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郭氏口吐鲜血,倒飞回屋内,原来是守在门口的竹黄出手,一掌将她拍飞了回来。
“夫人,你怎么了?”
江睦上前搂住郭氏,见她口吐鲜血,猛地站起,转向江眠。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问她?”
江眠指向郭氏,不做任何回答。
“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睦又转向郭氏,询问原因。
“苏苏,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你我一起在神殿学习十年,你的易容术还是我教的,后来你做了狼神之子的侍女,虽时隔多年,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夕颜看向郭氏,直接点明她的身份。
“好,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在顶着这张脸活下去了,夕颜,你身为圣女,竟然和灭国诛族的仇人同流合污,你对得起天狼国死去的万万子民吗?那封信是你送的吧,上面写着回头是岸,我能回头吗?我不回头,我要报仇。”
郭氏将手在脸上一抹,露出另外一张脸,看的林氏和江睦惊奇不已。
“天狼国的仇人是狼神之子,是他将天狼国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你何苦助纣为虐。”
“我恨,我恨江眠领兵杀了我父母兄弟,我依照主人的命令嫁入侯府,就想杀了江眠,为天狼国报仇,但是主人说也要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才在六年前设计杀了宋青岚,没想到,被这两个小崽子逃掉了,江眠,这六年失去亲人的痛苦,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
郭氏已经状若疯癫,江眠气的就要上前杀了郭氏,为妻子报仇,被慕雪拉住。
“当年劫杀我母亲的人中,为什么会有人穿侯府的衣服。”
慕雪在回忆中看到有人穿侯府的衣服,不禁发问。
“那是我留的后手,如果劫杀没有成功,我就将罪名推给老夫人。”
“你个毒妇,竟处心积虑的要害我。”
林氏听了郭氏的话,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你个老妖婆,还敢骂我,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爱磋磨儿媳的人,当年我稍微挑拨一下,你就让宋青岚去上香,要不也不会得手,说起来,你也是害死宋青岚的帮凶。”
“你胡说,我没有,她的死和我无关。”
林氏见江眠的脸色已经铁青,极力为自己开脱。
“你是苏苏,那我的夫人那?”
江睦已经迷糊,眼前这位是苏苏,那和他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夫人在哪里。
“老爷,我就是你的夫人,当年成婚时郭小姐就被我换掉了,她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和你拜堂的是我,同床共枕十几年的是我,为你生儿育女的也是我,看来今天我不能再陪你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苏苏对着江睦惨然一笑,回头看向慕雪。
“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吧,别为难我的孩子,他们都是侯府的血脉。”
“你们的据点在哪里,狼神之子是否在京城。”
慕雪问出了关键的问题,当年的血案虽是郭氏设计,但杀人的是天狼卫,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休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任何关于主人的消息。”
郭氏眼睛一闭,就地等死。
“来人,将郭氏关入柴房,天亮后在审问。到时候再不招,有你受的。”
慕雪命竹苓和竹黄领着几个粗使婆子,把苏苏关进了大厨房的柴房里,留了一个婆子在外看守。
江睦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林氏想要跟江眠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被江眠一个眼神吓退,灰溜溜的出了青岚院。
“雪儿,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为你母亲报仇。”
江眠不理解女儿的做法,出言询问。
“大小姐好高明的欲擒故纵,引蛇出洞。”
“圣女见笑了,苏苏嘴硬,不会说出天狼卫藏身的地方的,那就拿它做饵,一定有人来救,到时候我们一网打尽。”
江眠终于明白女儿的计划,心里感叹,雪儿要是男子,必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几人收拾一下,准备去潜伏在柴房附近,怕人多暴漏,慕雪打算就她与苏叶去埋伏,江眠不愿,他要手刃仇人,给妻子报仇,竹黄也要去,夕颜要找到狼神之子,也不放弃,最后五人同去。
各自藏好身形,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个身影向柴房走来。
慕雪想过有人救郭氏,但是没想到的是前来营救的是江睦,反正谁救都是救,发出暗号让大家不要阻止,继续潜伏。
就见江睦蹑手蹑脚的走向看守的婆子,将其一棍打晕,搜出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
“夫人,夫人,你还好吧?”
江睦扶起妻子,将她嘴里的破布拿出。
“老爷,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这包袱里是银票和珠宝,一会儿我引开门口的家丁,你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别让他们找到你。”
江睦一边说一边解者郭氏身上的绳子。
“老爷,你不怪我吗?”
“怪,怎么能不怪,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可是你是我妻子啊,你这么多年操劳家事,生儿育女,对我百般照顾,我是你男人,就算跟所有人作对,我也要护着你呀,不要担心孩子,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苏苏看着眼前的这个木讷男人,泪如雨下。
“好了,解开了,快走吧,让他们发现就糟了,大哥一定会杀了你的,快走。”
江睦也红了眼睛,他舍不得与妻子分开,一狠心将带来的包袱塞在郭氏的怀里,推着她向外走。
“老爷。”
“走。”
“保重。”
郭氏窜上了院子的围墙,站在墙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一狠心,跳了下去。
江睦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满面泪流。
苏苏趁着夜色,在大街小巷飞窜,没有发现在她的不远处,有五条黑影跟着她。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进了一处民宅,两进的院子,好像已经荒废多年,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进了一间房内。
慕雪五人,隔着窗户向里张望,只见苏苏在地上的一块石板上重重踩了一脚,石板弹起,露出一个地道,她走了进去,石板又回归原处,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问题。
在地道里急行的苏苏,走了大约五分钟,进入一个阴暗的地宫中,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让人窒息,推开其中的一扇门,一个戴狼头面具的人坐在房内的桌子后面,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你怎么来了?”
男子动了,对苏苏说话。
“我暴漏了。”
“你不该来,你中计了。”
男子走到苏苏跟前,突然抽出一把短刃,刺入苏苏的胸膛。
“你,你,主人。”
苏苏没有说完,就气绝身亡。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