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里装了三件首饰,一根珠钗,一副耳坠,珠钗耳坠均由紫金打造,明显是款式相同的一套,都做成了枫叶造型,钗上镶嵌三颗硕大的紫珍珠,耳坠儿上镶嵌的紫珍珠略小一些,珍珠泛着朦胧的紫光,与紫金交映生辉,这五颗珍珠明显是她卖给百宝斋的那五颗,不知怎么到了叶苏手中,还做成了首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这里,慕雪心中暗叹世事难料,却不知是叶苏刻意为之。
将首饰装回锦囊,收进了空间,坐在了椅子上发呆,家里显得空荡荡的,连六六都显得有些安静,六六虽然表面老与空青作对,但是还是很怀念与人天天吵架的日子,温翀耷拉个脑袋,显得无精打采。
二人一鸟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低迷的气氛在家里持续了四五天,终于迎来了转机,苏墨派人送来了礼物,给温翀的是一匹毛色发亮的小马,六六是各色点心,慕雪的是各种种子树苗。
温翀特别喜欢他的小马,每天割草喂它,牵着它散步,弄得六六很是吃味,再多的点心也挡不住它的心酸,上演了一出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悲情大戏,过足了戏瘾。
慕雪看着面前各种各样的种子树苗,一阵苦笑,苏墨那傻子的家应该是南方,带来的都是南方作物的种子树苗,他只知道慕雪爱种东西,也不管能不能种活,就一股脑的搜刮送来了,幸亏她有空间不会浪费。
京城
金殿之上,景元帝看着朝堂上争论的众人。
“父皇,现在太子中毒,无药可解,危在旦夕,镇国军无人统帅,儿臣以为应尽快派人接管镇国军。”大皇子康王苏木躬身请示,景元帝稳坐龙椅,不发一言。
“大哥所说极是,儿臣愿为国分忧,接管镇国军。”二皇子苏林看了苏木一眼,莽夫,他只是上朝前漏了些口风,这傻子就做了他的枪,率先提出接管镇国军。
“二弟一介文人,军营都是些粗汉,恐不能服众,引起哗变,就不好了,还是在王府吟诗作画吧!”苏木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二弟,嘲讽的说到。
景元帝不动声色,两个儿子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却心里叹息,都不堪重用,连心思都掩饰不住,难成大器,看了一眼站在朝班中不发一言的三皇子。
”桦儿可有话说。”
“父皇,太子哥哥未亡。”
三皇子苏桦咳了一声,好像身体不适,言简意赅,说出一句话,没了下文。
“晋王说的是,先帝当年曾下旨:镇国军由先太子一脉执掌,若这一脉无后,方可更换主帅,现在太子虽中毒,却未离世,此时接管镇国军,于理不合。”
靖国公出言,夏国兵力由四军组成,镇国军,护国军,天罡军,地煞军,镇国军由先太子一手组建,立下战功无数,可以说现在夏国的大半疆土都是镇国军打下,立国后先帝为嘉奖前太子,特下谕旨,将镇国军分封给前太子一脉。其他三军无此特例,统帅皆有朝廷指派。这靖国公就是现任天罡军统帅,人还未死,就要夺兵权,靖国公不免兔死狐伤,为太子说话。
“靖国公此言差矣,太子中的是天下奇毒,无药可解,现在接管镇国军只是未雨绸缪,提前过度,况且康王文韬武略,是接管镇国军的最佳人选。”
吏部尚书张杨出言反驳,康王生母张皇后是他的嫡亲姐姐。
“汉王学富五车,满腹韬略,素有贤王之名,统帅三军,靠的是脑子,不是蛮力,微臣认为,二皇子才是接管镇国军的不二人选。”南阳侯王坤就势推荐二皇子,自己的外孙,自己护着。
大殿上的文臣武将分成两派开始争吵,纷纷为自己站队的皇子争取这镇国军的统帅之权。
景元帝坐在龙椅上向下看去,好好的金銮殿变成了菜市场,乱哄哄争吵的人群外,两个人尤其突出,一个就是三皇子晋王,云淡风轻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另一个就夸张了,双手拢着袖子,靠在金殿的盘龙玉柱上,双眼微合,明显已经睡着了。
“宋老国公,宋老国公。”
景元帝连叫三次,魏国公宋大牛才从梦中惊醒,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露出一副迷茫的神色,
“下朝了?”
魏国公抬腿就要向殿外走去,被站在他身边的长信侯一把拽住。
这魏国公宋大牛原是占山为王的山贼,与先帝有八拜之交,当年共同起义,地煞军的前身就是他山寨的弟兄,现有他的长子统领,驻扎在夏国与天照国的边境,按辈分,景元帝都应叫他叔叔,也知道他的个性,所以不怪罪他殿前失仪。
“宋老国公,您如何看。”景元帝看向魏国公。
“老臣全听陛下的。”魏国公人虽不靠谱,却是个滑头。
景元帝哈哈一笑,这老家伙。
“叶儿,出来吧!”景元帝向身后的屏风喊道。
在群臣的注目下,屏风后走出一人,做到龙椅左下方的一张椅子上。
这是金殿上除龙椅外唯一的一把椅子,也只有一个人能坐,就是当朝太子苏叶,也就是郑家村的叶苏。
苏木看向苏叶,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嫉妒,凭什么,祖母喜爱,父皇器重,这太子之位应该是他的,怨就怨那死老头,死了还多事。
与苏木不同,苏林一见苏叶,热情的走上前去。
“皇兄回来了,身体如何,可担心死弟弟了。”
“有劳皇弟挂心,本宫身体无恙,毒已经解了。”
苏叶此言一出,众人立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那就恭喜皇兄了。”
苏林表现的特别高兴,上前恭喜。
“我如今体内之毒以解,镇国军的事情就不劳两位弟弟和诸位操心了。”
苏叶冰冷的目光扫向众人,苏木一歪头,哼了一声,不看苏叶。
“小弟也是想为哥哥分忧,现在哥哥痊愈,镇国军自然不能假手于人。”苏林陪笑。
“叶儿,他们也是为国着想,待朕百年,还不是要把这祖宗基业交到你的手上,他们兄弟也会辅佐你的,你不要怪他们。”
景元帝为两个儿子解释。
“陛下说的是,我不会怪弟弟们,今日赶回京城,有些乏了,叶儿告退。”
叶苏向景元帝躬身施礼,施施然的走出了金銮宝殿。
景元帝为显示对苏叶的宠爱,特赦苏叶可随意参加朝会,不受拘束,也就说苏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便溜达。
此时群臣已经归位,不在叫嚣接管镇国军,景元帝见无事启奏,便散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