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是弄好了。”
因为是新坟,土块松软,一个人也很好挖土。
十二很快就挖了一个大坑,棺材的上面也全部露出来。
掏出准备好的工具,把封棺的钉子一一取下。
十二双手放在棺材的前方,咬着牙,呼哧一下就把棺材掀开。
只见,棺材里面躺着面色平静的胡小蝶。
“起来吧,我们赶紧走。”
十二喊了两声,也没见胡小蝶动弹。
心想,不会真的死了吧!
十二一着急,直接跳下去,伸手去探鼻息。
只见胡小蝶猛然睁开双眼,一只苍白的手一把将十二的手抓住。
双眼诡异地瞪着十二,阴森森的语调说道。
“我死得好惨,拿命来——”
十二木讷,根本就不配合。
如果是十一,说不准还会非常配合胡小蝶,两人一起演戏逗乐。
十二顶着一张面瘫脸,无情地一巴掌拍掉胡小蝶的手。
原来,郭阴阳为了履行承诺,给郑翁寻阴宅期间,发现郑翁死得蹊跷。
便带着两个徒弟暗中查探,发现郑翁的养子有古怪。
其间正巧与胡小蝶撞见,两方人这才知晓,彼此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
吓唬郑择的那些场景,都是他们商量好的,胡小蝶假扮被鼠女俯身杀害。
实际上,只是为了给郑择心理施压,让其自露马脚。
为了让郑择更加相信,郭阴阳带着十一回灵山镇,让十二留下来接应胡小蝶。
胡小蝶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郭阴阳,只是说,以前受过郑翁的恩惠。
郑翁一生行善,胡小蝶也觉得恩人死得蹊跷,便用假的书信欺骗郑择,假装她和郑择有婚约。
假扮未婚妻,潜入到郑择身边,为的就是找到郑翁的真正死因。
“你竟然不害怕,胆子不小。”
胡小蝶说到底,还只是二十出头的姑娘。
十二拉着她出了棺材,爬出土坑。
随后,十二不再说话,拿着铲子快速填埋。
见此,胡小蝶也不再自找没趣,拿着工具一块填坑。
很快,坟地又如同刚才那般,立好墓碑,两人将阴宅前面的脚印也做了一番处理。
胡小蝶却没着急走,反而是朝着自己的墓碑鞠躬。
这操作倒是把十二搞糊涂了,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胡小姐,你这是作甚?哪有自己给自己祭拜的。”
胡小蝶却笑着说。
“我拜的不是自己,是恩人。”
原来,这个方向不远处的阴宅,正是郑翁的阴宅。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离开树林。
与此同时,郑宅之中,郑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脑子里面全都是鼠女的画面,诡异,阴森,细尖细尖的声音在耳边盘旋。
郑择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夫人死去的画面吓醒。
挂在阴宅的树枝上,红色的衣裙,沾染血迹的红色绣花鞋,一下又一下地踢着他的脑袋!
“呼——”
郑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狠狠地将枕头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会的,我不会让鼠女杀了我!我不要死!该死的是你们!”
郑择的眼神凶狠,仿佛下一刻要生吞谁一般。
……
说来话长,也就一日的时间。
话说回来,灵山镇的关家,同郑择一般的还有关生。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关生根本就睡不好。
脑子都是表姐扭曲的僵硬的青黑面孔。
一想到那些飞来飞去带着恶臭的鬼面疮,郑择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哪都痒痒的。
明明什么都没有,两条手臂却被他挠破皮。
关生紧紧地握着拳头,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情,仿佛又回到当年做土匪的样子。
嘴里一直气愤地念叨着。
“关和,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提议要让母亲下葬鲤鱼穴,我们关家上下也不会变成这样!”
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语调拔高,直接变成了怒吼。
这一夜,关生独自歇息,翻来覆去直到天明才不知不觉合上眼。
这时,被关生记恨的弟弟关和,刚刚回到山上的小木屋。
关和提着烧鸡和白酒来到了茅草屋外。
竹篮露出的一角,还有蜡烛纸钱等一些祭拜用的物品。
关和正要开门,突然听到屋内有动静,抬着的手立马收回来。
他将竹篮轻轻地放在地上,遂又警惕地拿起门外的铁锹。
关和慢慢地凑近,整个人都快要贴在木门上了。
透过缝隙,他眯着一只眼,却看到一红衣鼠女背影正在偷吃贡品!
红衣鼠女的背影非但没有吓到关和,他还一脸愤怒地猛然开门跑进去。
那红衣背影回过头,正在吃着香气,一脸不爽地与关和对视。
黑长毛脸绿眼睛的鼠女,转动两颗绿豆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关和,想要吓退他。
怎料,关和根本就不怕,抬手挥动铁锹就打过去。
动作又快又狠!
红衣鼠女眼疾手快,身手敏捷地一闪而过,转身就从门口离开。
关和追上去,一眨眼的工夫,眼前的红衣鼠女竟然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
关和顿时被吓得的双手颤抖,铁锹啪嗒掉落在地上。
原本以为,是有人偷偷进入他家偷吃贡品,没想到,刚才的红衣鼠女并非人假扮,而是真的鼠女!
正当关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鼠女尖细尖细的声音。
“关和,你和你哥哥关生,你们兄弟二人乱我阴宅风水,害了我全家,我必定要你们偿命。
你们关家谁都逃不了!
谁都逃不了!”
说到最后,变成了回音,久久盘旋在上空。
明明是白天,关和已经被吓得后背发凉,一头一脸的冷汗。
关和上下颤抖着牙齿,好久才晃过神。
然而,当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没有在小木屋外面,而是在家里面。
他坐在长条凳上,整个小木屋除了他再没有旁人。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睡着了?
这么想着,关和四处看看,整个小木屋什么都没有!
唯独祭台上摆放着母亲的遗像。
香炉里的香幽幽烧着。
可是,香的长度竟然两短一长!
烧香最忌讳的就是两短一长,正所谓三长两短,准没好事!
关和盯着那两短一长的香,眼底的惊恐又多了几分!