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医院,立刻放我下来!”少年白皙如玉的手指揪着男人的耳朵,咬牙低声道。“你听到没有?”
闻灼不为所动,抱着人稳步向前走着。
守在包间外的靳辕看见两人奇异的姿势愣了一愣,然后顶着一张面瘫脸上前伸手拦住男人:“抱歉,闻二少。人,恐怕您不能带走。”
“别废话,要是真的耽误了他的治疗谁负责?”闻灼冷声斥道。
靳辕依旧是瘫着一张脸:“这个不劳挂心,总归不会让您来负责。”
干得漂亮,靳辕!
虚弱的小太子给了自家手下一个赞赏的眼神。
江孟不知从什么地方凑上来嬉皮笑脸道:“别介啊兄弟,要我说还是小七爷的身体最重要……”
靳辕冷冷看了他一眼,后者识趣地闭了嘴。上回胡搅蛮缠把人家折腾得够呛,看这样子八成是上黑名单了。
“还不放我下来!”明陈一手捂着小腹,腾出另一只手来推了男人的胸膛一下。
“马上给我放开她!”一道清朗中带着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来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传进众人耳朵里。
明陈心道一声不好,悲催地闭了闭眼睛。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她今天该不会要疼死在这里吧……
“你对她做了什么?”还不等闻灼做出反应来,郎宁就直接一把将人夺了过来,然后转手给靳辕,自己则挡在明陈的身前。
闻灼看着空空如也的两手,听着耳边刺耳无比的质问,黑沉的眸光中渐渐透露出一抹阴鸷。
“谁给你的权力,敢这样来质问我?”男人唇角渗出一丝冷笑,“就算是你父亲跟我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你倒是有本事得很……”
郎宁清雅俊秀的面容上余怒未消,语气却半点不肯放软:“只要二少肯离阿陈远远的,我自然会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闻灼冷然邪气地一挑眉,专挑刺激他的话来说:“你应该清楚,我照顾他比你有经验。”
“二少也应该清楚,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照顾。”郎宁怒气值果然直线飙升,毒舌程度跟他比起来竟也不遑多让。
两个人气场相撞,目光厮杀,互不相让。
“你们够了没有……非等我疼死了……才肯罢手,还是想留在这里直到把记者都引过来为止?”脸色苍白的小太子断断续续地微弱出声。
看见明陈这个状态,靳辕也不由得着急起来,不等任何人再开口,抱着人转身就走。
“阿陈……”郎宁脸色微变,顾不上再跟男人争论,快步跟了上去。
闻灼看着渐行渐远的一群人,慢慢收紧了五指。
“二少……”江孟感受到男人冰冷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那种无言的愤怒和无力的痛苦,忍不住担心地出声。
爱一个人,本没有错。
但所有人都阻挡他,直到最后他失去了所爱。然后一步错步步错,好像无论再怎么走也都走不回去了。
闻灼心想,他不过是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明陈,我为你铺好所有后路,你却选择头也不回地跟别人走。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
明心园主楼
“发烧了,三十八度二。”苏愫从房间里出来,抬头看见门外靠着墙的宁边,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正昏睡着呢。”
宁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想要离开。
郎家的少爷在里面陪着,他也不想看见那位。
“你也别怪人家小靳,阿陈要做什么,哪是一个他能挡得住的……”
苏愫心里门儿清着呢,从明陈又和郎宁走到一起开始,出了什么事宁边就自觉不自觉地把过错都归到靳辕头上。
别人可能还没什么太大感觉,但是小宁管家作为费心费力好不容易打散鸳鸯的那根棒子,结果一转眼就又来了一个,肯定是好受不了的。
宁边顿了顿脚步,接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快晚上的时候,苏愫让厨房煮了红枣小米粥给明陈送了上去,郎宁正坐在床边,看见她连忙起身接过来。
“愫姨。”明陈已经醒了,靠在床头冲她笑了笑,脸色看着也不像之前那样白得吓人了。
“让人给你熬的粥,趁热喝了吧。”苏愫一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温声叮嘱道。
郎宁用勺子搅拌了几下,舀起一勺粥喂给明陈。明陈手上还挂着点滴,于是就顺从地张开了嘴。
经期喝酒对女性的身体是有严重危害的,不仅可能使经量增多,也会导致痛经。而身体虚弱会致使器官功能减弱,一旦无法正常排毒的话,也极有可能会损害肝脏。
而这些,闻灼半点都不知道。
郎宁看着少年乖巧温顺的样子,俊秀的面容上是化不开的温柔神色。
所以,只有他和明陈是最合适的。再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