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灼这一系列操作险些看傻了旁边的几个人,裴圣言碰了碰沈灿白的手肘,暗戳戳的问:“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啊这是?”
沈小公子嘴里啃着打劫来的烤串,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闻二哥八成是魔怔了。”
景枫在后边一看自己的成品不翼而飞,顿时要扑过来掐死他:“沈小白!你这个贼!还我烤串!”
“吃你两根烤串而已,用不着这样吧啊喂!”沈灿白左闪右躲,藏到裴圣言身后探出头来喊道。
“不,你完全不懂得劳动人民的辛苦,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地主恶少!”
沈灿白嫌弃地跟裴圣言吐槽道:“你看这男人……真的是戏好多啊。”
裴圣言笑道:“那得感谢你给他表演的机会了。”
“地主是什么?”杰森毛茸茸的大头凑过来好奇地发问。
“地主啊,就是狗!很凶的恶犬。懂吗?”景枫恶劣地回答道。
“景疯子,你想死啊?”沈灿白要暴走了。
花园里洋溢着一片笑闹声。
明陈一直被投喂到吃不下,闻灼换着花样地烤给她,最后又把她吃不下的烤串全都吃了。
明陈看他毫不在意地吃着自己吃剩下的那半串,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转念又觉得不该这么小家子气,于是也就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和他们,平时也都是那样相处的吗?”明陈难得主动开口问道。
闻灼含笑看向她:“你以为呢?我不像会那样的人吗?还是你觉得我像外界说的那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恨不得把人抽骨吸髓的模样?”
他想逗她多说话,这小孩都快沉默成小金人了。
明陈眼睛看向一旁玩闹的几人,眼底有微不可察的羡慕之色一闪而过。她低声说道:“当然不是,无论什么人都会有可以交心的人。但那一定要是关系很好了。”
闻灼吃完后用湿巾擦了擦手,“都是交好的朋友。如果你愿意,我们的关系会更好的。”
“亲爱的小世侄。”闻灼微暖的手轻抚了下她的头顶,明陈慢了半拍,躲避不及,身体微僵地坐在原地。
吃饱喝足回来驻守的宁边蓦然瞪大了双眼,随后不忍直视地用手捂上了眼睛,自我催眠: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宁边忿忿不平地放下手,目光略显凶残地盯着闻灼的一举一动。摸头???这是什么骚操作!喂!那个谁……你和我们家少爷很熟吗?!只不过是见过两次面好吗!
突然一通电话打进来,宁边转过身去接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脊背瞬间僵直,姿态变得恭敬无比。
明陈从宁边的方向收回目光,唇边的笑意变得稀薄,她起身道别:“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闻二叔,多谢款待,今天很开心。”
闻灼眼里浮现一丝惊喜,随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我送一送你。”
明家老宅
明野坐在沙发里削苹果,削好一个直接切块,装在盘里递给眼睛盯在书上的老爷子。
“爷爷,要我说其实您可以适当对阿陈放手一些的。很多时候,都没必要对他那么严格。”
明楚山放下那本食谱大全,冷哼:“她跟你们不一样。这孩子看着刀枪不入的,其实娇气得很,要精养才行。”
“要是现在就放开,你等着瞧,外面那些人能把她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明野让老爷子的形容弄得哭笑不得,又劝道:“我知道您关心阿陈,可您也想一想,是不是方法有些太粗暴了?”
老爷子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让小辈教育过,气不顺地操着拐杖就要揍明野,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一个军队里混的糙汉子也好意思跟我谈方法粗暴?”
明野仰身闪躲,笑道:“哎,爷爷您这就不讲道理了啊。您年轻的时候不也当过兵吗?咱爷孙俩最多属于半斤八两,我怎么就还说不得了呢?”
老爷子说不过他,也跟着笑了,半晌语调沉沉地叹道:“就算真有什么错,也是我一开始就对不住明陈。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护着这孩子,直到她羽翼丰满。”
老宅完全是中式庭院设计,长长的雕花走廊穿行在假山亭阁之间,人工修建的石砌河道有细细的水流流过,白玉石拱桥横架小河之上。
明陈在走廊里和一身黑色风衣的明淳打了个照面,明淳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要擦身而过,明陈叫住他。
“哥,你去哪儿?”
明淳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明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明陈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宁边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家上下有宠爱少爷的,有敬畏少爷的,只有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对少爷不冷不热,爱搭不理。
“走吧。”明陈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像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到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