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儿,你就解释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免得有心人抓住不放。”
慕雪相信弟弟不会做出谋害他人之事,她也好奇江翀去了哪里,当即让弟弟解释。
“老夫人,父亲,二叔,婶婶,事情是这样的。”
江翀站起来,向各位长辈鞠了一躬,开始讲述,
原来江翀出门后一直坐在世子的马车里,直到中途在茶馆下车休息。
因为与江翡日常交好,就和他坐了一张桌子,茶馆休息的学子很多,就有人议论,说是离这茶馆十里的地方有一座佛像,是由佛教信徒耗尽五十年时间,凿山建成,被称为山是一座佛,佛是一座山,是佛家圣地,江翀在郑家村时感激佛祖庇佑,曾发下宏愿,见寺烧香,遇佛参拜,就有了去参拜的想法,当即跟川柏商量,让他和车队先行,自己骑小黑去拜佛,拜完佛后在催马赶上,川柏不依,非要同去,江翀只得答应。
江翡听见江翀要去拜佛,想到世子马车无人乘坐,就提出要乘坐江翀的马车,因为江翀的马车配置高,不颠簸,里面又有书案,这样在路上他也能看书学习,江翀自然答应,跟车夫说明情况,送江翡上车后,带着川柏偷偷的骑马离开了茶馆,等到拜佛回来追上车队时,就看见了山崖边的一幕。
“此事川柏,三哥的书童平安,车夫均知晓,不是翀儿信口雌黄。”
江翀讲述事情经过,并提供了人证。
“川柏是你的人,平安和车夫身死,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脱罪编的瞎话。”
郭氏还是咬着不放。
这时小丫鬟通报,三公子江翡求见。
郭氏忙跑出去,接了江翡进来,江翡全身缠了绷带,神色萎靡,躺在一张竹床上,被下人抬了进来。
“我的儿,你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的?”
林氏一边关心孙子,一边责问下人。
“祖母,不要怪他们,孙儿来是给世子作证,是孙儿自己要求做世子的马车,此事与世子无关。”
江翡很虚弱,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歇了几次才说完。
“三哥,我没事,你回去好好养伤。”
江翀见三哥伤成这样还不忘自己,怕自己被冤枉,挺着重伤的身体来作证,一时感动。
“就算事翡儿自己要求上的车,出事的是世子的马车,世子也脱不了干系,一定要查明真相,我倒要看看,是谁害了翡儿。”
林氏见江翡作证,不好在斥责江翀,为了保全面子,放出了狠话。
“查,当然要查,如果不是佛祖指引,翀儿阴差阳错的去拜佛,那出事的就是翀儿,拉车的马不会无缘无故发疯,这一定是安排好的阴谋,针对的是我侯府的世子。”
江眠现在回想起来还在害怕,如果翀儿在车内,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经历不了再一次失去亲人的打击。
听了江眠的话,林氏,郭氏,林姨娘迅速的对了一下眼神,发觉对方都否认是自己的安排,三人心下稍定,查吧,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做的。
“父亲莫急,死去的马匹我已经叫人带回侯府,一会儿结果就见分晓。”
这时小丫鬟通报,太子来了,江眠吩咐快请,和江睦出门相迎。
进屋后分宾主落座,苏叶对空青使了个眼色。
“属下空青,解剖了世子拉车的马,发现一些端倪。”
“空青将军,太子是在帮助侯府,不必多礼,请讲。”
江眠向着空青拱手,空青他们四个虽是太子侍卫,身上也是有官衔的,可不敢把他们当成奴才。
“属下在马的胃里发现了消化一半的曼陀罗树叶,此物具有麻醉迷幻的功效,服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这就是马匹发疯的原因,一般动物会对危险有排斥性,平常的马到了悬崖边会止步不前,只有产生了幻觉才会不顾一切的跑下山崖的,按照曼陀罗在马胃里消化的程度推算,凶手应该是在茶馆给马喂食的。”
“怎么肯定是凶手喂食,不是马自己在路边误食的。”
江耀出声反驳。
“二公子,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是阳春三月,路边的野草刚发芽,属下在马胃里取出的曼陀罗叶子有成人手掌大,一定是人工培育的,不是野外的环境能长出来的。”
“也许是有人种植,不慎将叶子遗失在路上,被马不小心吃了,也未可能。”
江耀强加解释。
“江二公子一味为凶手辩解,莫不是下毒的人?”
清冽的嗓音响起,是苏叶在质问。
“太子,你不能凭借身份冤枉好人,无凭无据凭什么说耀儿是凶手,受害的可是他亲弟弟。”
郭氏不忿,凶手的帽子戴上,耀儿就毁了,他的一个儿子已成废人,剩下的一个可不能在有闪失。
“证据,本宫就给你们证据,来人,将人证带上来。”
苏叶一声令下,决明带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说说,你是谁,今天中午你看见了什么?”
苏叶看向那个年轻男人,对他说道。
“小人名叫王二,是茶馆的小二,今天中午茶馆来了许多过路的学子,说是去小孤山参加春游的,小的负责给各位贵人的马匹饮水,因为众多的马车中世子的马车最尊贵,所以小的怕出纰漏受罚,所以一直盯着,看见一个人走到世子的马车前面,喂了几片叶子给拉车的马,小的还上前阻止,不过那人说他是侯府的二公子,世子的的哥哥,小的就没有多问。”
王二显然没进过高门大户,有些紧张,眼睛盯着地面,不敢乱看。
“你抬起头来,看一看那给马喂食的人,可在房中。”
苏叶又出声。
王二抬起头,克制着恐惧,目光看向屋里的众人,江耀不由自主地身子后退,面色苍白。
“是他,就是他给马喂的叶子,那叶子像人五指张开的手掌,他喂了三片。”
江耀听了王二的指认,身子一软,险些坐在地上,但还是强自镇定,扬起了头。
“太子殿下,就算您是雪儿的未婚夫,也不必买通一个小二来陷害我们二房,这要是传出去了,可对您的名声不好,王二,太子殿下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指认我。”
江耀下定决心,就是不认,还颠倒黑白,反咬苏叶陷害他。
“死不悔改,南星,上物证。”
苏叶再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