吸了东西一样。
蓬头垢面，穿着拖鞋，像是逃难的人一样。
她突然冲上来抓着我的手：“你是不是要跟这个女人结婚？你们要去南方？”
她说的没错，我已经跟姜柔商量好了，我们一起回南方，在海边开一家咖啡店，然后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办了。
“没错，所以麻烦你让开。”
她突然就发疯了。
“不可以，你说好娶我的！她才是那个冒牌货！”
她拉着我不放，姜柔跟程庄就过来把她拉开。
我板着脸：“你连姜柔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拿什么底气说让我娶你这种话？”
这句话杀伤力很强，她没再说话了。
忽然，她凄然一笑：“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们双宿双飞，我要让你后悔！”
然后她抬腿跑了。
我直觉感觉到不对劲，果不其然，方洁站到了医院楼顶。
她说的后悔，就是要用跳楼来威胁我不要抛弃她。
楼底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方洁朝着下面大吼：“严正，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从你面前跳下去！”
我没有说话，方洁已经泣不成声。
“我看到姜柔的朋友圈了，这些年你给我买的衣服是她喜欢的款式，你送给我的礼物她曾经也有，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有关！我是因为这张脸才得到你的爱！”
方洁情绪激动，救援人员紧锣密鼓安排救援计划。
我开口：“方洁，你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会回头。”
她恶狠狠咆哮：“那我就跳下去，让你内疚，后悔一辈子！”
她以为这样我就会为了她妥协？
她方洁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
于是我跟姜柔十指相扣，背过身去，抬脚离开现场。
忽然听群众一片哗然，方洁失足从楼顶摔了下来。
送到医院的时候，我跟姜柔远远看着，方洁嘴里喊着我的名字，而我并没有上前。
我仿佛看见当年出车祸时，我呼唤她的名字，可她并不在，当时自己是多么绝望。
她终于体会到了我的感受。
或许是因果报应，方洁也成了植物人，只不过她比我的情况更糟糕一些。
她几乎不可能再醒过来了。
看着病床上安静的她，还有她哭到晕厥的父母，我只感叹命运弄人。
她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蹉跎了家人人生最后颐养天年的时光。
没有尽到孝心，反而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我连夜坐飞机离开了北方，来到南方一处有海的城市。
其实如果没有爱的话，从南到北的距离也实在太远了。
现在，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我看着姜柔正在给我们的咖啡店窗户涂彩色涂鸦。
一举一动都让我挪不开眼。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