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粮食二字,郑旺跑进厨房,看见橱柜的门打开着,里面空空如也,一粒粮食都没有,一下子坐在地上。
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疯的一般冲到院子里,对着慕雪姐弟喊道:“是你们,是你们拿走了我们的粮食,是你们。”
“什么粮食?”看热闹没有走的村民看着形似疯魔的郑旺,不解的问道。
“他们偷了我们的粮食,粮食不见了,有三十斤玉米面,有白米,有白面,族长,要他们赔给我们。”
“无理取闹,旱灾这么久,你问问大家,谁家还有这么多粮食,况且他们姐弟今天才回来,连屋都没进,怎么偷你的粮食,你不要诬陷雪儿。”
郑旺是有口说不出,旱灾以来,一家吃的都是慕雪家的存粮,自己家的全都攒了下来,但是大家不信啊。
“不要再找借口留下来,没用,现在收拾东西马上离开,否则我会让大家将你们赶出去”
族长以为郑旺在借故拖延,最后施压。
慕雪朝弟弟眨了眨眼睛,二人默契地一笑。
郑旺看大家没有丝毫同情,有的人还在刻薄的奚落,也顾不得在偷拿东西,他们本来就没带来多少东西,粮食是怕丢才搬来的,四人灰溜溜的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那是奶奶的衣服,那是姐姐的,还有我的衣服,你不能带走。”
温翀指着王氏郑兰郑言身上的衣服。
“脱下来。”族长说到。
王氏母子三人没办法,脱下了外衣。
“里衣也是。”
“够了,翀儿,让他们穿走吧。”慕雪松口,她不想落下刻薄的名声。
四人犹如丧家之犬的离开,生怕慕雪改了主意,让他们把里衣也脱下。
众人见没了热闹,纷纷散去,慕雪拉着弟弟来到族长身前,说到:“今日多谢大爷爷。”
“自家人不用客气,这也是大爷爷分内之事,不知哪水源的问题何时能解决。”
族长心心念念的还是水源。
“大爷爷放心,明天我就会领爷爷去水源,但是雪儿有个要求需要大爷爷同意。”
“是什么要求那?雪儿如此郑重?”
“我希望大爷爷告诉大家水源是大爷爷受佛祖点化找到的,不要提及我们姐弟。”
“为什么呢?”
“我是受佛祖点化,否则也不能恢复正常,不能在占佛祖的功德。”
“那好,大爷爷答应你,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把族长送出了门,插好了院门,回到屋内,温翀一下子抱住了姐姐。
“姐姐,我们回家了,房子要回来了!”
“好了,我们现在去茅屋把东西运回来,以免有人发现我们的食物。”
慕雪从厨房找到一个大大的竹篓,和弟弟锁了院门,来到茅屋,
将粮食和蛇肉干放在大背篓的底部,上面盖上那床破棉,慕雪背起,两个装水的竹筒和木耳,以及那张蛇皮,蛇筋放在小背篓内,上面盖上姐弟两个人离家时带走的包袱,温翀背着,扯了些床上的稻草,放在背篓的最上面,这样就看不到背篓中的东西了。
二人背着背篓回到村中。
路上遇到村民,慕雪不认识都由温翀打招呼,她则报以微笑。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问道:“小雪和弟弟这是去哪了?”
慕雪看了一眼弟弟,温翀说到:“花婶子好。”
慕雪接过话头,“花婶子,家里没有柴了,领弟弟捡了些柴禾。”
“哎,你这孩子刚好,许多事还不懂,这稻草不是硬材,不禁烧,你大牛哥从山里打了很多柴,一会叫他给你送两捆,唉,可怜的孩子。”
“谢谢婶子,不用了,明天我和弟弟会去山里打柴,今天对付一下就行了。”
“两捆柴的事儿,一会我叫你大牛哥送过去,别站着和我老婆子絮叨了,背着东西怪沉的,赶紧回家。”
花婶子一看就是个爽朗的人,怕姐弟累着,催促他们回家,自己也走进西面的用篱笆围成的院子。
“这花婶子是谁?”
“花婶子家就在我们家西面,他们家也是外来户,丈夫姓付,我们叫付叔,花婶子娘家姓花,大家就她花婶子,他家有两个孩子,大牛哥和小花姐。”
二人边走边说,来到自己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进院子,插上了大门。
把背篓背进堂屋,掏出竹筒喝了口水,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在收拾。
这时门口传来拍门声,慕雪打开门,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粗眉大眼,骨骼粗大,身上担着两捆柴,看那柴捆的大小,一共能有一百多斤。
慕雪问道:“你是?”
看见大门打开,大牛脸色通红的说到:“雪儿,娘让我送两捆柴来。”
说着脸更红了,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双手不自然的搓着。
“你是大牛哥吧,谢谢你,但真的不用,明天我就进山砍柴。”
“不用去砍柴,山里危险,用完我再送过来。”
大牛说完,怕慕雪不收,丢下两捆柴,飞也似的跑了。
慕雪哭笑不得的望着大牛的背影,心里想着,我这么吓人嘛?
关上大门,把柴拖进厨房,仔细地打量起来。
厨房约有三十平,坐西朝东,南面的角落是放柴的地方,上面的痕迹显示原来应该存放了很多柴,现在只有几根草棍,如果不是大牛送柴,今天还真没烧的。
转回身,看见北面有是两个相连的灶台,一大一小两个铁锅,上面盖着脏兮兮的木制锅盖,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锅铲散落的放在灶台上,锅里是用过的碗筷,不知多久没刷了,一片狼藉,灶台上的灰能有铜钱厚。
旁边有个半人高的水缸,缸里是干的没有水,旁边有两只木桶,其中一个倒有半桶水。
靠着东面的墙壁有一个柜子,这个她熟悉,曾经光顾过,打开柜门,上面依旧是些锅碗瓢盆,装调料的瓶瓶罐罐,不过都已经空了,只有少量的盐,下层是原来放粮食的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柜子旁边是切菜的案板,凌乱的放着菜板,菜刀,几只木盆,脏兮兮的,案板下面放着四个坛子,坛口随意的打开,应该是腌菜的坛子,现在已经空了。
“看来要大清理一下了,否则都没法做饭。”
走出厨房,门的左侧有一眼井,辘轳架上挂着一个木桶,向井内望去,黑漆漆的,看不到底,放下木桶,在摇动辘轳取出,木桶底部沾着泥土,没有一点水,看来井水已干。
院子右侧有一棵树,叶子都已经脱落,光秃秃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穿过正房两侧的夹道,来到后院,西北角应该是茅厕,东北角有几只鸡笼,已经没有了鸡,其他的地方是一片空地,原来应该种着许多蔬菜,现在已经一片干裂,不见一丝绿色,只留下原来的菜畦。
转回来进了正房,看见弟弟已将背篓中的东西拿出,坐在地上守着那几袋粮食,满眼都是小星星,一副财迷像相。
温翀知道姐姐昨夜拿了粮食,但不知道有这么多,已经震惊到了。
见姐姐进来,说到:“姐姐,好多粮食,这下我们不会挨饿了!再也不会吃不饱了!”
挨过饿的孩子对于粮食就是安全感,温翀更甚。
“这还不够,旱灾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姐姐还要储备更多的食物。”
“更多的食物?现在食物特别难找,我们应该怎么储备啊?”
“你起来,姐姐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