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陈轻轻抱住男人，低声说道：“我的身份暂时无法公开。”
这件事情需要一个时机，至少要选在对明氏影响最小的情况下。
闻灼吻了下她的头发，温柔说道：“没关系，交给我来办。”
因为两个人身份的特殊性，闻灼决定专门到欧洲去拍婚纱照。
他聘请了一整个国外的摄影团队，包括摄影师、灯光师、造型师在内的全部工作人员都是外国人，而且事先都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无论内景还是外景，全程都是封闭性拍摄，先清场，再开拍。
拍摄在爱尔兰的一处古老城堡里进行，闻灼看到明陈换上婚纱出来的那一刻，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眼眶瞬间湿润。
他永远记得明陈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我会蓄起长发，会穿上长裙，会嫁给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她为他穿上婚纱。
纯白的婚纱层层叠叠轻纱弥漫，金线织就和宝石拼镶作为点缀，黑发黑眸的精致美人头戴钻石王冠，及地长纱从头到尾笼罩全身，近乎完美的五官若隐若现。
没有了那种矜傲清冷的少年感，而是一种动人心魄的纯粹美丽。
他伸出手，牵住明陈，笑着说：“MyLittlePrincess.”
我的小公主。
“It'spretty.”摄影师在拍摄正式开始前的空当惊叹道，“He'sreallyfitforaweddingdress.”
婚纱是由闻家的两个佣人帮明陈穿上的，摄影师仍然认为明陈是一个男生。
闻灼只是笑而不语。没关系，就算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爱的是什么人，也没有关系。
爱我所爱，无关众生。
洒下细碎金色阳光的拱形窗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同美丽的精灵站在一处相视而笑，同在一片华美头纱下，鼻尖相贴亲昵至极。
场景唯美动人，令人挪不开眼睛。
明陈腰细腿长，五官精致，穿什么都好看。无论是森系清新的公主风婚纱，还是奢华梦幻的中袖大拖尾复古宫廷婚纱，驾驭起来都毫不违和。
拍森系风格的婚纱照时，有一张是两人头靠着头躺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上，蓝天澄净云朵柔软，地面上盛大的裙摆铺就十足的浪漫气息。
摄影师发现年纪小一些的那个人仿佛生来就带有一种骄傲的贵族气息，脸上表情很少，如果不是颜值在那里撑着，婚纱照的成品恐怕不会太过理想。
复古的中袖大拖尾婚纱，上身由华丽的蕾丝装饰，婚纱做工剪裁精妙，恰到好处地烘托出明陈优雅清冷的气质。
三四米之长的大拖尾蔓延而下，精致复古的宫廷式蕾丝纹路有序地排列于裙摆边缘，密疏渐变，美轮美奂。
明陈站在楼梯上微微回身，闻灼拉住她一角华丽裙摆，一个居高临下地看，一个望得深情似海。
湖边，林中，花海，相拥，亲吻，背靠……各种各样的风格都应有尽有。
一天下来内景外景一连拍了十几套，到傍晚结束的明陈已经困得连连打哈欠。
闻灼背着她回房间的路上，他微微侧头看了眼背上昏昏欲睡的人，低声说道：“如果你抛弃我，我将一无所有。”
明陈迷迷糊糊道：“……我不会抛弃你。如果有，也只会是放弃。”
“不可以。”闻灼低声说道，“无论是哪种，都不可以。”
回到在庄园的房间后，明陈已经睡着了，闻灼不忍这么快叫醒她，就自己先去点餐。
明陈很嗜睡，却很浅眠，一个电话就能把她吵醒。
她接电话的时候是爱尔兰时间六点多，此时香港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多。
“你怎么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她问。
“那你一定没有看过未接来电。”
明陈沉默片刻，又听到他问：“你觉得现在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她不知道。
无疑可以说是幸福的。但总觉得哪里不真实。记忆仿佛蒙着一层薄雾，心里总有一种没由来的空白感。
荣殊屈膝靠在床头，微垂着眼低声说道：“也许你现在很好，但无法永远都好……人都是自私的，我也只做自己想做的。”
所以，别怪我。
我不会说是为你好，因为我的确不是为你好，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说的没头没尾，明陈却觉得自己好像本来应该是明白的，她说：“谁也无法永远好下去。”
“……我希望你过得好。”
通话结束，明陈放下电话，转身却看见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你……”她刚开口，男人就大步上前把她推倒在床上身体也迅速压了上来。
“……干什么？”明陈不知所以地问。
闻灼眉眼冷峻，寒声问：“你在跟谁打电话？”
“荣殊。”明陈不觉得这个通话有什么问题。
闻灼眸色暗红，伸手捂住明陈的眼睛，狠狠吻上她的唇，抵开牙关强势闯进她口中横冲直撞。
又是他，又是他……这个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明陈被他压在床上抱得紧紧的，感觉似乎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男人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拥抱她，她只能被迫承受他暴风骤雨般的亲吻。
明陈难受地用手推他，他也依然纹丝不动。
直到衬衫被人粗鲁地扯开，眼前浮光掠影地浮现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明陈脑海中一瞬间出现尖锐的疼痛感。
“不许再跟他联系！”闻灼在亲吻她的间隙冷声说道。
明陈却已经听不见他的话，她慢慢捂住头，断断续续喘息道：“……疼。”
闻灼动作顿时僵住，有些慌乱地问：“哪里疼？你等等……我去拿止痛药。”
热水送服下药片后，明陈伏在男人怀里，额头依旧涔涔冷汗。
闻灼轻声问：“明陈，好些了吗？”
明陈闭着眼睛，拒绝和他交流。
他温柔地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明陈。”
他不是没有人爱，只是非她不可。哪怕不择手段，也想她在身边。
人生性喜新厌旧，很多东西看久了都会腻，但唯独她，他越看越欢喜。
这世上，除了明陈，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这样全心全意。
可他好像总是无法让她平安喜乐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