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奴才,你让我侯府嫡出的小姐公子走侧门,你是不要命了?”
江眠喜悦的心情已经被紧闭的大门弄糟,江六又上前请雪儿走侧门,立即勾起了他强压下的怒火,这些年他心灰意冷,不过问府里的事,这些奴才已经不知道这侯府的正经主子是谁了?现在女儿儿子已经回府,在不立立规矩,以后一定会受委屈。
一脚将江六踢倒在地,挥起手中的马鞭搂头盖顶的打了过去,江六被打的满脸鲜血,不住的求饶,慕雪此时已经下车,和弟弟领着竹苓川柏在一旁看热闹,心想,父亲还是挺护着他们姐弟的,原来想着自己解决,父亲已经动手了。
“来啊,将这刁奴拉到一旁,乱棍打死,进府通知,只要是喘气的,都给我出来迎接小姐少爷回府,没有出来迎接的,今后就不再是我长信侯府的人,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这候府的主人。”
江眠今天就想立威,回府的消息早就传了回来,今天竟无一人出来迎接,今天就让大家知道,这侯府的主人是谁?
该出来人了,先前的家丁只不过是有心人的试探,看江眠对他们姐弟的重视程度,也决定以后对他们姐弟的态度,府里的有心人绝对没想到江眠有这么大的反应。
慕雪心里默念:“一,二,三。”
“侯爷息怒,是妾身的错,侯爷息怒啊!”
来了,慕雪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从侧门跑了出来,这女子身披雨过天晴的哆罗尼斗篷,上身玫红色绣梅花的紧身小袄,下身系一条白色的马面裙,头上插了一只喜鹊登枝的金簪,看脸上妆容精致,虽半老徐娘,却也风姿不减,在江眠跟前停下,眼圈发红,装出一副柔弱摸样,躬身施礼。
“侯爷莫怪,饶了那江六吧,他也是一片好心,这大冷的天,怕大小姐冻坏了身子,才建议走侧门的,念他替主子考虑,就饶他一回吧。”
小林氏不得不替江六求情,如果不这样,这府里的奴才寒了心,以后就没人听她的了。
这就是小林氏了,一副白莲花的模样,慕雪心中暗想。
“林姨娘,五日前我就送信回府,告知今日雪儿姐弟回来,这大门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代替主母掌家,就这么管理府中事务的?”
小林氏原来只想给慕雪一个下马威,顺便试探一下江眠的底线,没想到自己玩大了,无法收场。
“回侯爷,妾身收到消息就开始做准备,可没想到,这大门今早就打不开了,妾身已经叫下人去找木匠,现在还未回来。”
小林氏找着借口,其实这大门是他吩咐下人用泥沙灌入门轴,现在是真的打不开。
“大哥,既然正门打不开,走侧门又如何,站在街市上教训下人妾氏,让人笑话,有什么事,进的家中在处理也不迟。“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侧门走出,为首的男子向江眠施礼。
这人三十几岁年纪,穿着古铜色夹棉锦袍,面容蜡黄,留着短须,没有笑容,一副古板的样子,正是江睦。
“这就是大小姐和四少爷吧?你祖母突然不舒服,家中老小都在慈晖堂侍疾,婶婶这里替你祖母赔罪了。”
郭氏来到慕雪跟前,说着就向姐弟两个施礼。
果然是高手,大街上长辈向晚辈施礼,还是代表祖母,这要传出去,慕雪的名声就臭了,言语间含沙射影的还带上了父亲,意思让祖母迎接孙子孙女,那朝堂之上,御史一定不会放过。
“婶婶严重了,父亲的意思是让府中下人出来迎接,慕雪姐弟是晚辈,那会劳动长辈来接,婶婶向我施礼,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慕雪不孝,没规矩,坏了我的名声吗?”
慕雪拉着弟弟避到一旁,不受郭氏的礼,嘴里却将郭氏的真正目的大声的说了出来,对付阴谋诡计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它放到明面上,直接戳穿。
这时已有百姓聚在侯府门口看热闹,尤其观看的人群中有人议论,“这个婶婶的心真黑,那小姑娘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她扣帽子,高门大户阴私得很啊!”
郭氏当时愣在那里,施礼的姿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听见对她的议论,脸羞得通红,她何时这样狼狈过,心中对慕雪充满着忌惮,这丫头片子不简单,不是失去记忆了吗?怎么还是伶牙俐齿的。
江睦瞪了一眼郭氏,郭氏收了姿势,站在丈夫后面。
“大哥,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进去吧。”
江睦真的不想在外面丢人现眼了,又催促了一次。
江眠不是傻子,刚才郭氏的话外之音不是没听出出来,但女儿应对的不错,看到女儿维护自己,心中安慰,他的孩子,决不能走妾氏,奴才走的侧门。
“我侯府正统的嫡子嫡女,断不会走这奴才小妾出入的侧门,既然这大门打不开,来人,将它给我砸了。”
江眠的一句话,气坏了江睦一家人,他们一家一直以嫡出的身份为傲,今天走了侧门,这算什么,当时几人黑了脸,马上就想回去,但也不想再从侧门走回去,就站在那里观望。
江眠的侍卫一听侯爷吩咐,立即上前砸门,奈何侯爷府是立国时开国皇帝所封赏,是前朝的王爷府,大门用铁梨木制成,厚约五寸,上面打着金箍,卯着金钉,侍卫咣咣几下,连个印子都没留下,江睦一行人不住冷笑,看着热闹。
江翀看着手痒上前说道:“父亲,我来帮忙可好。”
江眠点头,只见江翀四下看了看,寻找顺手的工具,侯府大门两侧立着两个石狮子,一人多高,一个怕是没有千斤,也有七八百斤,江翀走过去,双手握住狮子的脚,两膀用力,想要举起来。
“那侯府的小公子要干什么?是想要搬那石狮子吗?”
“不会吧,那石狮子应该重逾千斤。”
“动了,动了。”
“举起来了,举起来了。”
人们都崇拜强者,人群中爆发热烈的掌声。
“侯府小公子威武。”
“长信侯府后继有人。”
“小公子厉害。,长信侯府最优秀的公子。”
听着百姓的欢呼,江眠特别自豪,这是他和青岚的儿子,如此优秀。
站在一旁的江耀却脸色铁青,攥紧了拳头,指甲将肉刺破,流出了鲜血都没注意,他才是侯府最优秀的少爷,侯府的继承人,江翀,你为什么回来?
江翀举起石狮子,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大门前站定,一个吸气,腰身一拧,抡起硕大的石狮子砸向大门,轰隆一声,坚固的大门被砸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窟窿,江翀接连发力,把石狮子抡的跟流星锤一样,几个呼吸间,原来坚固的铁梨木大门变成了一地烂木头,江翀随手将狮子扔出,好巧不巧的落在小林氏脚边,吓得她花容失色,脸色苍白,江翀是故意的,他早就看出大门的是和她有关,是故意难为他和姐姐的,这女人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