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村口,看见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因为不用爬山,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都出动了,大家拿着装水的工具,力气大的用扁担挑着水桶,老人孩子拿着锅碗瓢盆,浩浩荡荡的跟着族长向山谷走去。
慕雪和其他人不熟,与花婶子两家走到一起,明知故问到:“怎么回事啊?”
花婶子嘴块,说到:“族长召集村民,说佛祖不忍心我们没水喝,点化他找到一处水源,而且不像深山的泉眼那么远,他这就带我们去,阿弥陀佛,这下好了,有水了就不用背井离乡的去逃荒了,也不知道水有多少,我才急忙地喊上你,看这阵势,家家都出动了,一会要是水少,还得抢起来,你和翀儿年纪小,一会真要抢水,别离开婶子,婶子也好照顾你。”
慕雪很感动,两家人的知道有水的消息后没忘了自己,这就是人的质朴和善良,那以后有好处自己也会照顾他们的。
心里想着,嘴上说:“既然是佛祖点化,水准定是够的,否则也不会显示佛法无边。”
“也是,佛祖慈悲,我这不是怕了么,这样的年景,什么时候是头啊!”
“婶子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这不就有水了,在挺一挺,不会一直不下雨的。”
边说边走,来到山谷内,族长派几个人拿着火把进了山洞,果真挑出了几桶水,众人一见果真有水,争抢着向洞内挤去。
族长一看这架势,怕发生危险,走出来说道:“洞内是一条流动的河水,水源足够,大家都能打到水,而且入口狭窄,只能通过一个人,大家不要争抢,以免发生危险,排好队,一个一个进。”
出来的人也证明水源充足,村民就不那么着急,排队进入,慕雪与弟弟挨着花婶子进了洞中,因为火把多,洞内如白日一般,大家在河边打好水就着急往家运,缺水缺了这么久,忽然见着一条河,想着多运些贮存在家中,有些人渴了数日,见到水,直接在河边牛饮起来,洞内马上是来往穿梭运水的热闹景象,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口中念叨着佛祖慈悲,阿弥陀佛。
慕雪在人群中看见郑旺一家,郑旺与张氏拿着木桶,郑兰与郑言背着竹筒。
郑旺向身边的村民说到:“这佛祖也是,给我们水也不近点,在村子里多好,跑这么远,依我说,给什么水,施展下法力,给些银子不更好?”
山洞不大,郑旺的话传到族长耳中。
族长大喝:“郑旺,你这欺僧谤佛之人,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你嫌路远,大可不不来打水,你如果在对佛祖不敬,我将你在族谱中除名,郑氏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
郑旺一家看族长发怒,不敢再多说,打了水灰溜溜从慕雪姐弟身边走过,郑兰还用眼睛剜了一下慕雪,灰溜溜的出了山洞。
慕雪没理会,和弟弟走到河边装满了水,与明哥哥两家会合,回了家里。
看着天色已经近午,姐弟两个还没吃饭,进厨房做了半锅玉米糊糊,又用盐拌了些木耳,家中最后的一点盐就剩了个瓶底,看来要尽快去镇上买些调料了。
盛出玉米糊,在锅内加了半桶水,姐弟二人开始吃饭。
“姐姐,水源是我们找到的,为什么你叫族长那么说?”
“因为我们都小,家里没大人,姐姐不想出风头,让大家注意到我们,姐姐只想平淡的过日子,好好把翀儿养大,不想麻烦,这叫藏拙,翀儿懂吗?”
“就像姐姐告诉翀儿不要让人知道翀儿力气大,还有姐姐会功夫一样吗?”
“是啊,翀儿真聪明,藏拙会迷惑敌人,让敌人小看我们,有时会保命的,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没听过深藏不漏是高手吗?”
“那翀儿要做高手。”
慕雪不知道她把弟弟养成了一个小腹黑。
吃了饭,看着第二次取回来的水,慕雪把家里的被子枕头全都拆了,她其实是个干净有洁癖的人,以前是形势所逼没条件,现在既然水不是问题了,就不想委屈自己,想着被郑旺一家用过的被子枕头,就膈应,早就想洗了。
交代了弟弟去后院把蚌肉翻个晾晒,拿出洗衣的大木盆,一顿揉搓后晾在院中,阳光毒辣,洗过的被面枕套半个时辰就干了,找出奶奶留下的针线,开始做被子。
她的针线是不错的,在前世的最后几年,国家稳定,皇帝亲政,她没什么事,想到自己前半生都在战场上度过,没有当过一天大家闺秀,就遍请名师,学习琴棋书画,制香,刺绣,插花等闺中技艺,所以做被子难不倒她。
被子做完趴在床上,经过阳光的晾晒被子暖暖的,软软的,舒服的不得了,真想马上睡一觉,但天色不早了,一会儿花婶子两家人就来了,还是热了中午剩下的玉米糊,去后院叫弟弟吃饭。
“姐姐你看。”
温翀拿着手的两颗珍珠向姐姐炫耀。
原来温翀一直记得河蚌内有珍珠,所以再给蚌肉翻身时都会捏一捏,蚌肉晒干缩水,有没有珍珠一看就知道,终于又被他找到两颗,只是这两颗有豆粒大,是白色的,品相也不怎么好。
接过珍珠收起来,蹲下看晾晒的蚌肉,已经干透了,就和弟弟一起收到了小篮子里,一桶的蚌肉晒干了只有半篮子,把篮子挂在厨房的梁上,姐弟二人吃了晚饭。
正收拾间,郑明和花婶子两家人到了,去河床的路上,两家人都说从河蚌里找到珍珠,花婶子说找到五颗,要留起来给小花当嫁妆,秀兰婶子没说多少,表示以后卖了给儿子娶媳妇,她也就没多问。
河蚌明显少了,三家人又忙活了大半夜,收获没有昨天多,倒是今天三家都挖了很多泥鳅,花婶子家还找到两只老鳖,约好了时间就各自回家了。
一夜无话,早晨醒来,弟弟在站桩,晾好了蚌肉后正要做饭,大门被拍的山响,打开门看见花婶子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
“婶子,怎么了?”
花婶子进了门,焦急地说道:“早上有打水的村民发现了河床内有敲碎的蚌壳,现在整村子的人都去挖河蚌了,怎么办啊?”
“婶子,这事藏不住,我们已经占了先,河蚌是无主之物,我们不能阻止别人,没有办法。”
“哎,也是,我这就就叫上大牛和明小子,一起去挖,能抢多少是多少吧?”
说着跑出门外。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了,慕雪没想着再去和村民抢,河蚌已经没多少了。她从来没有把河蚌当作主要的食物来源,看了一眼远处的大山,进了厨房。
“姐姐,早上我们吃什么?”
练功结束的温翀问道。
看一眼木桶中的泥鳅,说到:“今天姐姐拿泥鳅给你做肉粥。”
“不烤吗?”
温翀还记着美味的烤泥鳅。
“姐姐把肉剔下来做粥,骨头晾鱼干,可以保存,到时想烤就烤,想炸就炸,很好吃。”
“炸,那的多少油啊,我们没有。”
“会有的,到时候姐姐给你炸一盆,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好”
温翀咽了一下口水说到。
拿出一条泥鳅摔晕,放在菜板上,用刀切入泥鳅脖子的地方,刀刃碰到骨头时反转,朝向尾巴的方向轻轻一片,一块肉就片下来了,把肉扔到木盆里,再片另一面的肉,把剩下的带肉鱼骨扔到另一个木盆里,动作如行云流水,看的温翀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半桶泥鳅片完,让弟弟把一盆鱼骨拿去后院与蚌肉一起晾晒,灶底生火,在锅内加水,水开放入洗好的泥鳅肉,鲜红的肉下水打卷变白,在撇去浮沫,加盐再烧开,放入白米,轻轻搅动,防止粘锅,不一会肉粥就好了。
家里的水已经没有了,姐弟二人吃了美味的肉粥,用背篓背着木桶,竹筒去打水,一路走来,河床里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河床里东挖西找,看情形,今天一天所有河床都会被翻找一遍。
都去挖河蚌了,打水的人很少,装满了水回到家中,温翀问道:“姐姐,河蚌不能挖了,我们今天做什么?”
“姐姐要去山里一趟,你在家不要出去,看好家。”
“不,我也要去,我不和姐姐离开。”
“翀儿乖,这次姐姐不能带你,姐姐要找一些质地柔韧的木材,做一副弓箭,这样我们以后就可以进山打猎了。”
“真的不能带上翀儿吗?”
“这次不行,你还要在家翻动蚌肉,要看家,知道吗?”
这次要找的木材要到深山,弟弟虽然力气大,但是不懂招式,还只有五岁,不想让他冒险。
“好吧,姐姐你早点回来。”
“我找到做弓箭的材料就会快回来,很快的。”
慕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