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黑发,这些年她亏待了女儿,没有好好的照顾她,看到女儿疲惫的脸色,她有些心疼。
“姨娘,你起来了,饿不饿,我让人备了小米粥,你喝一点。”
慕云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睁开眼看见林姨娘慈爱的看着她,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我不饿,这些天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我好多了。”
“我不累,父母生病,儿女侍疾,应该的。”
慕云乖巧的推辞,执意要守在病床边。
“既然不累,就陪我说说话,姨娘这些年亏待你了,你可怨我。”
“慕云不敢,姨娘生我养我,给了我生命,女儿怎敢怨娘亲。”
慕云见林姨娘温和的跟她说话,正是她从小期盼的,不由自主改了称呼,喊林姨娘娘亲。
“娘亲糊涂啊,一辈子都在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连累你们兄妹落得个庶出的身份,可以说是害人害己,我儿要记住,以后嫁人就是嫁个贩夫走卒,也不要给人做妾,以后连亲生的孩子都抬不起头,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嫁了,你喜不喜欢不重要,他喜欢你,你在他心中就尊贵无比,把你放在心尖,他不喜欢你,你就卑贱如泥,将你踩在脚下,一辈子都不会快乐,这是娘亲用一辈子的时间悟出来的,你不要走娘的老路。”
慕云经历了苏柏的事情以后,对林姨娘的话深表赞同,重重的点头表示记住了。
“现在我只盼着,你哥哥考个功名,娶妻生子,你嫁个好人家,有个疼你的好夫婿。”
林姨娘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心如死灰,儿女是唯一的牵挂了。
“娘,你好些了吗?”
江栩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这是自打林姨娘病了,他第一次来探望。
“好些了,多亏你妹妹照顾,这些天你在忙什么,也不来看娘。”
看见儿子,林姨娘的病去了一半,嘴里虽然埋怨,手没闲着,拉了儿子坐在床边,仔细观看儿子是否瘦了,慕云被挤得起身站在了一边。
“这不是过年了吗?学堂就要放假了,同窗出去聚聚,联系感情,娘你还有银子吗,给我拿一些。”
江栩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要银子。
“这个月过年,月银发的双份,还有过年的红包,这才几天,就花光了?”
林姨娘没想到江栩的银子花的这么快,怕他做错事,就唠叨了几句。
“娘,孩儿不孝,跟您要银子,可是孩儿没办法呀,学堂里江翀是侯府世子,江翡也是嫡子身份,就我一个庶子,不花点钱请同窗吃吃饭,联络下感情,都要被排挤死了。”
江栩一脸的悲苦,还滴了几滴眼泪,看的林姨娘心酸不己。
“是娘亲的错,连累我儿做了庶子,这些银票你拿去,花完了再找娘来要。”
林姨娘掌家多年,还是攒了一些私房的,江栩把银票放在怀里,起身要走。
“栩儿,你这就走了?正好娘今日好了些,我们母子三个吃顿饭吧。”
大过年的,林姨娘想和儿子女儿吃顿团圆饭。
“娘,我的同窗还在等着我,以后再吃吧。”
说完,江栩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娘亲,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准备。”
慕云看到林姨娘的脸上满是失落,心中不忍。
“随便吧,吃什么都可以。”
林姨娘叹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大年初三,女儿回门的日子,江眠和宋青岚,江翀去了魏国公府,本来慕雪也要去的,只是初二的时候慕雨传来口信,说是初三回门,一定要慕雪在家中等她,所以就留了下来。
慕雨现在是康王正妃,也有自己的仪仗,在侯府门前停下马车,看见慕雪等在门口,下了马车也不说话,抱着厚德拉着慕雪的手就往青岚院跑。
“慕雨,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进了房间,慕雪见慕雨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料想是有事发生。
“大姐,救救我和厚德。”
慕雨见四下无人,屋子里面就她和慕雪,抱着厚德跪在慕雪身前。
“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别吓坏厚德。”
慕雪扶起慕雨,让她坐在椅子上,又接过厚德将他放在暖炕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慕雨,让她放松。
喝了几口热茶,慕雨的脸色恢复几分,跟大姐讲述了原因。
昨天上午慕雨去书房找苏木,因为初三要回门,她想通知一下苏木,虽然慕雨对他没有感情,苏木也不喜欢她,整天和佳惠公主黏在一起,但是苏木毕竟是康王府的当家人,正常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可能是刚过除夕,书房的小厮有些懒散,不知道去哪里喝酒赌钱了,书房的门口一个伺候的都没有,慕雨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是佳惠公主的,慕雨不想和她见面,就站在书房前面的回廊下,想等佳惠公主走了在进去,哪知却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我就是昏了头了,陪着你去宫里偷东西,这要是被父皇发现,那就去宗人府陪老二了。”
书房里里苏木在抱怨。
“怎么,后悔了,要是后悔你可以退出,到时候那富可敌国的前朝宝藏可就我一个人拥有了。”
佳惠公主一反以前蠢笨的形象,反倒言辞犀利。
“宝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也没告诉我来历,何况现在藏宝图已经落到了江慕雪手里,就是真的有宝藏也没有我们的份。”
江睦气急败坏的拍了下桌子。
“就算他们拿到藏宝图,也不认识上面的文字和地图,只有我和我娘能翻译。”
慕雨听了一会儿才弄明白,这佳惠公主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听到最后的谈话内容慕雨大惊失色,手脚发麻,怕被苏木他们发现,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看见摇篮里对着她笑的厚德,一咬牙,派人给慕雪送信,请大姐明天务必在侯府等着她,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为了厚德,她也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