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墨坐在观礼的座位上跟江翀小声的询问,依六六七七那爱凑热闹的性子,没有出现,实在是不应该。
“你不知道?南星他们四个一起凑了一千两银子,让六六出去玩了,对六六说是孝敬它出去公费旅行一次,实际是怕了六六的乌鸦嘴,怕他们的婚礼不顺利,六六拿了银子一顿显摆,带着七七前天就出发了。”
江翀凑到段惊墨的耳边,一边小声地解释,一边看着南星他们四对新人拜堂。
集体婚礼的好处就是新人敬酒的时候有气势,四个新郎官排成一排,根本不用伴郎出马,横扫酒桌,想要借机灌酒的都要合计合计,自己能否以一敌四,达到目的。
虽然苏叶给南星他们每个人都送了一个婚房,但是他们婚后也不愿意搬出太子府,于是在太子府里给他们每个人又都安排了院子,让白术几个欣喜不已,这样她们每天到慕雪那里就方便了。
婚礼结束,宾客散去,四对新人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慕雪只穿中衣,趴在床上,苏叶在一旁,给她按着后背。
“府里那么多的管事下人,有什么事交给他们,非要亲历亲为,这下累着了吧!”
这场婚礼是由慕雪亲自督办的,忙前忙后的,还不许别人插手,最后几对新人送进了洞房,慕雪也开始腰酸背痛,看的苏叶心里疼惜,忍不住一边给妻子按摩,一边嗔怪。
“你不知道,我把白术她们当作家人,给她们筹备婚礼,送她们出嫁,看着她们都有一个幸福的归宿,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即使累得腰酸背痛,心里也是愿意的,别说我了,最近也没顾得上问你,苏桦死后,陛下对你的态度如何?”
慕雪知道苏叶心疼自己,才不住的抱怨的,为了转移注意力,换了个话题。
“还好,只是表现得对我越为的维护,昨天朝堂上户部禀报,最近各个州县出现了不少的失踪人口,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的男子,我就随口说了一句,此事要重视,刑部侍郎出言反对了几句,就被陛下连降三级,贬到岭南做县令去了。”
苏叶给慕雪按摩完后背,手就开始不老实,伸进了衣内。
“有些不寻常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那?还有,地牢里的冷寒冰怎么样了?”
慕雪将苏叶在她身上作怪的手打开,侧身看向苏叶。
“两种可能,第一是觉得后继无人,接受了我会继位的现实,所以尽心竭力得为我铺路,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太小,另一个就是麻痹朝臣和我,图谋更大的计划,不过也不用担心,一切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至于冷寒冰,嘴很严,骨头也很硬,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交代,空青他们也是很发愁。”
苏叶顺势躺在床上,将慕雪搂在怀里。
“干什么?你也说这几天我累了。”
“为夫给你解解乏。”
苏叶回手一掌,劈空打灭了卧室的油灯。
慕雪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赤芍和紫苏在收拾慕雪的衣物,快要换季了,要把厚重的大毛衣服拿出来清洗晾晒,等冷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穿了。
“怎么不叫醒我,睡到了这个时辰。”
慕雪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虽然太子府没有长辈,不需要晨昏定省,但是睡到中午才起床,有点说不过去。
“太子妃,您醒了,是太子交代的,让您睡到自然醒,说是您这几天累坏了,要好好休息,不去奴婢叨扰您。”
“哪是这几天累坏了,分明是昨天晚上累坏了。”
慕雪听了紫苏转述苏叶的话,咬了咬后槽牙,心内腹诽。
紫苏是个爱说话的小姑娘,圆圆的的脸上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小姑娘的娇憨,赤芍平时话不多,见主子醒了,默默的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温水,牙粉,伺候慕雪洗漱。
慕雪洗漱完,喝了一碗成嬷嬷特意为她熬制的药膳粥,自打成婚后,成嬷嬷就给她换了食谱,说是这些东西能够让她快一些怀孕,早日生下个小太子,慕雪无所谓,给吃就吃,给喝酒喝,她对生宝宝不排斥,反而很期待。
白术她们得知慕雪起来了,就一起过来请安,本来新人第二天要给父母长辈请安的,南星几个都是孤儿,就把慕雪当成长辈了。
决明的妻子张氏跟在白术几个后面,有些拘谨,她跟慕雪不熟,再加上慕雪公主,太子妃的头衔,更加让她小心翼翼,深怕出错失礼,让人笑话。
“你是决明的妻子张氏?”
慕雪看着张氏不自然,主动的给她打招呼。
“回太子妃,奴婢正是张氏。”
张氏上前给慕雪施了一个不标准的礼,紧张的回话。
“不要紧张,坐下会话,你不是府里的下人,不用自称奴婢,决明他们虽然是太子的侍卫,也是有官职品级的朝廷命官,不要自己妄自菲薄。”
慕雪和颜悦色的跟张氏说着话,张氏一点点地放松,她本就是个平民百姓,家里在临海郡开了一间豆腐坊,和决明定的是娃娃亲,当年水灾决明成为孤儿,两家就没了消息,决明成了太子的侍卫后,几经周折找到了她,又将她全家接到了京城安置,现在还娶了她,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在做梦,现在竟然跟太子妃在聊天,更是想都没敢想过。
张氏看着白术几个跟太子妃熟络的交谈,心中有一丝丝的羡慕。
慕雪分别给了四人每人一个镯子,就不留她们吃饭了,新婚燕尔的,慕雪不想做恶人,就让她们各回各自的院子了,正想着苏叶要下朝了,两人晚上吃点什么,六六如同一个炮弹一样,撞了进来。
“雪儿,不好了,快跟我走,去救七七。”
听了六六的话,慕雪吓了一跳,在仔细一看六六,更是大惊失色。
六六此时的样子狼狈的很,全身黑色的羽毛脏兮兮的,边缘的已经炭化,剩下为数不多的也都卷了起来,全身散发着糊味。
外面的马甲已经变成了碎布条,随便的挂在身上,迎风招展,两只爪子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见了,现在黑漆漆的像枯树枝一样。
六六是神兽,而且还是火系的,从来没有这样惨过,这说明,六六七七真的遇到了危险。
“七七到底怎么了,六六你说清楚。”
“七七被一个坏人困住了。”
六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