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江珲景突然就生气了,直接往后面走,王二虎拽都拽不住。
“哎呀,别这样,好歹曾经是队友一场,让我抱抱大腿又怎么了?”
他突然停下,王二虎一股脑的撞过去,鼻子差点弹到脑子里面去。
“这里真不是你来玩的地方,是有危险的。”
“都说了我不是来玩的,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但那十五个小镇里面包括了我家人居住的地方,那本登记失踪魂魄的册子里面就写了他们的名字。
虽然早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但是我怎么能不插手这件事。”不过牛头跟她说了这些魂魄暂时不会消逝,所以她也并没有语气里的那么着急。
江珲景对她显然没有信心,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那随便你呗。”总是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连那只受了重伤的畸妖都不是她自己抓的。要是在追查的过程中遇到一些突发事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不要总是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可不一样,还以为一遇到事就往别人身后一躲就行了?”这可是小爷我对你最后一句忠告了,别不识好歹啊,死弱鸡。
“嘁。”王二虎跳起来把江珲景的脖子一箍,使着惯性把江珲景重新调了个方向:“走,给爷爷介绍介绍你们这地方。”
“你要是再敢自称我爷爷,我就把你打得比孙子还孙子。”说真的,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打女人,直到遇见了王二虎。
“唉,我问你,温予笙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你还想跟人家比?现在他的行踪都可以算得上机密了。你这样的鬼够资格听?同样都是鬼,人家就那么优秀,真是…”一阵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出来,然后再溢出后面的字:“太优秀了。”
“啧,你那股子酸味儿都溢出来了。”王二虎啧啧摇头,虽然用的是调侃的语气,但语气用的巧妙,妙到刚好能让江珲景听起来倍感讽刺。
“找死啊!”
………
江珲景只带着王二虎把她现在能了解的文件全都看了一遍,然后利用自己熟悉此地的优势,报复性的东拐西拐把王二虎落在了此地。
“真是小心眼儿。”王二虎蹲在一棵槐花树下,诅咒了江珲景一遍又一遍。太恶毒了,居然直接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稍微感觉心情好了一点后,王二虎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开始绞尽脑汁的搜罗脑子里可能还有点记忆的肉麻情诗。一封又一封,不厌其烦的把这封信往乐临舟家里飞。
王二虎不是一个路痴,相反,只要她走过一遍的路她都会清清楚楚记得。但这个地方太大了,路线错综复杂不说,还挺累。
也亏了江珲景一直提防着她记路线,头一次好脾气的跟她无障碍交流了一路,她还以为时隔两年,他们终于有了共同话题了,感情是装的。
边想着又写了好了一封信,欸~她都飞过去好多信了。每一封信都会被乐临舟的哥哥给挡回来,每一封被挡回来的信上,还会附上一道颇有杀伤力的灵力,似乎想要以此来警告王二虎,让她不要再来骚扰乐临舟。
王二虎看着信上明显被打开过的痕迹,看完了别人写的小情诗不认帐不说,居然还附着灵力想给我来一记?
夫兄你真是够不要脸的。
这样好了,把这句也写信上去,看我不气死他。
舟 亲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多天没见,对你十分想念。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末尾是:望夫兄通融一二,让小女与临舟聊表相思之苦,小女当感激不尽。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这些文人骚客写的诗,就算我用这狗爬一般的字写出来,都能让人感到阵阵脸红肉麻,不错不错。
王二虎感到十分满意,用灵力小心翼翼的叠了,颇为得意地飞了出去。
由于乐临川十分见不得王二虎抄的那些诗,但又不好直接打死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换成乐临睢来守着。
乐临睢苦王二虎已久矣,王二虎把他拉过来挡花那件事他还记忆犹新呢。那些花不仅长的恶心,花蕊里还有比它长相更恶心的粘液。然而就是这样的东西,不仅弄到了他头上,还薅掉了好几根他精心保养的秀发。
他好恨。
同时王二虎还刷新了他对一个人底线的认知,怎么就会有那种人?身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里面的那只癞蛤蟆,还能癞得理所当然,癞得得心应手,癞得,癞得我……
乐临睢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封带着灵力的纸飞机晃晃悠悠的飞了过来。
乐临睢看着那个晃晃悠悠的纸飞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那个什么王二虎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菜这么多?
那她拿什么追求我弟弟!
乐临睢不禁看了眼在屋子里抠墙壁的弟弟,总觉得他的未来有些令人担忧。
………
“你怎么在这里?”温予笙拨开一枝挡了他半张脸的槐花枝,头轻轻歪在树干上看她。
“温予笙?”王二虎抬头看去,之前只顾着写信去了,都没能留意到周围什么时候多出来个人:“怎么,你也在这?”
“我还以为你会很关心十八地狱那的事呢?”温予笙双手抱臂,唇瓣微微有笑意。
十八地狱…王二虎嘀咕了会儿,恍然想起,然后‘嗷’了一声:“奥~~画中妖啊,那颗聚源珠我们都已经不打算找了。”
“也是,有其他的人在找嘛。”温予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啊?”你是不是告密了?王二虎这样回过去个眼神。
“那些人开始查的时候,这颗珠子都已经失窃三天了。”
“你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比我还早知道,王二虎悄悄补上一句。
温予笙不可置否一笑:“你们这样,顶多算知情不报。”
“干什么?你可别乱说啊!恶…恶语伤人六月寒。”这样一说,她和乐临舟还真的有这样的嫌疑,更何况乐临舟手里还有那个女盗贼的东西。后来他俩偷偷的问了,问了居然还没能抓出来。
可这样只能显得我们很蠢欸。
“你这人真没意思,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走了!”王二虎赶紧直起身来,拍拍屁股朝着温予笙身后的方向走去。
“那边出不去。”
不是啊,她记得那边好像走过的。
“走这边吧。”温予笙掰过王二虎的身子,把她往他指的那个方向一推,王二虎回头看他时,此人笑得有如春风拂面,要不是王二虎还记得以前的事,差点就要以为他是个好人了。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不和他呆在一个地方,所以王二虎也没有计较那么多,就直接按着温予笙指的那个方向走了。
我靠,这哪跟哪啊?周围的冥灯渐渐亮起,王二虎还没走出去。
守在乐临舟门口的乐临睢,第五十九次拿起王二虎飞过来的信又看了一遍。琢磨着琢磨着,把信扔地上,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情绪用脚使劲儿跺了跺。
什么啊,这人还特没恒心,这么久就飞过来一封信?
王二虎千挑万选,站在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普通的门前。嗯,没什么腆不下脸皮的,问个路而已嘛。
心中另一个声音窜了出来,要不要这么挫啊,没有路痴体质是你唯一的优点啊!要是你就这样轻易的去问路了的话,不就等于变相的放弃了你这个优点吗!
王二虎犹豫再三。
马上敲响了大门。
太危险了,在不认识的地方太没安全感了,我想回家睡觉。
王二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她竖着耳朵听,脚步声来了,脚步声又停了。她继续全神贯注,门突然猛地一开。
王二虎一时失力,头在门槛上一磕,吹气似的鼓起了一个老大的包,她吃力的喊出了一声:“我日你大爷。”
下一秒她就瞪大了眼睛:“温予笙?”
被叫出名字的那人只是一脸好笑的看着她,语气关切:“迷路了?”
我去,他还好意思说?王二虎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要骂。
“哦,对了。要是出任务的时候遇到老熟人,记得打几声招呼,不要像刚刚那样,只顾着骂人了。”温予笙笑眯眯的叮嘱,把她刚想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不对,我还要骂他来着:“温予笙!我日…”
啪——门很碰巧地关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给你爷爷我出来,出来挨揍啊你个老狐狸!王二虎试图把空气想象成温予笙,然后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就知道玩我!
王二虎踢正起劲儿,一只手从背后戳了戳她。她转过身去,背后是目光显得有些焦急的孟远空。当然,目光焦急在对我脑子的不确定。
王二虎尴尬道。“你看到了什么?”
孟远空沉默了一会:“只看到了你莫名其妙的在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