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陈身后那人躲闪不及,被来人一拳打在下巴上。
荣殊一把拉过愣在原地的明陈,毫不避讳地圈进自己怀里。
“任何人都不许碰她……她是我的。”眼神桀骜的年轻男人把银发少年拢在身前,宣誓一般说道。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
被打的金发男人是HR的人,随意地抬手揩了下嘴角的血丝,摆手说道:“Ok,Isee.”
荣殊却仍觉意难平,凶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老子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他都不敢随便动手动脚,这货算哪根葱?
荣殊这个人其实具有很强的领地意识,绝不容许别人进犯丝毫。从前他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没想过能和明陈在一起。
毕竟不管从哪里来看,他们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现在不同了,明陈
来到了他的世界,并且强悍到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佣兵。
因此他可以有所期望,期望他们也许会有未来,期望明陈有可能接受他。
从第一次见她他就知道,他逃不开这个人的吸引。而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自觉自愿被这个人牢牢套住了。
“松开!”明陈手肘捅了身后男人一下。这么多人看着,他这是在抽什么疯?
荣殊不满地问道:“刚才你反应怎么没这么快?”
场上气氛依旧热烈,尤其体现在看向EKing的队长和HR的恶犬的目光。
罗杰斯他们的目光都在打量着两人的姿势,荣殊的手臂却依然纹丝不动,明陈忍不住内心羞窘,一气之下转身就打了男人一巴掌。
尽管根本没用多少力道,但这一巴掌还是生生把荣殊打愣了。
空气似乎都静止了片刻。
克里斯上前一步,防备荣殊会有什么动作。
‘恶犬’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惹急了这人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荣殊在呆滞了片刻后,突然攥起拳头,冲明陈大声嚷道:“有本事再来一巴掌?”
明陈满足了他的要求,毫不犹豫地又打了一耳光。男人顿了顿,居然牵起了明陈的手:“……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那就原谅你了。”
围观众人,卒。
明陈:“……”
“……求求你做个人吧。”她轻轻甩开他的手,径直离开人群。
明明头两年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人几乎就像是兄弟一样相处,一贯是随性自然想怎么来怎么来,但自从今年开始,走向就越来越奇怪……
时常是两个人在一块吃着饭,中途对视一眼他忽然就笑了。有时候即使什么都不做,就只干坐着,不经意一抬头都能发现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起来特别傻。
按理说这个字眼应该跟荣殊半点都沾不上边,但明陈确实就只有这么一个感觉。
不仅如此,荣殊还经常大半夜跳窗,各种‘骚扰’明陈。有时候是跟她说一大堆最近发生的事,有时候是带着一堆吃的拉她起来深夜犯罪。
而且还每次都喊着一起睡一起睡,赖在明陈床上不动,简直马不停蹄往猥琐的方向发展。
回到在基地的房间后,明陈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该做,于是打开电脑给大哥明御发了几张自己的日常生活照。
这个是应家里要求做的。不定期发照片给在美国的大哥明御,再由明御传给老爷子。
因为直接从南美基地往中国内地发邮件的话风险太大,而从南美发往美国相对来说就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发完邮件后,明陈就准备洗漱睡下了。她刚进浴室没多久,窗子就响动了一声,一个矫健的身影十分轻车熟路地跳进了房间里。
荣殊把手里拎着的一袋子餐盒放在桌上,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溜达到浴室门前听见里面的水声,然后掉头回到餐桌前。
他挽起袖子把餐盒一样一样都打开,不同菜式交织再一起的香气瞬间溢满房间。
明陈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房间里多出来的人后,连一丝意外之色都没表现出来,只是淡声说道:“你还真是……我看就算大罗神仙都挡不住你要爬窗户的决心。”
“我都习惯了……谁叫你不给我留门呢?”荣殊一语双关地说道。明陈没想过给他留门是真的,不考虑给他机会也是真的。
明陈说道:“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再说了,真留了门,你这一身高超的爬窗技能不就无处展现了吗?”
荣殊:“谁说的?”
爬不了窗他还可以爬床啊……
明陈扫了一眼摆了满桌子的便利餐盒,问道:“你拿这么多样,能吃得完么?”
荣殊说道:“两个人吃,总会吃完的。”
明陈听了他的话,莫名地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坐到桌前,才看清餐盒里都是些什么。有一份番茄虾,还有南美烤肉、猪肉烤脆片、香肠三明治、巴西蛋挞和焦糖甜奶酱油条,大部分都是南美当地出名的美食。
明陈忍不住说道:“如果我长胖了,你一定功不可没。”
“那……功臣有奖励吗?”荣殊半真半假地问道。其实明陈瘦得风一吹就能倒似的,他巴不得能把她养胖一点。
明陈似笑非笑:“特许以后可以从门那里进来?”
荣殊觉得耳边顿时嗡了一声,回过神来后,一时竟然有些拿不准她话里的意思。
“应该颁发一个准入证。”他说。
“强闯民宅你干的还少了?”明陈漫不经心地说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打太极一样,互相都探不清对方的实底。
“明陈,你给我一句话。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荣殊终于忍不住单刀直入地开口,他尽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但紧张的神色依然透露出了内心的忐忑。
明陈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可靠的朋友,值得信赖的人。”
荣殊眼神黯然了片刻,而后他伸手握住了明陈的手腕,低声说道:“你不能总是推开我。”
他相信自己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但明陈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他的心意。
关于这一点认知,他并不是丝毫不感到受伤的,甚至一度觉得十分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