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正在宴请群臣,忽然听见尖叫,有些不悦。
“殿外何人喧哗?”
“回陛下,是清辉殿,喊的是随风公主杀了王贵妃。”
听了执事太监的禀报,隆德殿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坐在上首的太子,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苏叶轻功都用上了,快速的赶到清辉殿,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宫内护卫,大殿里王贵妃躺在血泊里,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匕首,慕雪满身满手都是鲜血,站在大殿正中,皱着眉毛在想着什么。
“雪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苏叶走到近前仔细地打量慕雪,看她是否受伤。
“我没事,没有伤到,这一次恐怕是不能善了。”
慕雪刚才将事情想了一遍,对她很不利,她还没想好脱身的办法。
“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苏叶见慕雪没有受伤,放下了心。
这时景元帝,皇后各自带着文武百官和家眷赶到清辉殿,白术见到慕雪一身的鲜血,吓得浑身颤抖。
“别怕,去把我的备用衣服拿来。”
慕雪安慰白术,打泼她去做事。
江眠也是第一时间来到女儿近前,见到女儿身体无恙,站在了慕雪的旁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景元帝坐在大殿的椅子上,看着地上躺着的王贵妃,和满身鲜血的江慕雪,开口询问。
“求陛下给贵妃娘娘做主,随风公主杀了贵妃娘娘。”
给慕雪引路的小宫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景元帝作主。
“你主子还没死,为何笃定王贵妃死了,身为下人,主子出事是不是先关心她身体如何,第一时间救援,而不是追究责任,你是何居心?”
慕雪抓住宫女的漏洞,提出质疑。
“没,没死?”
宫女也有些懵。
“再不找御医止血,就真的死了,陛下,快宣御医吧,我先去换一件衣服,等贵妃醒来,我们在对峙,现在。我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
虽然王贵妃用身体撞上匕首,但是匕首在慕雪的手里,在插进身体的那一刻,慕雪向外退了退,所以王贵妃只是划破了血肉,吓晕了过去,没有伤及内脏,这点分寸慕雪还是有的,再说,王贵妃醒过来之前,慕雪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不如趁现在换一件衣服,满身是血确实不好受。
“公主,你就这么换衣服去了,不给陛下和本宫一个解释?”
皇后凤眉一挑,质问慕雪,这随风公主也太嚣张了,不灭一灭她的威风以后还怎么得了。
“皇后娘娘着的什么急?是非曲直等贵妃醒来自有定论,陛下都没阻止慕雪更衣,你来阻挡,这么着急,莫非此事与皇后娘娘有关?身为六宫之主,这个时候应该先救治贵妃吧,孰轻孰重皇后应该分得清。”
苏叶实力护妻,把皇后怼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只得先召唤御医前来救治王贵妃。
“白术,伺候你家公主去更衣。”
苏叶给了慕雪一个放心,一切有我的眼神,让她放心。
等慕雪换过衣服,回到清辉殿,王贵妃已经苏醒过来,正如慕雪所料,看着血流得不少,其实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贵妃,你先说。”
景元帝已经让文武百官连同家眷出宫,只留下江眠,魏国公,段惊墨不肯走,也赖在了苏叶的身边。
“陛下,您要为臣妾作主,臣妾想着随风公主刚刚得到封号,还没恭喜,就让臣妾的近身宫女请公主来清辉殿一叙,谁知公主不知为何凶性大发,要杀死臣妾。臣妾的宫女可以作证。”
王贵妃躺在软床上,气若游丝,向景元帝告状。
“陛下,这随风公主无故刺杀宫妃,简直无法无天,没将陛下和大夏的律法放在眼里,这样暴戾的女子怎能做我大夏的公主,臣妾以为,取消她的公主身份,再交由大理寺处理,为王贵妃做主。”
皇后原本跟王贵妃的关系并不好,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铲除慕雪,她可以为王贵妃做助攻。
“慕雪,王贵妃所言是否属实?”
景元帝没有理会唠唠叨叨的皇后,转向慕雪,就是想拿下慕雪,也不能不让人说话,那样怎么服众,不要说苏叶,旁边一直运气的魏国公都会掀桌子,那老家伙可是山贼出身,可不管律法那一套。
“回陛下,王贵妃所言不实,慕雪是被那宫女打着太子的名义骗到清辉殿,王贵妃是自己撞向的匕首,况且匕首是贵妃带来的,所受的伤与慕雪无关。”
“简直是笑话,谁会自己拿匕首刺自己,她是疯了吗?你这话说出去哪有人信,你就是狡辩。”
皇后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话语间满是嘲讽。
“随风,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
景元帝最后强调,如果慕雪没有证据,他就要定罪了,到时候谁也说不出毛病。
“没有。”
慕雪真的拿不出证据,只好据实回答。
“陛下,雪儿已经说了,是王贵妃陷害她,那就是陷害她,要什么证据,以雪儿的身手,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娘们,分分钟的事,想要杀她,怎么会杀不死?我相信雪儿说的是真话。”
宋大牛走到慕雪身前,将她护住,直视景元帝。
“我也相信雪儿的话。”
“我也相信。”
“臣也相信。”
苏叶,段惊墨,江眠一一走出,为慕雪担保。
“你们这是在逼宫,要造反不成?”
皇后尖叫,给几人扣大帽子,不管是谁,今天一定要制裁慕雪。
“吵死了,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下都不行。”
清辉殿的屋顶传来声音,吓得众人一跳。
话音落下,一个身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站在景元帝的面前。
“景元,你连后院都管不好,还怎么管天下,看看,叽叽喳喳的大老婆,心思狠毒的小老婆,苏家的脸都要叫你丢光了,出去找个水坑,一头淹死省心。”
慕雪抬眼望去,就见从房梁上落下的是一个女人,身穿紫色宫装,却梳了一个道髻,手拿白玉拂尘,四十岁左右年纪,鹅蛋脸,肤如凝脂,琼鼻樱口,双眼眼梢吊起,英气逼人,站在那里如仙姬临世,嫦娥下凡。
“姑姑。”
“姑奶奶。”
“姑姥姥。”
慕雪听见大家对这位的称呼,心里吐槽,这都什么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