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你?”闻灼把这几个字含在嘴里重复了一遍,然后勾唇冷笑起来。
“我不能碰你,那谁可以碰?你倒是说说看……”闻灼眸中泛着冷光,他只要敢说那个名字,他就敢让他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明陈简直都快被他气笑了:“闻二少爷,胡搅蛮缠的本事我不及你,但是好意奉劝你一句,就算要打自己的脸至少也别打得这么快。”
那边还跟沈宜思搅和在一起,这边又在这里和她纠缠不清。那他当初那么做的意义何在,现在这是要玩一出掩耳盗铃的戏码吗?
“你心里有怨怒想要怎么样可以全部冲我来,为什么要找别人呢?”闻灼抓着她的手腕问。
“我高兴。”明陈言简意赅道,那样子分明是不想和他正正经经地谈。
闻灼眼神蓦然阴狠,一手掐上少年颈间,寒声逼问道:“你倒是心大,说放下就放下?转头立马就有了新欢?”
明陈勾唇浅笑,温柔美好,落在他眼里却残忍非常。“从来就没有什么放下放不下的。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也会回报你同等的喜欢。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闻灼慢慢松开对少年玉颈的桎梏,沉声说道:“把话说清楚。”
“很简单啊,等价交换。就算那个人不是你,假如他喜欢我对我好,我也会去喜欢他的。就是这样。”明陈抬手揉了揉颈间,精致的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容。
闻灼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如坠冰窟。
他从来不粘他,很少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从来没有说过爱他,甚至连喜欢都只有那玩笑般的一句。
这个人就是这样凉薄无情的人,他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从前在自己面前太过无害温软的模样,竟然让他忘记了这孩子的本性。
男人缓慢却不容拒绝地用手摩挲着少年柔软的唇,“等价交换是吗?如果我偏要强取豪夺呢?”
“那你就试试看。”明陈语气里带了几分厌烦,眉头微皱,不耐烦地一把拍开他的手。
两个人就那样沉默地对峙着,谁也不肯低头让步。
最后闻灼冷冷地开口:“你给我记住了,你只能是我的。你跟谁在一起,我就会让他后悔认识你。”
丫的吃错药了吧?明陈不屑跟他置辩,只希望这男人赶紧消失在眼前。“随便你。”
“少爷,你没事吧?”
靳辕拿着衣服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从更衣室出去的闻灼,有些担心明陈和那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确实,分道扬镳的旧情人相遇,能有什么愉快的事?
“让你拿件衣服要用这么久,是拿到外太空去了吗?”明陈没好气地问。
靳辕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对不起,少爷,是我的错。”
姓江的实在太难缠了,他被缠得脱不开身。
“闻总,好巧,您也在这啊。”郎宁远远就看见了通身尊贵的俊美男人,走近以后他面部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来。
闻灼面无表情地看了迎面走过来的人一眼,连个多余的表情都吝啬给予。
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跟他抢人,还差得远。
郎宁自然不如他城府深沉,他接到闻灼和明陈碰面的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此刻耐不住地开口问道:“想必闻总已经见过阿陈了,相信之前您也听说了吧?阿陈她因为此前的绯闻事件一直备受困扰,以后阿陈身边有我在,就不用再劳烦闻总费心了,毕竟总归还是要避嫌的。”
“避嫌?避哪门子的嫌?”闻灼似笑非笑地开口,接着倏然眸色暗沉下来,“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别做梦了。那种没心没肺的东西,你还指望他能对谁有几分真心?”
郎宁心里始终介怀着明陈模棱两可的回应,此刻被他歪打正着地戳中这处痛脚,脸色不由得一变。
少年惯于意气用事,当下便冲口说出一句:“阿陈当然是喜欢我的。”
既然话已经被挑开了说,郎宁也就不再装聋作哑地跟他委婉客套,说出口的言语句句堪比利刃都插在闻灼心头。
“二少你也知道,阿陈从小失去父亲,二少比阿陈年长许多,你给予她的那些陪伴照顾和爱护,其实都是她内心所一直渴望的。你之于她,不觉得更像是……”
“闭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那些话直白犀利,精准无比地击中了闻灼的死穴,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激怒男人。
闻灼忍住想一拳揍趴下他的冲动,阴沉狠厉地说道:“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妄想,偷得来你守得住吗?最好从哪里来的滚回哪去,不然就别怪以后有的你苦头吃。”
郎宁眼神微变,但却仍然面不改色道:“要想得到什么东西,吃些苦头也在所难免,闻二少以为我连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吗?”
闻灼冷笑不已:“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了,看看你到底做好了多大的准备。”
郎宁姿态优雅地含笑不语,直到男人擦身而过后,脸色蓦然沉了下去。
后背藤条留下的淤青红痕还未消去,他为明陈吃的苦头还少吗?
而他说白了不过懦夫一个,在这装什么深情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