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早就怀疑奶奶死的蹊跷,否则也不会提出一人顶罪这样的说法,目的就想要离间两人,得到真相。
“你奶奶就是郑旺用毒药毒死的。”
张氏的话宛如巨石落入湖面,震惊了众人,顿时院子里议论纷纷。
“这婆娘疯了,疯了,她胡言乱语。”郑旺上前就要捂住张氏的嘴。
张氏一边拼命反抗,一边大喊:“郑旺杀了他亲姑姑,用的砒霜,他将砒霜下到粥里,让姑姑喝下去,慕雪,是他杀了你奶奶。”
郑旺见治不住张氏,开始反驳。
“那砒霜是你买来的,我死,你也逃不掉。”
“那就一起死,一起死,哈哈哈哈。”郑氏已经疯癫。
“绑起来,天亮送官吧。”村长叹了一口气,村里小的纠纷他可以解决,出了人命只得送官了。
叶苏让空青将二人绑了起来,堵上嘴,关在厢房里,村长和村民也议论纷纷的撤去,院子里重新恢复安静。
几人回到堂屋在椅子上坐定,温翀沉着一张小脸说到:“姐姐,绝不能饶了郑旺夫妇。”奶奶是他重要的人,现在他还不时地梦到,没想到是被郑旺害死的,他恨不得生吃了这对狠毒的夫妇。
“杀人偿命,一会儿苏墨空青陪温翀去县衙击鼓鸣冤。”叶苏吩咐。
慕雪感激的望向叶苏,她一个女子不便抛头露面,弟弟年纪幼小,她刚才还在合计怎么办,叶苏已经为她解决了。
温翀几人带着郑旺夫妇来到县衙,县令看见空青自然秉公办理,张氏死咬住郑旺不放,郑旺还想翻案不承认,被衙役十几棍子打下去也供认不讳,承认为了霸占慕雪家的房产杀了自己的亲姑姑,当即判斩立决,郑兰和郑言给郑旺夫妻收的尸,葬在那里谁都不知道。
慕雪领着弟弟给奶奶上了坟,回来的路上听见村里人议论,说是郑兰带着郑言消失了,在消失的前一天晚上站在慕雪家的门前看了好久,慕雪没有理会这些,因为开始种地了。
苏墨兴冲冲地跟着大家搬着农具来到田里,此时阳光明媚,泥土被翻开的味道吸入鼻中,让他心旷神怡,可是不一会儿,他就高兴不起来了,种地一点都不好玩。
因为只有慕雪会种地,所以门上她来分配大家干什么,村中没有牲口,大家都是人拉犁,叶苏扶犁,控制方向,空青和苏墨在前面拉,木犁上的铧片插入地面,泥土翻开,留下一条小沟,慕雪将麦种撒入沟中,温翀在后面用绳子拉着一个木制的农具,一根树枝弯起,两端固定在一根横木上,为了增加重量上面还放了一袋泥土,弯曲的树枝将沟两边的土兜起,向前一拉,土向沟中聚拢,将种子封在下面。
几人各司其职,干了起来,苏墨一开始还兴致勃勃,这是他第一次种地,特别的新鲜,在前面拉的飞快。
拉了两回地,新鲜劲儿一过,苏墨感觉肩上火辣辣的疼,偷偷一看,已经破皮了,就开始耍赖,他看表哥扶犁的样子很是轻松就要换,叶苏痛快的与他做了交换。
前面空青和叶苏使劲的拉着向前走,苏墨高兴的扶住木犁的把手,控制着方向跟着,果然很轻松,他洋洋得意。
没走一会儿,慕雪就将他叫住,指了指地面。
苏墨回头望去,怎么回事,地上只留下一条印子,连土皮都没破开。
“你要压住把手,使犁片插入土里。”慕雪教导。
“我说我拉的这么轻松呢,原来是根本没犁地,空走呢。”空青打趣。
扶了一会儿犁,苏墨又不干了,按慕雪的说法太累了,犁片在土里还不好控制方向,犁出的垄沟像条蚯蚓。弯弯曲曲的,慕雪已经让他返工好几次了,弄得空青一直抱怨他。
回头看看,貌似温翀的工作很轻松,便要和温翀换,温翀答应了,但是他个子小扶不了犁,叶苏就换回来扶犁,空青和温翀在前面拉,苏墨在后面拉了一会儿又不行了,前面已经耗费了很大的体力,拉土也不轻松,他干不动了,嚷嚷休息,大家只得停下,休息一会儿。
坐在表哥身边,苏墨说到;“没想到种地这么累。”
“粮食就是这么被种出来的,这只是种,还要除草施肥,还要收,才能变成食物。”
叶苏看着不识人间疾苦的表弟,平淡地说道。
苏墨想着以前被自己糟蹋丢掉的食物,有些脸红,站起来,喊道:“不休息了,开干吧。”
不一会儿,他又要求休息了。
在苏墨不停换着工种的过程中,地种完了。又开始上课了,苏墨想着:还不如种地。
日子恢复正常,晨练,上课,晚上打坐,下课跟温翀打柴,去地里劳作,苏墨不知道小小的温翀每天这麽多事,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温翀的力气,一捆合抱粗的柴温翀背起来就走,他却被压弯了腰,只能一步步地往前挪,地里的野菜野草秧苗温翀一眼就分的清楚,除草时温翀都已经跑出去老远,他还在低头分辨那是野草那是麦苗,就在他第三次吧麦苗当作野草拔掉时,小小的温翀对他发了火。
事后他和温翀坐在河边相互认错。
“墨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发脾气吗?”
“不知道,不就是几棵麦苗吗?”
“墨哥哥,你知道吗,我和姐姐在饥荒时没有食物,每天仅靠几根草根活命,有时草根都找不到,只能饿着,每颗麦苗都会结出一根麦穗,你拔掉的麦苗结的麦子不多,但在关键的时候会救人一命,粮食就是命。你被困在洪水中的时候,如果有人给你一把麦子,是不是就不会饿昏。”
“翀儿,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把麦苗拔掉了。”苏墨有些惭愧,他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懂事。
“翀儿,你每天那么多事,还要练功,不辛苦吗?”
“辛苦啊,姐姐说只有吃的苦才能练好功夫,我要把功夫练好,保护姐姐,奶奶说姐姐是我的责任,我一定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苏墨看着温翀,小小少年的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芒。
“责任,保护。”苏墨轻声念叨着。
落日的余辉照在河边两个少年的身上,两个少年相互的说着自己的理想,互相激励,也相互的感染着。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田里的麦苗已经长到膝盖,郑明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