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真是可惜了!”
祭台之下,无数人摇头,长吁短叹,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在惋惜烈无敌无法完成夙愿,还是江寒月出身药圣一脉,炼丹技艺却只是徒有其表。
总之,整个黄虎坡上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压抑,眼看烈无敌就要拍碎手上的神丹,众人惋惜不止,哀叹连连。
但是,他们却无法阻止。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动作,代表的是烈无敌的态度和意志。烈阳圣子的选择,谁敢阻拦?
可是,在场所有人中,有一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江寒月望着烈无敌高高抬起的手臂,眼底却有精芒冒出,比之前更盛,甚至还多了几分期待。
“砸!”
“你就给我砸!”
江寒月同样意外烈无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来了断这件事,但是让他大松一口气的是,后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留下此丹,而是选择了毁掉。
毫无疑问,这对他来说,当是目前来看最好的结果了。因为,这枚神丹,是他早已无法掩盖的污点!
若是烈无敌真的选择把这枚神丹留着,他恐怕会感觉很是头大。因为只要这神丹存世一天,就代表着,他的错误就存在一日,无法抹去。
可一旦毁去……
自然会有时间清理掉这一切。
人们,都是健忘的。
待自己重振旗鼓,名震天下之时,没有了这枚神丹作为证据,谁还能记得此事?
所以,江寒月看到烈无敌扬起手来的动作非但不感觉到惋惜,反而亢奋异常,充满期待。可是就在这时,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烈兄,请稍等!”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彻全场,只见烈无敌的动作立刻停住,脸色诧异,望向一旁突然开口走来的叶霄,眼底满是茫然。
什么情况?
这姓叶的又要做什么?
江寒月心头一突,骤然,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浮起,令他感到很是不安。可还未等他仔细寻找这不安到底来自何处——
烈无敌望着突然走上前来的叶霄,同样惊讶万分,下意识问道:
“叶兄弟这是……”
叶霄微微一笑。
烈无敌虽然能看到叶霄的笑容,但也能发现,后者的视线主要集中在他手中的那枚神丹上,正惊愕间,听到叶霄轻柔的话语传来:
“烈兄先莫要着急将它毁掉。”
“或许,我能帮你把它恢复。”
恢复?
叶霄声音平淡,其中的每个字大家都能听得懂,可是当它们连在一起传入耳中,瞬间,烈无敌懵了,几乎是本能的反问:
“恢复?”
“叶兄的意思是——”
只见叶霄一点头,继续笑道: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枚神丹固然药性大变,但是其中药力未减,严格来说,它还没有彻底被毁掉。或许,烈兄可以让我尝试一番。”
尝试。
恢复它的本来药性!
叶霄的解释通俗易懂,烈无敌这次再听不懂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为震惊,道心震颤,眼皮猛地一跳,望向叶霄的眼神如见鬼魅。
疯了?!
叶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恢复药性?
这等事情,纵观整个天下也前所未闻,叶霄竟然……
可是,当烈无敌的视线再次落在叶霄的双眸之间,清澈的眼眸映入眼帘,其中平静如水,似乎在说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烈无敌精神又是猛地一震。
自信!
平淡的自信!
叶霄虽然在嘴上说只是尝试一番,可是从他眼底的平淡中,烈无敌却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强烈的自信,就仿佛,当叶霄站出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完了这一切。
嗡!
一时间,就连烈无敌都懵了。
逆转药性,重塑神丹!
天下奇闻!
不。
用奇闻已经不足以描述此事了,因为在烈无敌的阅历里,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说!
世间真有秘术可以做到这种事?
烈无敌神色恍惚,内心无法确认之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身边的烈军,却见对方同样在以相同的眼神望着他。
烈无敌精神震荡,又望向江寒月。
江寒月毕竟是药圣门徒,纵然他今日炼丹失败了,可他的出身足以说明太多东西。这就叫,“人的名树的影”!
炼丹制药一道,当然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
可是下一刻,当烈无敌看到同样面色呆滞和一脸茫然的江寒月,心头又是猛地一颤。
就连江寒月也从未听说过这等奇门秘术?
叶霄,真的能做到么?
一瞬间,烈无敌大脑一片空白,被叶霄话语中透出的意思惊呆了。而现场,惊呆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祭台下众人同样听到了叶霄并未遮掩的话音,此时此刻,整个黄虎坡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人人用无比诡异的目光望着叶霄,难以置信。
开玩笑呢?
只听说过逆转战局、逆转武学,连一枚被炼废的神丹也能逆转?
不可能!
这几乎是所有人下意识的断定,可是,当他们看到叶霄精芒闪烁的平淡眼眸,其中迸溅的自信光华,人人心头一滞,再也没人敢下这样的妄语断言。
不敢!
昨日,当叶霄踏上擂台和烈军一战之前,他们还猜想,他能在烈军的手底下扛过几招,可结果……
叶霄赢了!
同烈无敌切磋的那一战更是如此,在两人交手之前,哪怕他刚刚战胜烈军,依然没有人看好他。
但是——
叶霄又赢了!
直到今日,江寒月受烈无敌邀请前来炼丹制药,又被叶霄打断。当众人怀疑,年纪轻轻的他武道修为精湛,是否还能有时间参悟炼丹制药一道之时,叶霄再一次的证明了自己。
虽然他还从未当着众人之面炼丹,但是同江寒月的一番唇枪舌战的结果已经证明,他在炼丹制药一道上着实技高一筹!
接连的怀疑,接连的打破怀疑!
这一次,他们真的踌躇了,不敢妄下断定。
打脸这种东西,可永远都不会上瘾。
我不要颜面的咯?
“难道,他真的能做到?”
叶霄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连创造奇迹,他们虽然远不如曲腾海那般狂热,但在面临这等选择之时,他们第一时间还是宁愿去相信他的。但是这次——
“逆转药性?”
“没听说过啊!”
人群一片茫然和错愕,对于这等连听说都不曾听说的事难以相信。
叶霄却没有在意人群里传来的议论,依然望着烈无敌,笑道:
“怎么?”
“难道烈兄不想试试?”
烈无敌闻言,望着叶霄平静的双眸,道心蓦地一颤,眼底突然迸出一缕毫光。
对!
试试!
反正又不耽误什么。
若是叶霄真的能做到他所说的一切……
想到这里,烈无敌强行斩断思绪,不想让自己抱有太多的希望,因为在有些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但是,他接下来的动作还是清晰无比展现出了他的内心,未等叶霄这句话落定,他已经把手中的神丹递了上去。
“任凭叶兄弟处置。”
处置。
不是施为。
叶霄能听得出来,烈无敌并不能完全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伸手将神丹接过,放在手心观摩了起来。
呼!
就在叶霄接过神丹的一瞬间,整个黄虎坡上下再次陷入了一片静谧,这一次,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人人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眼底深处闪烁着惊讶和希冀。
叶霄,真的能做到么?
这可是在他们的阅历中前所未有的事。
连传说也不敢这么编啊!
呼!
安静。
四下寂静,无人作声,生怕会打扰到陷入思付的叶霄。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在接过神丹,把目光落定在它上面之后,叶霄就宛若僵直,瞬间不动了。
一息、两息……
一盏茶!
然后就是足足一刻钟!
叶霄一动不动,望着手上的神丹,脸色平淡,没有露出半点踌躇和难色,但是一动不动的模样,还是令众人不由心起急躁。
“怎么个回事?”
“还不开始?”
“这要等多久?”
人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急躁,人群略显骚动,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秘术传音议论纷纷。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无人开口,生怕惊扰到叶霄。毕竟,这件事事关烈无敌,他们怎敢胡乱说话?
可是,他们忍得了,有些人就忍不了了。
江寒月!
对于他来说,此时落在叶霄手里的那枚神丹,就是他炼丹制药上的一大污点,只要烈无敌不曾毁掉它,那么这污点就一直存在,哪怕过再久的时间,也会牢牢记在世人的心中,对他个人而言,这当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才是全场最着急的那个。
眼看人群骚动,终于,他忍不住打破了寂静,尖锐而充满冷嘲热讽的声音传遍全场:
“呵呵,银枪蜡子头!”
“没有这个金刚钻,可千万别揽这个瓷器活,要不然还不够丢人的呢!”
“还恢复药性,你以为……”
呼!
江寒月尖锐锋利的话音传来,烈无敌的脸色瞬间大变,扭头望去,看到前者尖酸刻薄的脸色,阴冷冰寒,几乎能滴出水来。
“你给我闭嘴!”
轰!
爆喝如雷,响彻在江寒月的耳畔,如一柄重锤生生砸在了他的道心之上,令他身体猛地一震,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噗!”
嘴角,有鲜血沁出!
“你……我……”
江寒月目瞪口呆,满脸惶恐,万万没想到,烈无敌会在这个时候对他毫无征兆的出手。直到道心大震內腑受到重创,他抬起头望见烈无敌那满是冰寒和杀意的赤红双眸,这才突然意识到——
原来,烈无敌已经到了临近爆发的边缘!
是的。
先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让烈无敌对江寒月的感观降到了最恶劣的层次。就在后者用神丹逼迫他的时候,他就有出手杀人的冲动,但最终,为了烈阳族,他还是忍了下来,直到现在,江寒月再次冷嘲热讽,他才本能出手。
但出手之后,烈无敌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看江寒月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行稳住心头蒸腾的杀意。
他不再看江寒月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因为,他生怕自己一看到那张丑陋的脸就会再次忍不住!
惩戒还行。
但是如果真的把江寒月杀了,彻底得罪了药圣一脉,别说是对他个人,就是对整个烈阳族、当今的烈阳圣主都极有可能产生巨大影响!
烈无敌是一个稳重的人,大局为重,自然不会再任由自己冲动,哪怕,那样真的很爽。
呼!
烈无敌的视线落在身前一动不动的叶霄身上,眉头蹙起,眼底也不由闪过了一丝焦躁。
虽然江寒月刚才说的话不好听,但却的确道出了全场大部分人心里的想法。
叶霄,真的能做到他刚才所说的一切,把这枚神丹恢复原来的药性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烈无敌心里都没底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呼!
烈无敌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失落。
“或许……不行。”
如果叶霄有绝对的把握,恐怕早就出手了吧。
他耽误的时间越多,就说明,他心里的底气越发不足,能够完成的希望越小。
烈无敌清楚的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就在心生失落之时,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在急速运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帮叶霄找到一个好的台阶,在众人面前留存下更多的颜面。
“咳咳。”
“大家暂且不要急……”
可是,正当烈无敌轻咳一声,准备替叶霄辩解两句,以消除江寒月那些冷嘲热讽对他造成的影响之时,突然——
呼!
烈无敌只感觉,自己身边,一道清风骤然拂过,余光有青芒灌入,祭台下方正举目望来的众人眼瞳蓦地一震,齐齐朝自己的身边望去。
这是……
烈无敌声音一滞,动作都是一僵,讶然朝身边望去。而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定在叶霄的身上,哪怕在转身的一瞬间他已经心有准备,可仍然道心大震,眼瞳瞬间亮了起来。
叶霄,动了!
终于动了!
呼!
只见神丹自叶霄的手上飘然而起,清风托浮,轻盈如若无物,随即,就仿佛再也不需要更多的思索和观察,在所有人惊诧的注视下,叶霄探出玉指,轻轻点出。
啪!
在重归寂静的整个黄虎坡上,叶霄指尖落在神丹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其象更是精妙绝伦,只见随着他一指点出,神丹表面,顿时有点点尘埃浮起。
不!
那不是尘埃,而是神丹的表面正在剥离!
呼!
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当所有人还都沉浸在叶霄突然动作中的惊诧中时,只见伴随青雾扬起,叶霄的五指弹动骤然加快了,如春雨细密,频频落下,随着一道道幻影掠出,神丹表面层层剥离,化为药气弥漫。
香!
近在咫尺,烈无敌能清晰的嗅到从青雾中传来的神丹清香,沁人心脾,正当他神色大动之时,只见叶霄空闲的另外一只手也动了,凌空一招,凭空牵引。
呼!
伴随清风摇曳,药气蒸腾,化成一道赤红的匹练,朝他另外一只手的手心凝聚,在众人惊讶骇然的注视下,欲要融为一体。
再凝丹!
看到叶霄此时的动作,当即,哪怕对于炼丹制药不怎么擅长的武者,也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他竟然要把原本的神丹直接剖离开来,再次凝化成一枚崭新的神丹,用这种办法,完成改变药性的神迹!
这样,真的可行么?
他的掌控力,竟然如此惊人?
众人骇然于叶霄对清风的掌控,而另外一边,当看到眼前这美轮美奂的一幕,烈无敌却不由道心一震,精神一凛,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巨大的失误——
“糟糕!”
“我还没有把它原本的丹方交给他!”
一时间,烈无敌大惊失色。
没有丹方,纵然叶霄有这等惊人的掌控力,又谈何把它凝化成自己想要的那种神丹?
可还未等他连忙弥补自己的失误,只见叶霄的右手五指虚握,蒸腾如雾更如水波荡漾的药气突然开始了凝缩,在迷离玄光下,一枚浑圆的丹药雏形渐渐浮现,波动天成,一丝奇异的波动蔓延开来。
当这一丝奇异的波动落在烈无敌的身上被他感知到,突然,他只感觉道心猛地一颤,不仅如此,就连深藏在丹田深处的图腾都隐隐震动起来,仿佛被这枚神丹所引,产生了些许共鸣。
“这是……”
一瞬间,烈无敌惊呆了,眼睁睁看着叶霄双手舞动,一条赤色药气化成的匹练连接其中,伴随原本那枚神丹越来越小,他重新凝化的神丹茁壮成长,丝缕波动越发旺盛,烈无敌,傻眼了。
只是神丹诞生的波动,就足以引动我的道心和图腾?
这效果简直比他所要炼制的丹方记载都要强!
“难不成,在江寒月刚才炼丹的时候,他就已经洞悉了所有玄机,知道了这枚神丹的秘密,所以在这个时候才能完美的凝练而出?”
这是烈无敌此时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也只有这么想,才能安抚他激动澎湃的内心。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而已。
叶霄不需要丹方,的确有之前观摩江寒月炼丹过程的因素,毕竟,正如他所说,江寒月只是在炼制这枚神丹的最后一刻才犯下了错误,之前都没错,其中的种种细节都已经被他掌握把控,施展起来自然轻车熟路的很。
可它之所以还未彻底成型就能同烈无敌的道心和图腾产生共鸣,这就肯定和江寒月没关系了。
是因为万源神眸!
他刚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岂止是在观察手中的神丹?
不。
神丹清晰明了,早在凝聚成型的时候他就已经看透了,其中的每一分药力,每一分玄妙,都清晰的印刻在叶霄的脑海里,没有半点遗漏。
他观察的,正是烈无敌体内的神丹和图腾!
因地制宜。
因材施教。
在叶霄看来,炼丹制药也是如此。
丹药,从来都不应该是制式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相同的丹药对他们而言效果自然是有出入的,唯有最适合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最大价值。
但是,寻常炼药师肯定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因为他们没有万源神眸,无法洞察所需灵丹之人的身体与功法的特性。
他们更没有掌握气丹之法,做不到像叶霄这样,根据所需灵丹者身上的特征随时调整神丹药性。
叶霄可以。
所以,他也就随手这么做了。
却没想到,这已然在烈无敌的心头扬起了轩然大波。
“他正在凝练的神丹,竟然比我之前所需的神丹药性还要更强几分?!”
烈无敌惊呆了,眼看着叶霄手上新的神丹逐渐成型,已经凝化出了大半,眼瞳顿时越发炽热起来,心头狂震不止。
“他是怎么做到的?”
“天赋?”
“神通?!”
“还是说,这是他从未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族群图腾所致?”
此时此刻,烈无敌的心神备受冲击,不由再次对叶霄的身份产生了浓烈的好奇。但心头更多的,还是亢奋!
“成了!”
“真的要成了!”
烈无敌面色潮红,双眼瞪大如铜铃,激动亢奋,近乎失态。
也不怪他道心不稳。
只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波折了!从一开始的失败,到后来的“成功”,却被叶霄突然站出来阻止,再到现在……
一波三折!
烈无敌先前都已经彻底放下心中的希望了,可这一幕又展现在了眼前,问世间,谁还能保持平日的淡定?
做不到!
至于祭台之下,当众人看到如此玄奇的一幕,同样目瞪口呆,心神震荡,之前聚集在心头上的怀疑早已一扫而空,满满都是骇然。
叶霄,真的做到了!
连传说都不曾记载的事情,就这样展现在了自己等人面前!
看着他如庖丁解牛一般,却比庖丁解牛更细致的剖离着这枚灵丹,将其重塑,人人头皮发麻,若不是此时周围不止是自己,甚至以为自己现在已然不在人间。
重塑神丹!
这真的是人所能办得到的事么?
不!
这是神技!
更是……神迹!
“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还是人么?”
人人瞠目结舌,忘却周围的一切,呈现在他们眼中的,唯有祭台上的叶霄,和他手上浮动的清风与火光,美轮美奂,如一副绝美画卷,震撼人心。
很显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日这一幕,将永远的印刻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无法忘却。
太神奇了!
人群寂静,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会影响到叶霄,打破这一瞬间的平衡。
烈无敌如此。
众人都是如此。
哪怕他们心里再惊讶和困惑,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但是,也正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实在是太集中了,全都沉浸在叶霄编织出的神迹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叶霄的身后,祭台的边缘位置,一双阴冷至极的眸子泛起无尽杀意,正死死落定在叶霄的身上,而后者仍然沉浸在炼丹过程中,丝毫没有察觉。
那是——
江寒月!
又是江寒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